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转深,融雪靠在龙天祥的怀中,语气轻柔还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真好,老姐能走出自己的阴影中,我真的觉得高兴,我看着老姐那冷淡的性子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我就觉着心疼。”
龙天祥搂着融雪的腰,嗓音低沉,“个人自有个人的缘分,缘分到了也就能敞开心扉,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怀着身子心思不可过重。”
融雪换换点头,忽然身子一顿,想到了什么似得,絮絮叨叨,声音越发加大,“不对不对,这样下去我是要叫我姐弟妹,还是你要叫你弟姐夫啊,天啊这也太乱了吧……”
耳边听着融雪的话,不禁笑出声,一边感叹自家夫人傻得可爱,一边搭话,“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好了夜深了该休息了。”随即指尖一弹,熄灭了蜡烛。
深夜对有些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冰雪坐在房中椅上,将茶杯端起,轻抿一口而后放下,最近事情太多让她感到了些许烦闷还好在这烦闷之中还有个呆子带来了些许乐趣不然这日子的确是枯燥些,这么想着不由得嘴角上扬。既然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还是找点事情打发一下,立起身来换身衣物,趁着夜色悄然来到离楼,由暗道进入房内,果不其然看到了在离楼中的白衣男子。
看到冰雪前来,房内的姑娘都自觉退下,男子也将视线转向冰雪,冰雪难得心情好打趣道,“近日来乃是两国比拼之日,而六皇子殿下夜夜流连于烟花场所,恐怕朝中众臣皆认为殿下自知时日不多自暴自弃贪图享乐吧。”
听此言语,祁面露怒意,而身为当事人的龙天谦倒是温和一笑,“如此也好,这般倒能令害我之人卸下防备,反而能得到一丝生机,不过……”龙天谦略有犹豫,稍稍停顿,“不知我当继续唤你罂粟姑娘,还是洛罂宫洛罂宫主而或是地陨国慕容公主呢。”
“呵…”冰雪轻笑一声,拿起桌上酒壶倒入干净的杯中,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所谓叫什么名字无外乎只是一个称谓罢了,皆乃外物,殿下愿意如何称呼皆可,只需知道,我,便是我。”
龙天谦只是呆楞了一瞬,随后笑出声来,这笑相比之前倒是多了几分真意,“此言甚得我心,那我还是如同从前一般唤你罂粟姑娘。罂粟姑娘同初次见面相比多了些笑容也更添了些人气。初识时还以为是仙子下凡拥有如此的泠然风姿,情这一字当真是妙啊。”
冰雪受着调侃倒也不恼,“殿下却是一如既往的没有架子,倒是不知殿下原也会打趣人,我初识殿下也是有些世外高人的意味在其中,今日方察觉到殿下也沾染了些尘世之气。”
“本就是尘世中人如何能达到超世之境,更何况我重病缠身,还要立于这皇宫之内更是难能平静了。”说出这些话,冰雪确是实时感受到来自龙天谦身上的那一份哀愁,也是,身在帝王家终归不是件好事,可惜却总有人想往这个地方进发倒也真是蠢笨。
“不说这些让人沉闷之事,说些能令你喜悦之事,我已然找到能够治疗你身上毒物的方法,明日即可着手治疗,不过我有一事希望你能应允。”冰雪又自顾倒了一杯酒饮下,表情又重新趋于冷漠。
“本宫当日说过只要能解了本宫身上的毒,只要洛罂姑娘有求本宫力所能及的本宫一定做到。”似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龙天谦将自称改回了本宫。
“好”冰雪沉默了一阵,缓缓开口,“这要求本就是无理,不过我希望待殿下痊愈之时能不参与皇位竞争之中,这便是我唯一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