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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时光碾过,花开花落

时光悄然在变与不变间尘埃落定。

在时光的年轮里学会品味孤独,然后在孤独的岁月里给时光雕刻上年轮.活的久了人难免孤独,烟色就很孤独。这种孤独怎么形容呢,按道圣卜算子的说法就是,人生真是寂寞如月色,有酒来陪。

这天,卜算子又在月下独对影成双,浅酌满月光。神态说不出的慵懒寂寞。自从医问天酿造出第一翁酒以来,卜算子就成了酒鬼。边喝边念叨“大衍之数五十,取其四十有酒。哈哈,四十有酒。不知道神尊知道会不会杀了我。”话还得从玄武讲道说起,众所不知的是玄武偷偷传了卜算子一套神算法,上可算天地,下可算万民,万事万物理皆在此算里。开篇第一句就是,大衍之数五十,取其四十有九。这都没什么,关键最近卜算子老纠结那个遁去的一跑去了哪里。不解此疑惑,心中始终有心结,想再近一步成就天算。一个字,太难了。

离玄武驼碑而去已经过去五百年,千年之约已经过半。众族还真的就此罢战,游牧种植各有所长。关键现在也不敢随便开战了,现在的强者已经到了另一个高度,真打起来,这片大地恐怕就不保了。所以,日子就这么耗着。

烟色最近老心神不宁,所以从医问天那抢了一坛陈年佳酿,去找卜算子问问前程。老远就听见卜算子自言自语四十有酒。临了直接把酒坛往卜算子怀里一塞,淡淡开口问道“你知道我来干什么?”

卜算子怀里有酒,手里有杯,眼中有月,苦笑道“还能干什么,算卦呗。”烟色轻叹一声没有言语。

抿了一口酒,卜算子没来由一阵心惊肉跳,顿了一下说“我怎么又点心绪不宁的。”

“我也是”烟色出声附和。

卜算子拍开封泥,猛灌一大口,闭上眼睛,自顾自掐指算了起来。“你命犯桃花……”还没说完,一大口黑血吐了出来,大部分溅进了酒里。临昏过去之间轻声叹道“酒可惜了”两眼一黑,没了动静。

医问天忙活好几天,总算是把人救了过来。迷里迷糊间,卜算子总重复一句话“好强大,太可怕。”来来回回,众人耳朵都能听出老茧来。反正从那以后卜算子再也不敢给烟色起卦,偷偷的都不敢。看来是真算到什么很可怕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至此,烟色的心里也有了一个结。

潮起潮落几经处,花开花落几百年。

千年之约终于临近,天地间的形式没有任何变化。众人难免怀疑玄武有点危言耸听,言过其实,但没人会说出来。敬畏之心,永远是生命的一种本能。尤其是你不得不敬畏的存在,神光明就是很好的教材。

强者永远只会给你宣布道理,而不会跟你讲道理。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

天空中一股恐怖的威压逐渐酝酿着,天地黄三月正不安的旋转着,越来越快,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一声龙吟响起,恐怖的威压随着龙吟声越传越远,所有生灵都忍不住仰头看天,咯吱一声仿佛闪电划过夜空的声音,天月不见了踪影,犹如实质的威压渐渐压下,众生忍不住跪拜了下来,仿佛勾起心底最恐怖的情绪。一条黄金巨龙突然出现在夜空,天地黯然失色。随着龙身摇曳,云雾渐起。之后,一只黑白条纹的三眼巨虎出现在空中,蓝色晶莹剔透仿佛金属质地的羽翼,开合之间狂风骤起。龙腾虎跃间,一声清脆的鸣叫响彻夜空,一瞬间火焰席卷夜空。经久不衰。仿佛将时间都给蒸发个干净,空气仿佛凝结一般。压的众生喘不过气来。至此,天龙,地虎,黄雀出世。

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上,不断响起噗噗的破水声,十条白条,千万条巨龙腾空而起。如鱼得水般,在空中追逐嬉戏,好不壮观。

