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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市中心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汽车,就算这时有一辆好车,也开不了。不过这也有好处,乱七八糟的汽车使得街道上的视线很不好,要是有温迪戈出现的话也比较容易躲避它们的视线,这些车让马路变得跟一个迷宫一样。所以可以这么说,这市中心是高层面的大迷宫,而地面上的汽车也使得马路街道成为了坐落在这大迷宫里的小迷宫。

市中心是个繁华的地方,虽然现在到处都看不到活人,跟一片废墟一样,显得凄凉,但依然掩盖不住那种曾经存在的繁荣和高贵——各式各样的服装店、化妆品店。然而这些都是浮云的。

“杰克,你饿不饿?”白雪芸正牵着小杰克的手,小心翼翼地沿着路边走。

“我好饿。”

“姐姐也好饿,我们去吃点东西吧。”他们都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过饭,而且白雪芸感觉自己急需补充能量,她头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也已经流了很多血了,她的眼睛好像一直是花的,就差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直接晕过去了。

然而重点是,这段对话是发生在十分钟以前了,而到现在他们依然没有吃饭,并不是他们不想吃饭,而是他们既然在这个商业区里找不到吃饭的地方。难道当代人类已经将吃和穿完全分开了吗?这里尽是服装店,却没有看到半家饭馆。

白雪芸没有来过洛斯比尔,不知道这里的商业区里的服务种类是如何分布的,只是听说在洛斯比尔确实有这么个地方是将服务按类分开的,而且一类服务就独占一大片区域。他们现在的位置可能就在专门卖衣服的地方。也不知道专门卖吃的的地方在哪里。

白雪芸现在只希望能遇见一家饭店就好了,她感觉自己十分低血糖。仔细想想也是,昨天刚受过重伤,今天凌晨刚动完手术,没有挂水,二十多个小时没有摄入能量,还有虽然白雪芸是也名特工,但是她顶多会些间谍技能,她的体能虽然较常人来说比较优异,但其实够不到很好的标准,从她苗条的身材就可以看出来,所以她并不是全能型特工,所以她现在很虚,急需补充能量。要是换成成枫的话,情况会好很多。

白雪芸突然停了下来,摇了摇头,眯了眯眼睛,然后再睁大眼睛看向前方,她在怀疑自己的眼睛,但仔细看了看白雪芸感觉自己确实看到饭店的名字。

“姐姐,是饭店!”小杰克拉着白雪芸的手,不禁激动地说道。朱莉这下确定了自己真的看到了饭店,而不是饿花了眼睛。

沿着他们走的马路看去,穿过不远处的一个大的十字路口,可以看到在那边就有一家西餐店。但你可以很轻松地注意到那里不止这一家饭店,那里周围还有好多各种各样的饮食场所。

白雪芸他们到了那个十字路口。这样看来,他们到了服装区和饮食区的交界处,过了这个十字路口就到了饮食区。

白雪芸没有过多的挑剔,直接进了那家离她最近的西餐店。过程中,她很小心。即便是进了饭店时,她也轻轻地开门,安静地观察,确认没有危险了之后才进了饭店。

白雪芸把小杰克安置在了角落里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自己将整个餐厅大致清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温迪戈,她认为要是有温迪戈的话,它肯定会到处游走,餐厅不可能这么平静。

既然这个西餐店是安全的了,是时候先放一放心,吃点东西了。虽然白雪芸挺会做饭,中餐西餐都挺行,但她现在还是不想开火做饭,因为动静有点大,总觉得不放心。所以白雪芸只是从厨房里找来了些熟食,并简单地加热了下。

他们吃了些香肠、布丁、果汁。果汁放了十多个小时了应该还能喝吧。

白雪芸准备了挺多食物的,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吃多少。小杰克虽然饿,但似乎现在的心情依然是难以平复的恐慌——他毕竟是个孩子,所以他没什么胃口。白雪芸一开始觉得自己可以吃挺多的,但事实上,她感觉身体不大舒服,吃几口就有些反胃,所以她大多时候都是在喝果汁,这样也可以补充糖分。但是问题就来了,不一会,白雪芸就想上厕所了。

“姐姐去上个厕所……你要不要上厕所?”白雪芸对小杰克说道。

小杰克摇了摇头。

“那你安静地待在这,姐姐马上回来。”说完,白雪芸就向卫生间走去。

她打开了女厕所的门,直接看到了一间门开着的隔间。于是她便走了进去,关上了门。里面是坐式马桶,现在也很少见蹲式马桶了,这也好,因为不知为啥,白雪芸每次深蹲都会是她的伤口剧烈地疼痛。

白雪芸坐上马桶,上完厕所后,当她刚起身穿上内裤时,她突然注意到了什么。

这里的厕所地面是黑色反光的,可以勉强当作镜子,而且隔间和隔间之间的塑料墙壁并不是全封闭的,最底下是连通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白雪芸在起身时偶然通过隔间墙壁底下的地面反射,隐隐约约看到了隔壁隔间的什么东西——是一条女性的腿,从腿的位置可以大致看出她正坐在马桶上。

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嘛。目前为止尸体还不少见吗?但是白雪芸并不这样觉得,她安静地走出了隔间,在出来的时候看了一眼隔壁的隔间,她发现那里的门并没有锁,只是虚掩着。白雪芸走了过去,她显得有些不安,似乎想确认什么。于是她打开了隔壁隔间的门。

