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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爱情如醉(1)

爱情虫子

(一)

我是一只虫子;一只小小的、黑色的、不知疲倦的爬行者。

我出生在一个种满了玫瑰的花园里。我常常爬上这种集“石之美”和“珠圆好”于一身的植物,在它们的枝头上,去寻找那些叶子里面深藏着的碧绿——那是我喜欢的颜色。这个园子里有各种各样的玫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玫瑰从来就没有开过花,从来没有。

我是一只快乐的虫子;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就喝一点露水。然后就看看玫瑰园的老花匠照料这些不会开花的玫瑰。老花匠常常把他那个小孙子带在身边,这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这个小孩子对什么都感到好奇,而且根本就不懂得保护动物的重要性。我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结束我的生命。为了保护自己,我的听觉开始变的异常敏锐,对于周遭的一丁点动静都开始神经质起来。不知道究竟是我的警觉性高还是小孩对我并没有什么兴趣,我一直到目前为止都活的挺好。

老花匠常常一个人念叨:世道变了,和从前不一样了。

我知道他其实不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在和他那个过世的老伴说话呢。虽然这些玫瑰从来也没有绽开过,却丝毫也没有影响老花匠为它们浇水和施肥。因为他的这种看来漫不经心的照料,才使我在这个玫瑰园里活了下来。假如他使用杀虫药水的话,我想我很难活到今天。

我是一只会唱歌的快乐虫子。每天太阳落山的时候,就吃一点新叶。然后就听听躲在玫瑰园里谈情说爱的恋人们的悄悄话。

男的说:我真的很喜欢你。

女的:……

男的又说:我待你是真心的。

女的:……

然后男的轻拥女的入怀,说话的声音更小了,小得连我也听不清了。

我一切的生活很惬意。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话。她是一只漂亮的虫子。我第一次见她时候就爱上了她。每天的黄昏她都要从西边的墙角里爬进来吃这些玫瑰叶子。(她连爬的样子都那么的楚楚动人!)我每天都会找个借口和她说说话,有时候我会问她:今天你过来的时候碰见蜗牛了么?或者说:隔壁新搬来的那群蚂蚁最近又和谁谁打架了么?

她总是很耐心的一一回答我的问题:蜗牛昨天很晚才起来,蚂蚁们今天挺乖的。其实我很明白她之所以这么耐心的和我搭讪绝对不是因为我长得帅,只是因为这园子里的玫瑰叶子而已,在我们虫子中间流传着这么一个说法:这个园子里的玫瑰因为不打农药,属于现在难得一见的绿色食品。而且最重要的是:蚂蚁们说这里的玫瑰叶子有美容的作用,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想到的……女人总是很留意自己的容貌,女虫子也一样。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不经意的眨着,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好看。

这些日子里我开始失眠了。我想我是喜欢上了她。

玫瑰园里面,一只失眠的虫子能干些什么呢?我只好趴在叶子下面用树脂记录着我点点滴滴的相思。我发现自己的确不是一只普通的虫子,自从我听过那些恋人们的情话以后,我发现自己开始变的多愁善感起来,也学着人一样开始写情书了,甚至连如何像她表白我都想好了,我差的只是一丁点勇气而已!

蜗牛爬过来用触角探视了我写的“情书”,轻轻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走了(所谓情书其实就是一片枯黄了的叶子上面被我涂的乱七八糟而已,真不知道蜗牛是在搞什么)。

蚂蚁爬过来说:哥们,这片烂叶子还要不要啊?

我一声不吭的摇了摇头。于是蚂蚁很高兴的把我的“情书”当作食物带走了。

(二)

我是一只虫子。

我是一只毫不起眼的虫子。

我是一只害了单相思的、毫不起眼的虫子。

我是一只害了单相思的、毫不起眼的、孤单的爱情虫子。

幸福和痛苦总是一对孪生兄弟。我终于下定一切的决心要向她表白,表白我对她的爱情。为此我特地冒着被老花匠和他的小孙子发现的危险溜到了房间里,偷偷的喝了点老花匠的二锅头来壮胆。难怪人都喜欢喝酒了,味道果然好,就连天上的月亮看起来也比平时多了一个。我鼓足了所有勇气来到她的面前,突然发现她居然和另外一条虫子在一起,他们的样子可真亲热啊。她爬到哪里那条虫子就跟到哪里,而且还时不时的闻着她的身子。愤怒像烈火一样涌上了我的胸膛、肩膀、脖子、脸庞、脑袋……我勇敢的冲了上去(我把所有从人类那里学来的文明、矜持、仪态、礼貌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用了个中国式足球运动员的摔交把那条虫子弄下了叶子,我甚至听到了他掉在地上“啪”的声音。当我准备像个胜利的虫子一样向她表白的时候,我发现我找不到她了。她已经不在叶子上面。

一滴露水轻轻、轻轻的滴落在我的头上,一种冰凉的感觉。我稍微清醒了,抬头看看月亮,它是一个的。我下意识的看看地下,她瞪着那双美丽而又悲伤的眼睛看着我,许久,才拖着摔伤的身体缓缓的爬开。我很想追上她,向她解释是我喝多了看错了,可我没有,因为这次,从人类那里学来的矜持战胜了我的本能。