不知过了多久,云歇雨收,天空恢复清明。一条万丈黄金巨龙在前,身后一只巨大三眼双翼虎,一只朱红色浑身布满火焰华美高贵异常的朱雀,在往后就是千万条巨龙整齐排列。如此阵仗,吓的众生不敢言语。

不见巨龙张开,隆隆天音在空中回荡,浩大而苍凉。

“君的子民们,我已经感觉到君的敌人正在一天天强大起来,趁着他还未苏醒,为了君,为了尔等,尔等可愿随我一起征战,摧毁敌人。”

仿佛演练过一般,众生右拳紧握,放在心口位置,齐声道“我等愿意。”说不出的齐整,巨龙满意地点点头。张嘴吐出红蓝绿金黑白六个流光溢彩的巨球,随着巨球不断缩小,光芒逐渐压缩,晶莹剔透,其上有复杂难明的文字缓缓变换,仿佛活物。受到指引般,巨球各自飘向各族的聚居地,白球变成拳头大小,飘向卜算子怀里。之后魔族神族妖族鬼族各得一个,金黄色的球飘向朱雀。巨龙沉吟道“小雀儿,我要是回不来了,把这个交给以后的龙族之主。”

威严的声音又响起“人族,你,你,还有你留下。其余各族,凡化身成人皆随我去,放养之地就此封闭,留待以后一线天机开启,开启的办法除人族龙族外,再加任何一把钥匙即可。从即日起,神性不显,神纹不露。君的子民们,随本尊发兵放逐之地,违令者,杀。”

“遵法旨。”

卜算子,医问天,剑藏锋。三个老头被一团柔光包裹着,浮在半空。一脸哭笑不得看事态发展。刀圣刀问天缓缓浮至半空,将手中刀递给剑藏锋,一脸萧索道“其实大家都知道,你比我更适合练刀,把你的剑给我吧。”剑藏锋犹豫了一下,递出手中的剑,接过刀。眼眶有点红,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刀我先替你保管,千年万年,等你回来。”

“回不来了。”刀无名背影一时间有点萧索。转身的时候,偷偷伸手抹了下眼睛。

卜算子叮嘱道“你死了没关系,照顾好烟色,她一定要活着。我有预感,这很重要。”刀无名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表示收到,同时也是再见的意思。从天龙交待后事的感觉来看,大家都有预感,这次怕是回不来了。

医问天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气氛又点感伤。

烟色已经点好了兵,从强到弱呈矩形排列。随着天龙一声出发,烟色只来得及远远拱了拱手,一个黑洞猛然出现在众人头顶。天龙张嘴吐出大片七色霞光,将众人包裹在内,以天龙为首,依次被吸入黑洞内。大地转瞬间面目全非,大海仿佛脱离了引力般,疯狂的向上倒灌涌入黑洞中。大地之上,花草树木几近被洗劫一空。透明光罩包裹着三人自巍然不动。

一声炸响,黑洞没了踪影。留下满地的狼藉,和目瞪口呆的三人。一切仿佛一场梦一般。

河流一般的曼陀罗花海,随风摇曳,身姿孤傲而绝美,未伤分毫。仿佛在无声的诉说着什么。

大海方向,一声接一声接近龙吟的嘶吼不断响起。天地为之共鸣,像极的谁的悲伤,或是谁的诀别。诀别成诗,沾泪两行。

卜算子三人向着大海方向,一瞬间泪流满面,如决堤。

“大衍之数五十,取其四十有九”卜算子缓缓喃呢,望向剩下的两人,一瞬间仿佛悟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悟到……

几人在夜色中,久久无语。只有一声接一声的嘶吼,不断在天地间回荡,声声似绝唱。

卜算子望着夜色,喃喃道“缺了点月色。”

天龙留下的摧残圆球逐渐升空,变大,渐成天空一轮圆月。

清冷,孤寂。映着三人脸上的泪痕随风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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