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走过那么多的风景,见过那么多的人,有没有想过却还是一个人?我想过,因为我还是在原来的地方:等你。
外面是璀璨星辰,屋里是漆黑且凝固的空气,未知的恐惧在她心里蔓延。他,他坐在床前的椅子上,夜风从窗户吹佛进来,掀起了他的发,虽然没有灯光,但他还是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
“你应该很冷吧……对不起,来得匆忙,忘记关上窗户。”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绕着床走了一个弧线,来到开了一条缝的窗前,黑色身影在月光下,在她眼里,伸出手将寒冷的夜风挡在了外面。正如那一年,那一天,他在一个悬崖口,用身体化作一道墙,为她们遮风挡雨
越来越熟悉,他的声音,他的语气,他的身形,好似一个人,是他吗?不,全身经脉尽断的他,怎么可能行走自如?他到底是谁?
在床上,她僵在了这一秒,忘记了开灯,眼睛在黑夜里直直的盯着窗户前的他,微弱的月光下,可以看见他穿着一套黑色西服,里面是白色衬衣,看到他在转身,她还是难以置信的试着问:“你,你从哪儿来?”
他在窗前站着,目光望着玻璃窗外的星辰,他轻轻的说:“我从哪儿来?……我也不知道我从哪儿来,我只知道我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那个世界好冷,好残忍,我不喜欢,我要回我家,哪儿有我守护的人,有等我的人,那儿温暖,那儿幸福……”他侧移目光,对着床上的她:“所以我回来了。”
他的话,让她心中一惊,本来就悬着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一想起他说那个世界好冷,还有之前他说见到他会接受不了突然的打击,难道他……是鬼魂。
鬼魂!他死了?不,不会的。
心似乎突然从高空坠落深渊的她,为了证实他不是他,她手一按,一下子打开了床头柜上的台灯,突然闪起的灯光,将漆黑的屋子映亮,更映亮了窗前的他。他身材匀称,一套修身黑色西服在他的身上穿着,尤其是他那棱角分明的侧脸,让她是感觉是那样的熟悉,是他!聂云!
“真,真的是……你……”从床上坐起来的她,证实了心中猜想,她忍不住掩捂着嘴,泣不成声。
窗前的聂云望着她,看着她流泪,这在他意料之中,他说:“小雪,你哭了……我就说不要开灯,开灯会让你接受不了见到我的突然打击。”
“为什么……为什么?……”穿着睡衣的她从床上下来,冲他歇斯底里的哭吼,一步一步接近这个对她来说不忍的他,泪也在她脸上凄凄滑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几日不见,你就……说好的……给我婚礼呢?……你忘了吗?”
看着走到自己面前,泣不成声她,他伸出手去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拭去她脸上泪,不忍的说:“……我没忘给你的婚礼,所以我回来了,可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他抱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
她在他怀里哭得更不成人样,她挣扎着推开他,含着泪摇头说:“我不要对不起……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你回来,我现在要你回来……你回来……”她揪住他的衣服,疯了一般的拉拽。
被她拉拽着的聂云,此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抓着她的双臂,盯着她:“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聂云,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不,我要的不是你的鬼魂……”她奋力的摇头,带着泪水紧紧抱住他:“我要你回来……我要的是你。”
“鬼……魂?”聂云僵在当场。
只有苏雪哭声的房间里,安静了那么N秒,聂云才想通了是怎么回事,想通了的他无语一笑,对抱住自己的苏雪说:“小雪,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是鬼魂?你好好摸摸我,看看我,看我是人还是鬼?”
“……人?”脸上有泪的苏雪,怔怔的望着聂云。
“对,是人,不是鬼魂。”聂云含笑的越过苏雪,来到宽敞一点的地方,他面朝窗户前的苏雪展开双手,转了一圈:“你好好看看,我有影子,我身体有温度,我走路,脚后跟着地,你说这些传言符合鬼魂条件的东西,在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我还是鬼吗?……呵,傻丫头。”
苏雪完全懵了,因为她借助灯光打量冲她笑的聂云,确实发现聂云有影子,脚后跟还着地,对此,她又下意识试着走过去,用手摸了摸聂云的脸,确实有温度,可她又不解的问:“真,真的不是鬼魂?”
