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凉嗖嗖的瞟了一眼不夏:“感情我刚才是在跟一小聋女说话呢?你侄子呢?”
不夏立刻投降:“我有错,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对不起国家这么多年对我的栽培,哦,还有您和李女士这么多年对我不离不弃生死相随,一点也没有因为我是个智缺就抛弃我,您简直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对您的景仰犹如。”
付念微穷其毕生的努力,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就只看见眼白了。“不夏,你的骨头能再软点么,你能把自己塞进一个矿泉水瓶吧?”
“李女士花了整整十九年,用一个个血淋淋的例子告诉我:人要脸,怎么活?!”
南北:“你从小吃观音土长大的吧?不然你脑子怎么全是一坨一坨的黄褐色浆糊?”
“你干脆说我从小吃-屎长大的算了,还一坨一坨的黄褐色浆糊,你恶不恶心?白瞎了你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皮。”
南北呕吐,眼睛里是深深的鄙夷,拖着付念微到了另外一张桌子吃饭。
顾墨抬起头,一字一句:“不、夏、我、警、告、你、再、恶、心、我,拖出去碎尸万段!”
这只黑寡妇理了理头发,笑容优雅迷人,标准的八颗牙淬着幽绿色的剧毒,看的不夏头皮发麻。
不夏静默。
“哦,顺便提一下,你昨天说的那个建议很不错,朕采纳了。”不夏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晃了晃,表示恭送太皇太后。
顾墨拎起她的Gucci小黑包,拍了拍BALENCIAGA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踩着ChristianLouboutin最新出的季度新款(那鞋跟又尖又细长达十个厘米,活像个圆规),如同电视剧里演的上流社会贵族小姐一样优雅的走出了食堂,不,顾墨本来就是长在那个圈子里的。
若不是背景不对,不夏都差点想要冲上去像天桥上戴个墨镜就装瞎子抱住顾墨的腿:小姐你印堂饱满,必是有大福之像啊!
看见顾墨的背影消失,南北立刻抛弃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淡泊样子:“不夏,把你昨天向顾墨说的话再复述一遍。”她咳了咳,又加重语气补充道:“用人话。”
{已经烂成一坨泥巴的不夏把下巴搁在顾墨肩膀上,喷了她一脸酒气,差点没把顾墨脸上的那副价值好几百的妆给花了。
“顾墨,明儿个爷带你去个好地方怎么样,嗝,有鲜花有美酒还有美女,嗝,比你去的,嗝,那个破星巴,嗝,星巴克高端大气上档次多了,嗝,爷够义气吧?”
然后顾墨像慈禧老太后一样阴沉着一张脸,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回答:“好、哇。”}
昨晚丢失的记忆全部回笼,不夏对自己的智商再一次表示深切怀疑:“我昨天是不是忘记把脑子带出去了?”
南北:“你有没有脑子还有待于研究,你把思绪理理,咱们先研究一下顾墨最后那一句话。”
“我昨天说要带顾墨去一个咖啡馆。”不夏挠了挠头,又补充:“田子坊里有个咖啡馆办促销活动,但价格还是很贵。。”
付念微:“所以你想拖着顾墨去给你买单?你昨天出门吃了药么?李阿姨那么仔细的人也会忘了提醒你吃药?”
南北闻言伸出手摸了摸不夏的额头,不夏没好气地拍开那只手指修长指甲圆润的爪子:“我又不是拖着顾墨要去吃路边的烧烤。如果我已经脑残到了那个地步,上帝会把我带回去的。”
付念微:“那家咖啡馆格调如何?环境如何?价格如何?你要知道,如果环境不够幽深古朴静谧的像是月黑风高杀人夜,格调不够朱丽叶邂逅罗密欧似的浪漫情怀,价格不够挣扎在赤贫线上的广大工薪族吃上半个月,你觉得你还能活下去吗?你觉得你还能享受免费的早餐午餐晚餐以及下午茶吗?”
不夏有点心虚:“我觉得,我应该能。”
南北眼中迸发出一种闪耀的光芒:“那家咖啡馆叫什么名字?地址呢?”
“小熊咖啡馆,一屋子的泰迪熊,好帅!”
