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从前啊,有座山,悬浮在我们灵妖界的三方天之上,每年的七月初七,就有无数的修行弟子从上面飞下,到我们灵妖界来寻找适合自己的契约灵宠,那时我们灵妖界拥有着九界里面最出色的战士,是其他生灵最忠诚的伙伴……可惜,我们灵妖界的蓝灵公主,犯了天忌,触怒天颜,那座仙山不见了……”
“蓝灵公主到底犯了什么错?”小狐狸夏小悠抱着毛茸茸地大尾巴,在树枝做的秋千上晃荡。
“小娃娃,别插嘴。”老柳树爷爷皱了皱眉:“犹记得,那年的雷海,我还是一株小小的柳树。”它伸展出当年被神雷劈过的枝条,满目悲伤:“雷海埋葬了灵妖界的仙山,那一代灵妖王受女儿连累,声望跌到谷底。灵妖界各实力强大的妖族趁机而起,将灵妖王赶出神宫,连带着你们灵狐一族,也被波及。”
“那……蓝灵公主呢?她没有回来吗?”其他小狐狸好奇的问。
“没有!她已被天道惩罚,投入炼魂池中受罚,再不入轮回。”
老柳树回忆起当年的英姿勃发的蓝灵公主,满脸哀伤。它怀念一千多年前那个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妖灵界,哪里像现在,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各族之间,颇多猜忌提防。
小狐狸夏小悠听老柳树爷爷描述其他八界,尤其是人间界的繁华和精彩,她不由心生向往:等一百年后,我成年了,一定要偷偷溜出去,看外面的大千世界,我才不要当什么契约灵宠,我夏小悠要拜上仙为师,习仙术道法,享天地福禄。
一百四十七年后。
人间界乾坤门。
夏小悠手提着一只死去多时的雪鸡,回到门中,已经是半夜的时候。
门里十分安静,大多数弟子都已经休息。
夏小悠来到剑阁,蹄妮兽正卧在门边,打着鼾声。她摸了摸蹄妮兽的头,看了看手里的雪鸡,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向剑阁大门。“吱呀”一声,门缓慢的打开。
蹄妮兽睁开眼睛,看到是夏小悠,它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夏小悠蹑手蹑脚,穿过阁中的大厅,向后面的静室而去。
来到静室门口,一堵厚厚的石门,挡住了她的路。
“师父,师父,你在吗?”夏小悠敲了敲石门:“师父,我这次真的错了。您原谅我好吗?”
走廊中,回荡着她的喊声,却没有其他声音出现。
她慢慢变得惊慌起来:莫非师父真的不要我了。
“师父,我错了。您别不理徒儿啊,”夏小悠扬了扬手中的雪鸡:“师父,您看,徒儿给您带什么来了?是您最爱的煌山雪鸡呀。”
不管夏小悠如何说,依然没有任何回应,整个剑阁似乎都空空如也,静寂非常。
夏小悠靠在石门边,抓雪鸡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后背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不知为何,头也有些发晕,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后半夜,星星慢慢隐去,月亮犹挂在天边。
两道长虹划过夜空,飞入乾坤门中。
正是乾坤门掌门廖青云和大长老苏言。
“你那徒儿,还是早日逐出师门的好,要不然,日后定当会为你带来祸患。”廖青云看着苏言。
苏言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摘下腰间酒葫芦,望着天边明月,嘬了一小口:“这是我的事情,师兄还是少操心的好。”他脸色变得有些低沉。
“你……”
“请便。”
苏言一甩袖子,指尖白芒闪动,脚下飞剑而起,顷刻间便到了剑阁。
蹄妮兽翻身而起,它滚到苏言脚边,蹭他的裤脚,一副讨好的模样。
苏言抱起圆滚滚的蹄妮兽,取出一颗灵气丹。蹄妮兽欢呼一声,一下便吸进去。“等你进化到三阶,我就赏你一座灵泉。”苏言揉了揉蹄妮兽的头,将它放回窝边。
门开着。
他眉头微蹙,进门之后解下佩剑放在桌边,沿着走廊,还未走到静室,就见到一个人影缩在石门边,正是他最小的徒儿夏小悠,也是最能闯祸的一个。
他盯着夏小悠脚边死去的雪鸡,眼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师父,师父,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夏小悠抱着胳膊,全身缩成一团,呢喃自语。
“怕,怕还你给我天天闯祸。”苏言又气又笑,他上前,看到夏小悠脸色有些不对,白中泛青,有点中毒的迹象。指尖打出一丝灵气,进入夏小悠体内。
苏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底满是阴郁和寒芒。
他指尖灵光再动,一团白雾般的灵气托起夏小悠,就朝剑阁外而去。
夏小悠被惊醒,她看到苏言大为惊喜:“师父,你终于回来了,徒儿为您抓了雪鸡,你……师父,你为什么绑着我?你要带我去哪?”夏小悠心里浮起一丝恐慌,她刚刚一挣扎,白色的灵气便变成灵绳,锁住她的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师父,你听我解释,这次问道大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那个……”夏小悠还想继续再说,就见师父苏言回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冷冽非常。
夏小悠已经到嘴边的人名,吓得收了回去。
苏言袖子一摆,原本紧闭的殿门“哐”的一声打开,门扇重重地撞在旁边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蹄妮兽猛地跳起来,浑身毛竖起,活像被雷劈了般。
“滚!从今往后,不许再跨入剑阁一步。”
苏言右手使劲一挥,灵雾带着夏小悠飞出剑阁。
“师父……”
夏小悠眼睛含泪,望着缓缓关上的大门,门中,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哐!”
剑阁大门关闭。
束缚着夏小悠的灵绳消失,咚的一声,她摔在地上,背部的伤口隐隐作痛,却远远没有心中的伤来的痛楚。
夏小悠呆坐在地上。
“师父,真的不要我了。”
豆大的泪珠一点点落下,蹄妮兽跳入她的怀中,蹭了蹭她的脸庞,又舔了舔她的手心,
“小小!”
夏小悠抱着蹄妮兽,满腹委屈。
望了望天边,东方已经现出鱼肚白,门里面的弟子马上就要开始上早课,自己在这里肯定会影响到师父的。夏小悠不舍的看了一眼剑阁,转头离开。
剑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