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都如同第一日一般,直至第七日。
龙天谦照常泡在池中,经过几日的训练,此时光着上身也不再觉得窘迫了。“今日是最后一日,等下我会运气将你身体残留的最后毒素逼出,会比前几日更为难熬,你且忍忍吧。”
龙天谦闻言点了点头,楚天殇却皱起了眉头,“宫主还是属下来……”
冰雪手一挥,楚天殇即刻噤了声,“不必多言,我做事向来从一而终。”随后坐在椅上,双手贴上后背,龙天谦感觉如同有一物在体内行走,筋骨如同重组般疼痛,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随后咬紧牙关不再出一声,反观冰雪的情况也并未多好,额上冒出许多汗珠顺着额头汇成汗水不停往下低落,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身后守着的楚天殇和祁已然攥紧了拳头,却不敢擅自帮忙以防伤到人。
约莫一刻钟后,冰雪将掌收回,龙天谦吐出了一口黑血,在池中慢慢晕染开,冰雪眉头一皱,抓住龙天谦的手臂,运起内力,将他往上一拉,离开水面,楚天殇和祁同时出手,一个扶住冰雪,一个扶住龙天谦。冰雪稳住身子后就略微挪动一步,楚天殇就自觉将手收回,只是深情略带些落寞。“我先回房,殇善后。”冰雪面上不显表情,声音冷淡感觉与之前无多大差别。
楚天殇担忧的看着她,想开口询问身体状况却最终只答了声“是”。
冰雪回到自己房内,关门一瞬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刚开始只是一小道逐渐变多,冰雪拿出绢布捂住嘴,血却顺着手指缝滑落滴至地板。冰雪将染满血的绢布丢在小竹筐内,重新拿出一块绢布将嘴角擦净,复又扔进竹筐内,将手伸进盆内水中反复揉搓洗净后便唤人将水和竹筐拿出去。
此时楚天殇正来寻冰雪,看到筐中带血的绢布猛的抬头看向冰雪,冰雪冷淡的与他回眸,却被他眼神中复杂的情绪震了一瞬,将目光移开。楚天殇也不顾主仆之别,将她扶到椅上,冰雪并未多言,只是脸黑了些。楚天殇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低沉着嗓音还带着冰雪从未见过的严肃甚至带着些严厉的感觉,“借宫主手一用。”
冰雪将手伸出,楚天殇便将手覆在手腕脉搏处,良久发现只是内力耗损过多引起并无大碍后终于舒了口气。出了房门后没多久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回来,“宫主请于每日夜间睡前服用一粒,可助宫主更好恢复。”
“好。”冰雪手抚上额头,略带疲意,应声道。
“属下刚刚多有冒犯请宫主见谅,属下告退。”说完慢慢退出房间,只是在即将打开房门前背对冰雪缓缓开口道,“我知宫主答应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圆满,只是请宫主记得曾答应过属下会好好照顾好这具躯体,请下次遇到相同情况之时……”楚天殇将房门打开,脚迈出,关门之际时又再次开口,“多顾自己。”将门紧闭,在门口停留一阵后抬脚离去,宫主你可知晓,这些我更想替你承受,也应由我承受,因我只望能护你安康便无它求,纵然你并不需要。
冰雪听见楚天殇临走前的一声叹息以及在门口的自嘲般的笑声,良久失神,有些人注定只能辜负,只叹这一片痴心终是错付,若是真正的慕容霜估计早已……冰雪疲惫的起身躺在贵妃椅上缓缓阖上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