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将昏睡的夏小悠抱起,径直往外走去,根本不理廖青云。
廖青云直接一个闪身,就拦在苏言面前,冷声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夏小悠是我乾坤门弟子,犯了乾坤门二十一条重罪,妖之森林中死去的修士,虽不是她有意为之,却也死在她之手,一定要给死去的人一个交待!”
他不好过,也绝不想苏言好过。
苏言眸底深邃如夜空,抱着夏小悠,听廖青云这么说,不由冷笑一声:“交待?真是可笑,堂堂乾坤门掌门,仙盟之首的负责者,不去找那凶残乖戾的魔族,只来欺负一个弱小的灵狐少女?”
“刚才,你句句想至她于死地,你又可当她是乾坤门的弟……”
苏言还未说完,忽觉头有些晕,就连耳边都响起嗡鸣之声,识海的阵痛越来越强烈,元婴之气已然快消耗殆尽。他心中焦急,若是一刻内再走不出这里,恐怕他很难坚持。
廖青云一直注视着苏言的神情,此时看他脸色一白,额前都冒出细细汗珠,身形更是不稳,定然是神魂燃烧殆尽,马上就要成为废人一个。
他不由冷笑,更想拖延时间:“苏言,你若不想你徒儿背负骂名,就坐在这里,在天下众人面前,我们将此事一五一十的说个清楚。”
苏言面色一沉,大呵一声:“廖青云!你在这件事情上刚愎自用,不知维护自家弟子,却将天下人请来,只想着去讨好别人,完成你进攻妖灵界的事情。”
“廖青云,我本想念着你是我师兄,更是乾坤门掌门,不想与你计较,你却是咄咄逼人。好,我们就来说说,你是怎么想得到这次仙盟大会的支持,你又是怎么想进入妖灵界,用我们无数修士的血,去抢夺那些死物。”
“廖青云,你真该好好在面壁崖思过,呆上十天半个月,好好想想,你这一年来的所为,配不配当乾坤门的门主!”
苏言陡然暴喝。
众人皆是一惊,竟不知苏言还有这么狂暴的一面。
“廖青云,你个老匹夫,小悠姐虽是妖灵,却也是个善良的妖灵,知道我们兄弟俩是驭妖师,还是救了我们。”十五实在忍不住了,一下挣脱父亲的掌控,大声吼道。
十五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显得格外大声,久久不绝于耳。
廖青云脸色一时青一时白,他听到苏言刚才说话时,特别加重了‘面壁崖’三个字。心中慌然:“面壁崖下神秘的镌刻图案,藏着我最大的秘密,我自信做的天衣无缝,全天下都无人可知,难不成,苏言连这事也知道?”
苏言冷哼一声,抱着夏小悠扬长而去。
廖青云犹豫几分,终究没有胆量上前拦住苏言,只能看着他眼睁睁的离去。
不甘心。
我不甘心啊。
耗费这么多心力,布局这么多时,居然一息落败。
苏言背后到底是谁?
他到底投靠了何人,才能得到这么多情报。
“苏言,你一定会后悔的,一定会。”廖青云望着苏言快要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大声道。
等在大厅外,无法进去的一些低阶弟子,望着苏言抱着夏小悠出来,不多时,就传来门主廖青云的怒喝声。他们尽皆好奇不已,到底刚才在大厅中发生了什么事。
“咻!”
苏言抱着夏小悠,御剑离去。
原地,只剩下无数乾坤门弟子暗自惆怅,看着平日里教导他们的大长老越飞越远,最终不见了踪影。
普天之下。
各个分坛的巨大屏幕一息关闭,玉简放回箱盒之中,众人面面相觑,良久才从震撼当中反应过来,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明明是针对妖灵族间谍的审判,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苏言,走了。
带着那个妖灵族的灵狐夏小悠一块走了。
无数少女将银牙咬碎,嫉妒的要死。
老人们拉着小孩子的手,开始给小孩子讲,祖辈上传下来的,关于蓝琳公主凄美动人的故事。
魔界的一处黑暗牢狱中。
一身紫袍的叶冥天,一甩乌黑长鞭,“啪”,直接抽在被锁在木架上的男子身上,男子上身****,被鞭子抽的完全没有了一片好肉,脸上一片鲜血淋淋,依稀可以见到当日木头的些许影子。
“啪啪啪!”
又是数鞭抽在木架上男子的身上。
许是叶冥天的力气用尽,他将鞭子扔给旁边站着的狱头,往地上碎了一口:“该死的家伙,给我往死了打!不,留下一口气,我要让他后悔出生到这世上。”
“呸!下贱低劣的家伙,居然敢坏本王的好处。”
满脸谄媚笑容的狱头,一听此言,哪敢不尽力,眼底闪过毒蛇一般的光芒,甩起长鞭,直接抽在男子的脸上,“啪!”血肉四溅,一定长长的鞭痕在男子的额头一直划到下巴,斜斜的一下,顿时让男子的面容更加丑陋不堪。
血一滴滴从额头上的伤口留下,掉在男子的眼皮上,再一滴滴顺着脸庞滑落下山,落在鲜血横流的肩膀上。
“啪!”
“啪!”
狱头使劲地甩着,嘴里还不住咒骂:“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忘记魔族暗卫的荣誉,实在该死。”
牢狱之中,弥漫着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凌厉的暴喝声。
“哗啦!”
一桶热辣辣的盐水直接兜头浇在这男子的身上。
男子打了个机灵,微微抬了抬眼皮,只是这一个动作,却似乎让他使劲全身所有的力气。
“啪!”
又是一鞭,打在这男子的胸口,此时,已经看不到原本的皮肤样子,只有一片血肉模糊,无数条伤疤如同恐怖的千足蜈蚣,趴在男子的身上。
浸润了盐水夹杂着魔族暗卫营特质的五行散。
鞭梢又换了一根,长着黑黝黝的倒刺,那般一勾,便能将人的血肉连同所有,勾下来。
男子忍不住浑身颤栗,似乎是被打的痛了。
“呵……”男子的唇角微微张开,好似要说什么一般。
四皇子叶冥天前脚刚刚出去,这狱头想着说不定能从这暗卫口中得知些什么讯息,好去巴结四皇子,忙将鞭子递给旁边的狱寺,来到男子身旁,细细去听。
“你说什么?”他听不真切,不由大声呵斥。
男子嘴唇嗡动着,不住的呢喃自语,过了好一阵才听清楚。
“我终于可以死了、死了,你们等着我,等着我。”
狱头听了许久,不论他如何呵骂如何鞭打,这男子来来回回只念着这么一句话,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哪有人巴望着去死,要死,自个撞死不就行了。
“晦气!”
这狱头暗骂一声,此时,打得手筋麻软,拉过旁边的躺椅一座,指挥着身旁的狱寺:“打,给我往死里打。奶奶的,浪费老子的感情。”
他躺在椅子上,又望了一眼这个得罪了四皇子的暗卫,却见早已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男子,居然嘴角牵起,仿若是笑了,还以为自己看错,又揉了揉眼睛,确认没错,这男子的唇角勾起的更大了,仿若是在想着什么让人欢欣无比的事情。
这狱头往地下碎了一口:“妈的,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