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寒冷冷一笑,“碧萝庄若他没有一定的势力,怎么可以在江湖立足第一,朝延!”不由得想到了羽素,羽素喜欢的那个东衍宿,如果此事真被挑起,羽素她会站在哪边呢?“吩咐下去,给我查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有……吩咐好宫内的人,有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是,公子放心。”
“对了,她怎么样了!”
“公子是说羽素姑娘,她,很好……”莫枫一愣,淡淡一笑,答。“对了,叶大人说叫你去一趟问云小筑,想要谈一谈你和叶小姐之间的婚事!”
叶恒,叶青芷……突然有些心烦,羽素的事他还没有搞定呢?“好了,我知道了,没事,你先去办你的事吧!”
洛子寒眉头一敛,随即又展颜一笑,起身向花园而去。
——
青色竹林间,空气青新,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怎么样,都安排好了吗?”林中一位褐色粗衣的男子,深遂的目光带着些深许深沉。
“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一旁的紫衣人不屑,眼神闪过狠毒。
“那便好!”褐衣男子说道,无情的语气掺杂着一丝担心。他要那个人付出代价,以为一句对不起便可以将他犯下的敷衍过去吗?
——
风吹过,空气中散着花香,羽素坐在花旁,若有所思,还是原来的样子,美如仙境。
远处的洛子寒看着花丛里的羽素,有着一阵的失神,那个身着青衣的女子就那样的安静的坐在花旁,闭着眼睛,感受着花的气息,那样一幅安静的画面,多希望永远停留在那里……在心里面想着。
“怎么?如此看着我,突然发现我很漂亮吗?”羽素看着他,问道,话里有种嘲讽的意味。
“你可以还做回原来的的样子吗?”面对这样的羽素,一时有着反感,不由得的皱眉。
“原来的样子……”羽素轻轻挑眉,看了她一眼,随手摘了一朵花放在鼻息间,“我本来就不曾变过,倒是你,我又应该相信你吗?”走过去,将手轻轻的覆在他的手上,瞬间,蓝星四散。
洛子寒一愣,羽素也是一愣,未去细究,犹疑了一下,闭上眼,既然他说他喜欢她,爱他,那就寻个真假吧!毕竟有人喜欢也是很不错的!
意念中,有着一种怀念的气息,那不是对她!记忆深处,有个影子,紫色的影子,紫色的影子,但并不是那个叫翩影的女子……
情埃落定:三十五
……
夜色蒙胧,偌大的庄园飘荡着一首曲子,很熟悉,它叫离心……
一位紫衣女子临窗而坐,望着天上的弦月发呆,唇边的曲却不曾停下,月光洒在她的脸上,一种落寞的感觉随景而生。
“还不睡吗?”一只温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夜深了,天有些凉,小心风寒!”说着将一件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
紫衣女子冷冷的将衣服挡开,“我说过,不要再碰我,难道你听不明白我的话吗?”收了曲子,虽然他对自己很好,但还是将他拒绝。
“心儿……”他叫道。“我们都已经有了寒儿了啊!你何必还如此的放不下呢?你明明能感觉得我对你的真心,又何苦要将我拒绝在千里之外呢?”
哈哈,真心!紫衣女子放声笑,可是笑声的苦涩却让人心疼,“心儿,我何时允许你可以这样叫我!真心……哈哈!但我并没有真心的对你,所以你的真心对我没有任何作用!”她眼神四扫,扫过墙柱一旁的小孩子,“寒儿,他出生就是一个错,我对他没有任何的爱!”紫衣女子说的绝决。
“娘亲……”墙柱旁的孩子向她眨了眨眼睛,叫道。
“但他是你的孩子,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绝情了……”男子有些无奈。“寒儿他并没有错,你不应该这样对他……”
“那我要怎么对他,或许……”紫衣女子看着墙柱的那个孩子,眼神一冷,闪身向他而去。
男子一惊,连忙折下一旁盆景里的叶子,用力向她阻去。紫衣旋身,侧过那片飞来的叶子,男子急忙将孩子带到一旁,“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是骨肉你的孩子啊!就算你有太多的怨恨,他是无辜的!”不曾想过她竟然做如此的绝情,有些心寒。
“我的孩子……可笑,我从未将她看做我的孩子,无辜!这两个字谁可以说的这么轻松!我累了,先休息了!你没事的话,请走吧!”她走近了内屋,放下了轻幔,身影也渐渐的模糊在了轻幔下。
“爹爹,娘怎么了?”小寒儿问道。有些不明白。
面对他的问题,男子无奈的叹了叹气,然后微微一笑,说道:“寒儿,娘亲累了,我们也回屋睡觉吧!”说完将小寒儿抱起来,离开。
屋内一下静了下来,风透过窗户吹进来,轻幔飘扬,一种狐独与寂寞难以言喻,一种自心底的忧伤在开始漫延。
羽素抬头看着洛子寒,忍不住想要同情他,原来他和自己差不多,“你很不快乐是吗?”忍不住问道,放开了他,“天下第一庄的担子很重是吗?留流风月,放纵多情只是想将那些不过往沉醉是吗?那些或许真的很让人吃不消!”
