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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故意无视了冰玉一再秋波相送的暗示,星夜靡匆匆说了两句客气话之后,便告别了他们兄妹,欣然出了军总账。

沙耶早已等在门边,见了星夜靡,便道:“星夜靡大人,准备工作已至尾声,今夜的宴会,也已经准备妥当。”

“很好。”星夜靡点点头道,“明日一早我就要离开这里,路德那边,就麻烦你继续照看一下情形,包括他们回到十八部以后的事情,随时向我报告。”

“是,星夜靡大人。不过……”沙耶躬身行礼,“现在是拉拢十八部联盟的绝好时机。星夜靡大人,您真的坚持认为没有这个必要吗?”

“我说过了,有希罗在,一切相当于早已成了定局,我们只需依计行事,定然水到渠成,没有必要将十八部拉入乌孙的内务,”星夜靡左右看了下,“先不谈这个……达龙呢?”

沙耶不动声色地道:“在骑兵那边查看马匹。”

“好,沙耶,我去找他说两句话,这里就交给你了。”

“是,星夜靡大人。”

星夜靡将身上的斗篷拉了拉整齐,缓缓地转身往马圈走去。

他走着走着,眉心竟是越拧越紧,终于低低叹了口气,才再抬了头,换上坚定的表情。

夜深了。

司徒槿听着远处传来的喧哗声,扑在毛皮上静默地养神。

今夜,是大军出发之前的最后一夜,星夜靡大摆宴席,招待全体军士,也让他们跟家人最后一次欢聚。

不知道星夜靡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明日他要出征,该不会闹得太晚。

司徒槿翻了个身,仍没有一点点的睡意。

按照星夜靡的说法,她这样的女人家,不适合出席这样的场合……所以她孤身一人留在他的帐篷里。

可是那个冰玉,一定可以去的吧?她为星夜靡训练出来一支救护队,还是什么“雪山圣女”,地位跟她这个女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更甚……令她司徒槿非常在意的是,冰玉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既然是能够送到那么高贵的神殿里做女神官的,必然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搞不好也是个皇族之类。

如今星夜靡正是需要拉拢各方势力的时候……听他所说的不多,然而看起来,并不是如她最初设想的那样,广得支援的状态,而是要靠着跟昆莫打上一场硬仗,凭着实力登上王位,再慢慢安抚的情况。

如果这样的时间,万一的万一,冰玉家里竟跟星夜靡攀起亲来,不知会闹做什么局面?

司徒槿突地觉得自己想得远了,不由得腼腆地一笑,捶捶自己的前额。

她再躺了一会儿,仍觉得实在睡不着,便干脆爬了起来,披上厚实的外衣和斗篷,准备到外面去散散步透风,累了再回来躺着。

雅儿不象艾果那样,总是在帐边守着,因为星夜靡不在,夜里只有两名卫兵在门前站岗,司徒槿只是悄悄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使了个障眼法,便从两名打瞌睡的卫兵眼皮子底下溜了出去。

最近这样的事情屡试不爽,也不知是星夜靡故意纵容她,还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准备战争上面,无暇顾及她这样的小角落。司徒槿并不去细想前后因果,只到了安全范围之内,便信步往前散步而去。

繁星如海……春天的夜很少这样明晰透亮的,然而今夜星空却象夏天的夜,美得令人屏息。司徒槿随意地在帐篷之间游荡着,听着远远飘来的宴酒之声,呼吸着清凉的空气,心里也慢慢地沉淀下来。

好久没有这样一个人在户外呆着了……平日里她总是被星夜靡看得牢牢,要不然就是自己犯懒,宁可在帐篷内睡大觉。回想起以前在祁胤皇宫里的时候,她总是精力过剩地上蹿下跳,如今却好象犯了大病似的,总是有点昏昏沉沉力气不足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那时小产伤了元气。

司徒槿就这么随意地逛着,不知不觉地避开宴会的场合走了好一段路,都走到星夜靡的爱骑——阿斯兰的马圈附近了。

她心血来潮,突然地想去看望一下那匹高大雄峻的马儿,便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往那个方向快步走了去。

谁知,马圈前竟然有人。

司徒槿刚绕过一圈帐篷,便突然见到那两个人站在阿斯兰不远处的马圈旁,下意识地收住了脚步。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就这样躲到了旁边的帐篷阴影出,小心地探头往外瞄着。

原来真的不是她眼花,这两个在半夜逛到阿斯兰跟前的人……居然是星夜靡和冰玉!

司徒槿心里猛然被戳了一下似的,下意识地揉紧了胸前的衣衫,一双水眸闪烁不定地盯紧了面前的这两个人。

距离太远……两人声音压得又低,虽然司徒槿的听力卓群,还是听不清楚他们讲话的内容,只听出来冰玉的情绪比较激动,而星夜靡还是那种万年不变,平静的口吻。

司徒槿虽然将耳朵往前探了又探,还是听得不清,只隐约地听到什么“大哥”,“心愿”之类,连一句话都听不全。她既想要靠近些好听得清楚些,可又怕再往前了就要暴露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地。

就在此时,她面前的两人却又有了变化。冰玉不知说了句什么,就猛地投入了星夜靡的怀中……

最可怕的是……

司徒槿的双眼睁大了。

星夜靡非但没有拒绝之意,反而……缓缓地拥紧了冰玉,一边安抚着,一边不知说着什么。

司徒槿笃定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可是她多希望自己看错了啊!