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她倒吸了口冷死,同时身体向后退去,靠到了后面的洗漱台前,有些不敢动弹——朱莉眼前有一位女性正坐在马桶上,但这不是尸体,白雪芸可以分辨得出来,因为它没有眼球,取而代之的是黑洞洞的眼眶,白雪芸知道它是什么,它是一个怪物,就和他们在医院里遇见的那个女护士一样。它现在之所以坐在马桶上不动,很可能就是因为它正在“断电期”,虽然也有可能它已经死了,但是可能性不大,因为有什么东西能杀死这种怪物?就连温迪戈都会死在它手里。这种怪物由于这可怕的长相,完全可以用“女鬼”来称呼它。但说道这也奇怪,为什么碰到的这种变异都是女性?可能变异和性别基因有关吧。

现在白雪芸想一想都觉得后怕,如果她刚才正在上厕所的时候,隔壁的这怪物突然醒了过来,并听到她的动静的话……

“之前检查这个餐厅时,我怎么没想到这点。”白雪芸心想。

白雪芸觉得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悄悄地打开了女厕所的门,然后溜了出去。她迅速移动到了小杰克旁边,也不敢快跑,现在白雪芸知道了有这么一个怪物在这间餐厅后,似乎做什么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了。

“杰克,我们现在得走了。”白雪芸说完便拉着小杰克往餐厅的正门方向走。

突然,一个哭着从厕所里面横冲出来的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那个人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出来,好像看不见东西似的,也撞倒了很多东西,同时披头散发,还在哭泣,真让人毛骨悚然。

小杰克因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被吓到了,再加上他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那个女人没有眼球的那张脸,吓得尖叫了出来,“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白雪芸在厕所里见到的那个女鬼,现在它苏醒了。

白雪芸急忙捂住了小杰克的嘴巴。但已经来不及了,她发现那个女鬼已经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并向他们冲了过来。

一切看似已经来不及了,那女鬼冲过来的速度太快了,它跑的样子很疯狂,好像冲得马上就要摔倒了一样。

给白雪芸他们俩的时间不到两秒,白雪芸一时找不到可以转移那女鬼注意力的东西。他们只是条件反射地向后退去。这时他们被一张桌子挡住了。眼看那女鬼就要扑上来了,白雪芸急忙带着小杰克沿着桌子往旁边移动。白雪芸行动有点急,本来就没怎么站稳,不料她没有注意到她的腿旁边有一把椅子,就这样被它绊了一下,白雪芸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小杰克也踉踉跄跄地退了几步,也差一点就摔倒了。但是这一切也让他们躲过了一节——那女鬼冲过来后,直接撞到了桌子的沿上,桌子都被它撞退了好一段距离。然后女鬼停了下来,它似乎丢失了白雪芸的位置,找不到她了。此时此刻,汤姆站在一边,吓得不敢说话,离女鬼的位置比较远,而白雪芸就倒在女鬼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

白雪芸向一旁的小杰克比了一个安静“嘘”的手势,小杰克并没有点头,也没有其他反应,似乎被吓得不敢动弹,但他应该也懂得保持安静。

这女鬼在扑空之后没有一秒钟,就开始向前行走摸索。在它前面半米左右的倒在地上的白雪芸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立马向后移动身子,她知道要是自己被这女鬼发现会是什么下场。但是女鬼走得似乎比白雪芸向后移动身体的速度要快,女鬼一步一步地向前迈步,而朱莉一步一步地向后缩脚,同时还要不断保持安静地向后移动身子。眼看女鬼就要碰到朱莉的脚了,突然白雪芸在向后移动身体的过程中,手摸到了一块大的陶瓷碎片。这下,她终于摸到了一个可以用来扔的东西了。于是白雪芸立刻把这碎片朝餐厅的另一边丢去。很快,“呯”的一声脆响,那女鬼调转了方向,向有声音的地方跑了过去。此时的白雪芸已经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因为刚才那女鬼在转身前离碰到白雪芸只有两厘米的距离。两厘米……真是决定生死的两厘米。

女鬼跑开以后,白雪芸终于松了口气。

哎,活着真不容易,简直太艰难了,但是白雪芸知道虽然很艰难,很痛苦,还是要尽最大努力地活下去,因为她的生命并不是只属于她自己的,她也不想辜负成枫的救命之恩,也不想辜负国家和人民曾花费许多资源来培养她。当然,最根本的就是,她也希望自己能活下去。

白雪芸疲惫地站了起来,静静地走到了小杰克的身边,牵起了他的手,带着他悄悄地往门口走去。同时,她也不断注意着一旁已经开始茫然的那个女鬼,时刻注意它有没有发现他们。

白雪芸突然感到心里一阵激动——她摸到了餐厅的门把手了。轻轻地,她推开了门。

白雪芸让小杰克先走了出去,然后看了一眼餐厅里的女鬼以确定它没有朝他们冲过来。这时,白雪芸才发现那女鬼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睡着”了,也是这时,白雪芸才刚注意到餐厅里的哭着已经不在了。她突然觉得心安了好多。但她在出门之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餐厅的门。

到了外面,白雪芸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这算是第几次重生了?有好几次真的都是险象环生啊。

一阵光芒洒在了白雪芸的脸上,她知道是阳光。阳光穿过了这里丛丛的高楼大厦来到了这里,这是在给她传达希望吗?虽然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但是白雪芸还是很享受这光芒。

白雪芸回头看了一下餐厅的大门。门是透明的,但是外面亮里面暗,从而她看不到里面的场景。白雪芸看着门上的玻璃,心里面产生了一种不安,好像随时从玻璃里会撞出来一个女鬼……或温迪戈。

为了消除这种不安的感觉,白雪芸决定不再看这餐厅了,再次面向了太阳。

眼下,留给白雪芸的问题是下一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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