面对她的问题,洛子寒一愣,她好像将他看清了,怎么可能?一时间又想到了她手臂上的那蝶刺,将她抬起,撩开的她的衣袖,一片晶莹的雪白,根本没有任何的刺青之类,愣愣的看了一眼,疑惑,怎么会?上一次明明有的!
“你干嘛!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啊!”羽素愤道,心里一惊虚,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好险将那个蝶刺给隐藏起来。“本来还想好好的安慰你一番的,现在算了!”
“你……来自哪里!”洛子寒认真的问道。
“我看你病的不轻啊!我哪来的,当然是爹妈那里来的了,不然你还以为我是从石头里面跳出来的啊!真是脑子短路……”羽素坐到一旁的石桌前,倒了杯茶。
“我脑了短路!呵呵……笑话!”突然发现和她说话,心情会不由自主的愉快起来。“你不怕……”说着将脸凑近了些,近的可以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局促。
羽素心一紧,“你干嘛!”眼神四处躲闪。想要将他推开,可是他却紧紧的将她定在那里,动弹不得。“喂,你别乱来啊!你……放开我!”羽素挣扎着,可是依旧被他紧紧的抱着。
洛子寒笑了,唇边笑有着春日般的光华,“我不干嘛!就这样静静的抱着你可以吗?”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
“你,是真的爱我吗?”羽素莫名其妙的问了句。
情埃落定:三十六
洛子寒似乎没有听见,只是那样看着抱着她。
缓缓的,羽素也抱紧了他,他其实很脆弱的,静静的被他抱着,心里面渐渐也萌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慢慢的,从身体迸出许多蓝色的星点围绕在他们的身边,好安静,仿佛此地此时是他们的世界,没有了一切外界的干扰。
闭上眼,让一切宁静下来。
……
花瓣纷飞,一份执着与一份坚持。
“你当真要回去吗?”男子眼中有着不舍。
花瓣落入了紫衣女子的手中,放在鼻息间,一阵残香缭绕,闭上眼,将眼中的哀伤掩去,“是,我要回去!”
“那你还回来吗?”男子继续问道。
“回来……”紫衣女子指尖的花被拈碎,目光骤然冷却,“这里并没有我太多的留恋!”
“你对我可以是那般的不屑,可是寒儿呢?他还小啊!”男子想要将她留下来,苦声劝道。“你怎么可以狠心不认自己的亲生儿子!”
“娘亲,你要走吗?”小寒儿来到她的身边,眼里满是疑惑。
紫衣女子看着眼前的小寒儿,眼中带着不耐烦,将他推了开,“你记住,我不是你娘亲,你以后也不要再叫我娘亲!”
啪!“心儿……”见他对孩子说出这样决绝的话,忍不住历声吼道。冰冷的手掌就那样打在紫衣女子的脸上,回过神来,却已经晚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她,无言。
紫衣女子冷冷的看着他,嘴角的笑带着嘲与寒意,“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瓜葛了!你我各自天涯就当从来没有遇见彼此!”挥袖离去。可是在她摞开了半步之后便再不可提步。
“不要走!”男子拉住了她的手。“心儿,请你留下来……”
紫衣女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不起,你其实一开始就应该明白,我……爱的就不是你!他,我必须回去,哪怕是最后一面!”心不由得纠紧了。
“娘亲,你走了还会回来看寒儿吗?”小寒儿看着紫衣女子,问道,声音里带着颤抖。
紫衣女子眼睛有些酸涩,连忙转过头去,“你好好照顾好自己!”这或许是唯一句对小寒儿温柔的话语吧!小寒儿听着,竟然有些发愣。
“娘亲,寒儿舍不得你走,爹爹也是!”
“不要得寸近尺!”回复了那种生冷而疏远的语气,她只能这样的对他们,当初一气之下将自己给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说他是个不错的人选,可是不是心之所爱,再好的人又有什么用!