星夜靡那样子在她看来,简直跟抱紧了她司徒槿安慰着的他一模一样。

为什么……

心中被压抑着的怀疑一瞬间全部炸了开来,本来已经不愿去想的很多很多事情,突然都浮上心头。司徒槿的身子晃了晃,靠到旁边的帐篷上去,又实在是眼前发昏,不忍再看下去,一转身背靠到帐篷的墙上,粗粗地喘息。

“为……什么……”

她虽然有种想要冲出去,当面质问星夜靡的冲动,然而心底的另一种理智却压了过来,叫她放轻了脚步,尽量小心地离开了那个区域,再快步地走回星夜靡的大帐。

心跳得如撞鼓一般,强烈又急促……

为什么?

这一段日子以来,星夜靡明明已经笃定了心思,要夺下王位,要向祁胤提亲……冰玉什么的,照他自己说来,不过是在神宫的同门,又主动地为他救死扶伤,还号召了一批女人,都来学习照顾病人而已……

他们之间,应该只是师门之谊,就好像她和蓝迪那样……虽然比一般的男女要来得靠近些,可是,也不至于这样秘密地在月下谈情,更不必那么地……

想起自己方才看见的一幕,司徒槿便禁不住全身一震,缓缓地缩起了脖子,娇小的身躯蜷成一团。女神官的话依旧在耳边挥之不去,她的心里,的确有这个心病,然而事到如今,她除了相信星夜靡,却竟然想不出来自己还可以怎样做。

她明明已经对自己下了决心,要信任星夜靡,与他一直走下去,直到永远的……可是,可是此刻的疑虑和不安,却如蚂蚁一般啃噬着她,令她痛苦不堪。

这究竟……

泪光之间,连帐篷内的景物都看不清楚了。

星夜靡他究竟……

清晨,天还没有大亮,外面已经是一片嘈杂之声。

光从帐帘的缝隙之间射了进来,帐中已是朦胧可见,很快,就会变得亮堂起来。

司徒槿睁开沉重的眼皮,缓缓地从毛皮上爬了起来。她的面上木然,眼角的泪痕伴着重重的黑眼圈,清晰地画在脸上。

星夜靡他昨晚居然……一夜都没有回来。

司徒槿鼻子一阵发酸,伸手揉了揉酸涩的眼角,却突然不争气地落了一滴泪,滴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之上。

星夜靡他昨晚是跟那个美若天仙的女人在一起?

司徒槿攥了袖子,缓缓地擦着泪,一边静默地回想着昨夜见到的惊人一幕。

其实,前因后果,似乎也没什么难猜的。也许,昨夜冰玉趁着宴席的酒劲,向星夜靡坦白了什么,而也许……他们二人从以前开始就有着什么,不过是突然挑明了而已。她司徒槿这样的后来者,如今又无名无份,充其量不过是个下贱的女奴,就算朝着星夜靡发疯,他也只需要扔给她这一句话,就可以将她撂在一旁不管了。

泪,愈发地止不住,连袖子都沾湿了一大片,还是抹不完。

司徒槿突地发了狠,将两边的袖子都攥了来擦眼泪,死死地咬了牙,不让自己再哭。将脸擦了个遍,手却伸到自己的腿根,将那把锋利的匕首“唰”地拔了出来,缓缓地放到眼前。

刀身锋利澄亮,反射出她那双哭得红肿,又眼角发黑的水眸。

司徒槿正这样看着,冷不防外面脚步声起,帐帘一下被人掀开,紧接着,星夜靡的声音便飘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

她不觉下了一条,长发顺着帐篷门口吹进来的冷风扬起,黑亮的眼睛已望见星夜靡仍穿着昨夜的衣裳,走到跟前。

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攥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匕首夺了,这才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你在做什么?”

司徒槿睁大了双眼,一会儿望着星夜靡英俊的面容,一会儿望着他手里的匕首,突地抿了嘴唇,伸手去抢那把匕首。

星夜靡将手一扬,那把匕首已经一道寒光飞了出去,扎入不远处的泥中,司徒槿的手够不着的地方。他将她扑上来的身子顺势一抱,圈入怀中,冷声道:“很危险的!我不是说过,这匕首是给你防身用的,不是拿来让你玩儿或者伤到自己的。你带着就好好带着,拔出来看什么看?”

“放开我!那是我的东西,我喜欢怎么用,是我的自由。”司徒槿在他的怀里蹬着脚,奋力挣扎。

星夜靡将她的身子框得紧紧,怎么也不肯放手。

到最后,司徒槿实在累了也抓狂了,攒着泪朝他愤然大叫:“我叫你放开我!”

“不放。”他抵上她的前额,唇旁泛起一丝莫测的笑容,“槿儿,昨晚我没回来又没跟你提前说一声,是我不好……不过,看在今天之后,我们就要分离一段时日不能见面的份上,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这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司徒槿一听到这话,愈发地抓狂了,一爪子就朝他的脖子抓了过去:“你回来不回睡,来关我什么事?我要的是我的刀子,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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