聂云含笑反问:“你觉得呢?”
“那,那你为什么说你从很冷的那个世界来?冷的世界,就是阴曹地府吧,还说我会受不了见到你的突然打击?这……不是鬼魂是什么?”
“小雪。”聂云抓着苏雪的双臂,笑看着她:“你误会了,我说你会受不了见到我的突然打击,是说突然见到完好如初的我站在你面前的惊喜,这个惊喜,你会哭;至于从很冷的世界来,是我觉得在没有恢复前的那段日子,就很冷的,因为我不快乐……明白了吗?”
从恐惧到熟悉,从熟悉到害怕,从高点坠落深渊,又从深渊升到一个无法言语惊喜,这一连串的转变让她苏雪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相信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她试着问:“那,那你又干嘛对我说对不起?还说你回来晚了?这,这又怎么解释?”
“这……”聂云欲言又止,似乎有点为难,但最后还是接受惩罚式的说:“这不是你今天从婷婷哪里知道我回来了,却没有第一个找你而生我气吗,所以……所以我要给你说对不起,给你说我回来晚了……”
“啊……”苏雪无语。
见苏雪还没有发火,聂云知道得赶紧趁这个无赖发火前,将她的火扼杀在摇篮中,否则自己今晚吃不了兜着走。至此,他冲苏雪媚笑两声:“那个你看你就穿个睡衣,露腿露胳膊的,你不冷吗?别感冒了,来,快床上去……”
苏雪被聂云半推半就的弄上了床,不过刚刚躺下,聂云刚要给她盖被子,苏雪就蹭的一下坐了起来,使得拉被子的聂云僵住,心虚的问:“怎,怎么了?”
苏雪将信将疑的看着床前的聂云,这眼神让聂云心里发毛,因为他不知道这无赖想干什么,是不是在想什么鬼点子整治他,正要说话的聂云,苏雪开口了:“你,你真的是我云哥?”
聂云不知道苏雪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点头:“是啊,怎么了?”
苏雪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聂云:“那,那你怎么好了?你不是全身经脉尽断坐轮椅吗?可是你……”
聂云还以为苏雪是要整治他,一听不是,他是放下了悬着的心,他笑说:“这几天我消失,其实不是去什么大佛禅院,而是回罚狱借助镇珠石吸走我体内的万千阴阳珠碎屑,吸完了,我就不在受那些碎屑的折磨,我的经脉也被修复,自然也就好了,不告诉你们这些,我因为去之前我不确定能不能康复,同时也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所以……你要是不相信我是聂云,是你云哥,那你好好看看我,或者问我任何与你有关的问题,看我答不答的上来。”
“原来是这样……”苏雪点了点,然后一双大眼睛又将信将疑的盯着他聂云,甚至起身,跪在了床上,抓着他聂云的胳膊:“那我好好看看,我好好摸摸,看看是不是我的……该死的。”
“哎哟,哎哟……轻点……”
聂云的耳朵突然被苏雪揪住,气鼓鼓的苏雪揪着他,又气呼呼的说:“该死的,说,为什么回来电话关机?还不第一个来见我……难道我的地位还没婷婷在你心里地位高?……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解释,我让你好看。”
“好好好,我说我说……你先松开……哎哟,你轻点……”
“说。”
……
尼玛,聂云算是栽了。
同一时间,苏家祖宅外,驶来了一辆黑色小车,小车在苏家祖宅大门口停下。车门打开,走下了留着平头且白发的一位气度不凡的男子,身边还跟着一位气质高雅的成熟女性,正是韩封与陈静宜。同时下车的还有容颜不老,倾世绝美的欧阳依依。
三人下车后,对望了一眼,便含笑,甚至还提着各种高档礼品走到大门前,按响了门铃。
“是不是来了?……婷婷,你快去开门。”
厨房里忙活着的几姐妹母亲,一听到门铃声,就立刻招呼苏婷去开门,同时,苏静宜,苏未两姐妹也跟着苏婷去了门口,因为她们都知道来的人是谁。只有几姐妹的父亲用期待的眼神望了一眼门口,然后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甚至还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衣衫,戴起了一副眼镜,拿起一张报假看,做出一副倚老卖老的威严姿态,因为对未来女婿,必须要端起,必须要保持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