从此我又将成为一条继续快乐而孤单的虫子了。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晚上的月亮好圆啊。

“啪——”很响亮的一个耳光,然后是一个略带哭腔的女声:“你这个大混蛋,我再也不要理你了。”然后是咚咚的脚步远离的声音。我偷偷地伸出头看了看,女人已经走远了,男人楞楞地摸着自己的脸,一言不发地望着女人的背影。

天意让我不言离弃

夏日的午夜,已不似白天那般酷热,开着窗子,拉上纱帘,有丝丝的微风吹进来,驱走了些许烦躁。她倚躺在沙发里,边看着白天下载的电影《追爱总动员》,边与遥远的他发着短信。

这样发短信的日子有多久了?一年?两年?反正短信已成了两人之间最重要的联系方式,白天大家各忙各的,只有晚上才有时间静下来,这样安静的夜晚,又不好影响家人的休息来通电话,于是午夜的短信便成了她每天的必修课,也成为她每日忙碌里的盼望与期待。

幸福总是在不经意间闯进心扉,令人沉醉,叫人痴迷。她与他也就是在那不经意间,彼此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知,然后就是相爱,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那么纯真,彼此相惜、相依,她总是痴痴地在心里祈愿:愿这一切永驻!

她心细如水,开朗乐观的性格下却又隐藏着多愁善感,或许喜欢摆弄文字的人更容易睹物思人、睹景思情吧?最近常常一连几天收不到他的短信,她就赌气地想:“哼!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可是这种矜持往往不出48小时就宣告失败,她知道她的生命已融入了他,她已无法离开他!她总是自责:是不是我打扰了他平静的生活?是不是我太过频繁的短信让他心烦?是不是我在他心中已经变了位置……她就这样活在自己的感觉中,为没有他的短信而闷闷不乐,她几乎被自己的感觉杀死。而后她又在心里原谅着他:他那么忙,晚上又常常与朋友们在一起喝茶聊天,所以才没有时间给我短信的。

这样想着,便又不知不觉地把短信发给他:“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空落无比,没有我的日子里,你是否也会感到空落?”

他还是像往常一样马上回复:“当然啊!虽然忙,也要在忙碌的间隙想起你。”

“现在想听你的声音越来越难了,能和你做这样无声的交流已经很难得了。”

他无奈:“又是在批评我吧?这一阵确实是事太多。”

她隐藏起多天来的哀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可没有批评的意思,你再这么说,今晚就要下雪啦!”

他笑着回:“怎么?被冤枉了?”

“当然!尤其是这种冤枉来自于你!”她已经没有了怨气,只要有他在,一切似乎都可以化解。

接下来,两人又如往常一样聊着彼此的生活片段,笑容又回到她的脸上。

从他的话语里,从他的语气里,她感觉到了他并没有变,她不过是被自己的感觉所伤,并不是被他所伤。她是个感性的人,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往往凭感觉行事,而一次又一次的感觉正确更使她对自己的感觉坚信不疑。这一次多天没有他的消息,她又是武断地以感觉来判断他,然而她宁愿自己的感觉是错的,因为她不想失去他,因为她自始至终、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他,毕竟他值得相信,毕竟她与他的感情是以真诚为基础。她忽然间为自己对他的猜疑而感愧疚,但同时那种猜疑的阴影又笼罩着她。

她犹疑着、矛盾着打出一条短信:“从明天起,我不会再主动联系你,这个期限是无限,直至你联系我。其实我很早就想这样做,我生怕成为你的牵绊,可是每一次我都不由自主地去拨你的号码。对你的思念是种噬心的折磨,如今我这样做是为你免受来自于我的打扰。”

她迟疑着是否把这条短信发出去,也许本是风平浪静,却会被这条短信弄出轩然大波;也许他本无意,却被我冤枉;也许相知的两个人因为这条短信从此陌路;也许……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手却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发送键,或许她是想让他读懂自己心底那份深深且无奈的思念。

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他的回复,不知道这条短信会给她带来什么。手机很快闪亮起来,他回复的速度如此之快很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手有些微颤抖地打开他的短信:“收到,但是无法打开,提示文件错误。”

看到他的回复,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天意,这真的是天意让我不言离弃!

她回复:“天意如此,那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什么好话,随你吧,你不想说就不说。”他从不会逼迫她去做不喜欢的事。

她估计是他手机卡里的短信存储器满了的缘故,所以才会出现文件错误,如果把短信删除一些也许会好。但是她不想告诉他怎样去做,她此刻是如此惧怕让他看到那条短信。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显示是凌晨三点钟,他像往常一样关心地对她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好吗?明天还要上班。”

她还是生怕失去他:“记得我每天都在等你,记得我们相约一生。你还会吻我吗?”

他还是笑意盈盈:“当然会呀,现在就送你一个吻。”

她怯怯地问:“这会是最后一次吗?”