“心儿……”
小小的小寒儿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里也渐渐的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感,说不清是恨,还是爱,但他明白,也许那个女人真的一点也不在意他,没有在意她这个儿子,在她眼中,他就是个祸害,是个累赘,所以她不曾对他有过半分的爱!
看着她渐渐离去的背影,男子无奈的叹了叹气,随地而坐,一时间,风乍起,花瓣落的急了,小寒儿看着紫衣离去的背影,眼睛也忍不住红了,“爹爹,娘亲还会回来吗?”
男子苦笑,心儿……你要我怎么回答寒儿呢?摸摸小寒儿的头,“寒儿,娘亲会回来的,她舍不得……”随地捡了一片叶子,放在唇边,吹起了紫衣女子常吹的曲子,离心。
小寒儿在一旁听着,娘亲吹的曲子很好听,只是太过忧伤了!十几年的光阴淡了女子在他记忆里的容颜,而唯一没有变的便是那一曲离心,不知何时,竟然将这首曲的音律记了下来,闲来无事时,吹一吹……
……
情埃落定:三十七
“可是告诉我你的过去吗?”羽素轻声的问道,眼睛有些湿润。
“你要知道什么?”洛子寒问道,回忆涌上心头,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心口一窒,有些晕眩。
“你的过去,你的忧伤,你的不快乐!或许说出来会好些的,总是将它们闷在心中,对身体不好!”羽素淡淡的说着,言语中有了关切之意。
洛子寒挑眉,看着她,“你在关心我吗?”语气之中带些调倪。
羽素闷了半会儿,怎么样说他和自己的遭遇也差不多,就忍了吧!在心里这样想着!我才懒的管你呢?你爱说不说!可是嘴边冒出来的话却让自己也是一惊。“是关心也好!是问问也罢!说不说是你的事!”
“你真的想要听吗?”一种忧伤在心里漫延。
“嗯!”羽素点头。
洛子寒微微一笑,“好,你若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一个女人为了释放自己,将自己的交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女人不爱他。可是他却深深的爱上这个女人,女人的一颦一笑喜怒哀乐都牵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为了她,他放下了男子的尊严,只为让她可以展颜一笑。”洛子寒低头苦笑。
“她的笑便是男子的所有,不久,女人有了身孕,男子将她留了下来,虽然他明白女人并不爱他,孩子终于生下来了,是他们的孩子。”洛子寒低头,犹豫着,“可是有了孩子她终究还是离去了!悄无声息的!留下男人独自相思……”
“应该还没有结束吧!”羽素轻言。
“不错,没有完,孩子三四岁时,吵着要见母亲,可是他的父亲只能是无奈的叹息,直到一天,那个女人回来了,男人兴奋,那个孩子也是无比的高兴,他终于见到他日夜思念的母亲了!可是女人对这个孩子却是无比的冷漠,甚至有些讨厌,她不亲近他,那是一根刺,将她扎痛!因为他不是女人和她心爱的人所生,他,只是女人胡涂时结下的一个恶果!她给不了他什么?”洛子寒面上的神情有些阴冷。低头喝了口茶。
“你恨她吗?”羽素问道。
“男人以为有了孩子便可以将她留住,以为有了孩子便可以让她忘记那个她爱的人!只是,她依然没有忘记,在孩子方只有七八岁时,女人决绝的走了!不管孩子如何的请求,也不管男人如何的挽留!她走了!因为她爱的那个男人要死了,她要回去救他,不论如何!她走了,不曾留恋,她走了,不曾回头,她走了,不曾说再见!孩子和男人相信着她还会回来,天天等,从早上等到天黑再到夜深,可是依旧没有熟悉的身影,渐渐的,男人的头发里掺了些许白发,繁重的事条与思念终于将他压倒,一病不起,那个女人没有来看过,甚至到那最后,那个女人也不曾回来!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孩子终于不是孩子,他长大了!曾经的回忆将一切都看得冷淡,不是男子无情,而是你们女子太过放纵……”目光一冷,羽素打了一个激凌。
羽素听着,久久没有话说,这好像一场圆圈式追逐,若是停下来,大家碰在一起,一场乱麻谁可以理清!可是没有谁停下来,便始终不会有一个结局!
“怎么?不说话,觉得你们女人太对不起男人了是吗?”洛子寒看着失神的羽素的问道。“不是男人们享了自己的的欢愉便忘记了女人,而是你们女人太过放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