南北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了,只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灰败。
付念微顶着一张写满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而我却怎么也买不到诺亚方舟的门票的脸,亲切而哀伤的对着不夏散发周身浓烈的怨气:“你这纯属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哦不,没有脑子的人怎么会支配四肢呢?你这纯粹是从棺材里倒腾出来的木乃伊,外表那叫一个光鲜靓丽,又是金棺又是麝香又是贵重药材的,结果你只是一具侍女的干尸,举世闻名的坟结果就埋了你这么个玩意!”
付念微骂人从来不带脏字,而且有的时候甚至让人以为这是赞美,以至于不夏足足呆了三十秒钟,才把上面那段话翻译成地球方言。
“你这是在说我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腐败无脑?”
付念微万分欣慰的点了点头:“以你的智商,真不容易啊,你还有救。”
不夏拍桌而起:“why?!”
已经焉了的南北有气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不夏坐下:“汤洒了。”
不夏讪讪的坐下紧盯着付念微,再次自取其辱:“why?”
“你觉得那个咖啡馆的名字斗得赢星巴克吗?”
“there、is、no、point!”
“there、is、very、very、very、point!”
于是不夏焉了。
南北拍了拍不夏的头:“孩子,快去打饭,要是菜冷了,那盐都变成亚氯化钠了,是慢性自杀的最好办法。”
“有没有快一点死的方法?”
付念微:“孩子,前方就是光明,你要挺下去。既然你也不吃了,那我们走吧。”
“那你陪我吗?”
付念微:“周六小说要结局了。”
不夏把希望的目光投向了南北。
南北:“周末要外出取景。”
“现在我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付念微:“孩子,汝已瞎否?现今四下一片灯火辉煌,何来黑暗?”
“我都瞎了,更应该自杀了,说吧,有什么死的比较快的自杀方式?”
南北扶着下巴,做思考状,只可惜没胡子,不然一定有一种仙风道骨,啊呸!江湖术士似的骗子模样。“割腕?”
“不行,拿刀子划自己多疼啊。何况那血哗啦哗啦跟喷泉似的流多吓人啊,换一个”
付念微:“吃砒霜。”
“现今这和谐社会上哪找砒霜啊?另外我不要吃耗子药,我才不要沦为跟耗子同等的生物。”
南北:“上吊。”
“现在去哪找根房梁给我上吊啊?我也没那个胆子在人民广场找棵树把自己吊死了,就算中途不会发生有市民把我救下来送医院的义举,我也干不出在大庭广众之下解皮带上吊的举动,而且上吊死的人舌头会伸好长,塞都塞不回去,好丑。”
付念微:“剖腹自尽,一-插一划,两腿一蹬就完事,没时间让你觉得痛。”
“我不学小日本。”
南北:“吞金自杀。”
“我上哪找那么多钱买块金子自杀?”
付念微:“喝啤酒,喝上个七八箱,来个酒精中毒不治身亡,不贵不疼还为国家添砖加瓦奉献几百块。”
“可我喝上七八瓶就醉了。”
南北:“开车从高速公路上飞下悬崖。”
“可我不会开车,万一我运气好到爆没死成,那我多疼啊?”
南北:“那你还是不要死算了,世界上哪有不疼不贵不丑不丢人而且确保一定死得了的方法?”
付念微:“有,吞安定,一次一瓶下去六十粒,准死。”
“谢谢,我忽然间不想死了。”
付念微:“可现在必须死!”
“干嘛要死啊?”
“你刚才那一定要死的气魄呢?亮出来!”
不夏抖着手指:“你们,你们不仅不劝我不要轻生,还巴不得我死,你们是我闺蜜吗?”
“不是,一直都不是。”
不夏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孔子他老人家说的好啊,损友不利于行不利于心不利于肾啊!”
孔子他老人家说的好啊,损友不利于行不利于心不利于肾啊!
孔子他老人家说的好啊,损友不利于行不利于心不利于肾啊!
孔子他老人家说的好啊,损友不利于行不利于心不利于肾啊!
孔子他老人家说的好啊,损友不利于行不利于心不利于肾啊!
孔子暴走:“老夫什么时候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