“不会的,我的小傻瓜。”

她幸福而满足地笑了,她庆幸那个短信是文件错误,否则她将亲手葬送自己的美好。

夜风习习,那弯月牙儿已经躲到天边。

马路上传来清洁工清扫街道的“刷刷”声,这声音提醒着未眠的人儿,黎明就要来临,阳光就要普照,快给自己的梦一个美好的结局。

爱情曾回来过

每个人的生命里,都会有一段难以忘掉的情,它曾那么真实的出现,又在某个时间悄然离去。那曾经的痴狂,伴着隐忍的等候,与现实无情的折磨,在岁月里慢慢丢弃了彼此,再无瓜葛,留在心里的是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痕。然,事过境迁爱情回来时,只能让曾有的伤口越演越痛。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既然当初放弃了,就无需再回头。曾爱过,等过,所以无憾!

CD里放着林依莲的《听说爱情回来过》这首歌“在朋友那儿听说/知心的你曾回来过/想请他替我向你问候/只为了怕见了说不出口/你对以往的感触还多不多/曾让我心碎的你/我依然深爱着/在朋友那儿听说/知心的你曾找过我/我要他帮我对你隐瞒/只是怕见了面会更难过/我对以往的感触还那么多/曾给我幸福的你/我依然深爱着/有一种想见不敢见的伤痛/有一种爱还埋藏在我心中/我只能把你放在我的心中/这一种想见不能见的伤痛/让我对你的思念越来越浓/我却只能把你把你放在我心中/对你的声音你的影你的手/我发誓说我没有忘记过/而关于你选择了现在的他/我只能说我有些难过/我也真心真意的等过……”听着听着,刘佳的眼泪不知不觉已流成行,过去的情景便一一浮现在眼前。

记得十年前,刘佳与一个认识多年的笔友初次在A市见面。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带他的朋友赵严一起来,更没有想到的是,第一次的对视中,刘佳爱上的不是心灵上早有默契的笔友,而是他身边的这位外形干净,帅气,活力四射的男孩。第一眼看到他,不由得会有一种让人心疼的感觉,眼神清澈中却有着挥之不去的忧郁,使人想探究这忧郁来自何方?那脸上的正气中,却又有股‘邪气’,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孩,居然有着这样迥异的表情。临别,刘佳第一次主动留了一个男孩的电话。

两座城市相隔不是很远,但也有三百多公里。刘佳开始常常给赵严发短信,他们也经常的通话,赵严也有了对刘佳的一些好感。

第二次见面是在刘佳的城市,赵严因公事出差来到这里。这次的见面当然没有了她的笔友,两颗碰撞的心,此刻得到了升华。

他们在巴桑咖啡屋里,总有那么多聊不完的话题,似乎他们早就认识多年。赵严的风趣幽默是刘佳早就领教过的,那高调又不张扬的感觉,使刘佳更是欣赏。

短暂的三天,他们吃西餐,喝咖啡,把相聚的时光过的很有情调。虽然刘佳并不是个容易动情的女孩,但这难得一遇的感觉,已不是她自己所能控制的恋恋不舍。

忙完公事最后一天晚上,他们一起看了场非常浪漫又伤感的电影《我心依旧》,影片中男女主人公那真挚的爱情同时也渲染着他们。散场后街角的树阴下,刘佳为赵严献上了她的吻,那心跳的感觉和唇间传递的甜蜜缠绵,把两个年轻人的心,似一根线紧紧的系在了一起。

回去后的赵严和刘佳每天都用短信,电话互诉着思念之情,正可谓天涯咫尺,厚重的情绪盘踞在他们心中,使得感情越发炽热。

三个月后,刘佳决定辞工去赵严的身边,追寻自己的爱。

天下着细雨,火车站台上赵严接来满心欢喜的刘佳。就那天,在赵严的住处,刘佳把初夜给了自己心爱的男孩,他们开始了同居生活。

刘佳来到这个偌大并且陌生的城市,一切都要从新开始。半月后她找了份不是很满意的工作,但能和爱人在一起,做什么她都愿意。每天洗衣做饭,把住处打理的干干净净,两个人过着如胶似漆的幸福生活,真的像一对小夫妻。

然而好景不长,赵严时常流露出的忧郁神情,那发呆的样子,总让刘佳感到不安。总觉得他们之间好象有一道鸿沟,隐藏的很深,但又真实的存在。此时的刘佳无法探究,甚至有些怀疑他是否真的爱她,被这撬不开的‘闷葫芦’困绕着,这是相当严肃的本质问题。为了进一步的证实自己的想法,刘佳约了笔友见面,想从他那里知道更多赵严的事。

原来,赵严以前有过一个女友,在他们即将要结婚时,那女孩自杀了。笔友说,一天,那女孩问赵严“你爱我吗?”并一遍一遍的强迫他回答,在一遍遍的重复中,终于他有些不耐烦,回了句“你烦不烦啊?!”就这一句话,第二天赵严看到的是那女孩的尸体。其实真正导致女孩死亡的原因是她自己的任性和不自信,而赵严一直以来却把这悲剧的根源追疚在自己的身上,自此,他身边的人谁都不敢当他面提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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