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离开的时间,算算日子也正是向问天在那户农家躲避的第三个年头。
道士离开后第三天,先是向问天的丈人在田间劳作时被别人一掌打死,凶手至今未曾找到,下午家中办理丧事之事,妻子却又无缘无故中了奇毒,妻子临死之际托向问天好好看待孩子,向问天一天痛失两位亲人,悲痛万分。
但灾难仍未停止,到了晚间,那一岁余的孩子却又呼吸困难,眼看要死,向问天找来村医,说孩子得了严重的气血不和之症,已无药可医,向问天闻之悲痛欲绝。
谁知天无绝人之路,第二天早晨,一位许姓老者来到向问天家中,告诉向问天知道是谁杀害了他的家人,向问天急问是谁,那老者说是自己在茶楼里无意间听道一些人说要去寻仇,自己无事可做,又有些好奇,于是便悄悄的跟着那帮人,但不曾想这帮歹人连老人和妇女都不放过,许姓老者看不过眼,这才现身跟向问天相见。
向问天赤红着双眼问老者那些人是谁?为何要杀他的亲人?那帮仇人现在何处?
老者说他也是无意中听到,那些人之所以来复仇,说是因为三年前与向问天结下的梁子,但没说是什么梁子,那些人现在知道向问天躲在此处,所以便暗中杀了向问天的岳父和妻子。至于他们现在何处,老者说因昨晚把那些人跟丢了,所以现在也不清楚。
向问天听许姓老者如此说,自然而然想到三年前的那晚,那一夜西岩山附近的江湖门派联合起来,要对盘龙寨赶尽杀绝,但此事已经过去三年,而且自己山寨中的兄弟更是死伤惨重,没想到他们还死不放手,三年之后又来屠杀了自己的丈人和妻子。
向问天心中恨意滔天,但又苦于武功不高,无法以自己之力去复亲仇,况且现在又是孤身带着儿子,如何能够分心?
那许姓老者看向问天如此发愁,便说自己有方法可以让向问天得偿心愿。
向问天急问老者是什么方法,老者说自己有一颗丸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提升十倍功力,但却要以寿命为代价,以后每活一年时间,却要耗尽如之前的十年光阴,也就是说那丸药可以让功力提升十倍,也会让寿命缩短十倍,向问天报仇心切,又不知自己的孩子还能活几天,还不如报了仇后一了百了,于是也没多想,便跪求老者赐他丸药。
老者也不谦让,便给了向问天,向问天吃后果然与之前大不寻常,原来这丸药便是柳一清所说的尽息丸,而这老者也就是许固阳。
向问天吃完尽息丸后急于要去报仇,许固阳拦住,告诉向问天自己还可以救他的儿子,向问天大喜,跪下感其大恩。但许固阳告诉向问天,若想救他儿子,以后必须事事听从他的指挥,向问天为了儿子活命,自然一切听从。
许固阳先是安排向问天重新组建了盘龙寨,而且还要人越多越好。盘龙寨之前最昌盛之时也只是过千人,而重新组建之后却达到了上万人之多。
再后来,向问天便对之前那些江湖门派一一复仇,不知杀了多少人,但却始终没有找到杀害他妻子和丈人的凶手,向问天也曾怀疑过,但儿子的命在许固阳的手中,自己也只能事事听从,后来便有了除夕之夜抢掠九大富户,再后来便是如今了。
盘龙寨,石屋大堂。
许固阳看向问天出去,便帮着柳一清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用丝绸一般的血丝捆绑了右肩和腹部,柳一清早就禁锢了血脉,此时处理之后伤势已不再恶化,只是仍然有气无力,斜靠在一个柳条编制的躺椅上。
许固阳看伤势已经简单处理,便询问起柳一清到底怎么回事,柳一清也没隐瞒,一一如实相告。
许固阳知道柳一清奸猾狡诈,听柳一清说完之后,心中如何也不信一个筑基后期能打败柳一清,认为肯定是柳一清故意说低对方修为,好诱骗自己前去,许固阳心里如此想,但面上却不露出一丝破绽。
看柳一清说完,许固阳正色道:“柳道友,既然那人只是小小筑基后期修为,咱们先不去管他,且考虑主人大事为先,如今你身受重伤,今晚如何行事?”
“这个不妨,我昨天已经安排张大年,要他在今日天色擦黑之时拔寨都起,全军一个不留的进入西岩山之内,这个倒不会影响主人大事。”柳一清忍着疼痛回答道,说完之后又叹了口气:“但我的伤势较为严重,虽然我已经封住了血脉,但还需时间疗养才行,今晚咱们为主人办的事一成,主人也会赏赐你我各一粒一气归元丹,等我吃下丹药,别说这些伤势能够愈可,就是我的修为也可瞬间提升一个档次,一举达到灵虚中期!到时我一定杀了那小子报此大仇!”
许固阳听了柳一清的话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说道“哈哈,柳道友洪福齐天,主人定会念在你如此辛劳的份上赏你一颗的。”
“许道友果真不去杀那小子?那小子的剑很是古怪,我想肯定是一把极品灵器,许道友当真不心动?”柳一清又问道。
“在下当然十分心动,但是今夜要以大事为先,似你我二人一般的组合,主人手下也不知有多少,咱俩辛苦了几年,总算可以在今夜收功,万不可节外生枝,否则咱们小命不保。”许固阳说道。
“许兄,主人手下究竟有多少灵虚修士?这燕国到底有多少凡人间的大战是我辈策划的?小弟一直不明,望许大哥解惑。”柳一清开口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燕国每年总会有几场大战是我们的人策划的,然后再通知主人前来施展血祭大法,似乎再有几次,主人就可突破合和瓶颈了,那时我们就不必藏头缩尾了,哈哈。”说起主人即将成功,许固阳心中也不免有些兴奋。
“是啊,咱们总算可以大摇大摆的活着了,哈哈。”柳一清也有些高兴,可刚笑了一句,牵动伤口疼痛,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柳兄小心,你此时伤势严重,不可颤动,这样吧,我来运功相助柳兄。”许固阳显得有些担心,说完就要扶起柳一清坐起,柳一清本待答应,但却忽然想到许固阳竟一反常态的如此好心,肯定没有好事,心中不免产生了怀疑。
柳一清此时虽然身上疼痛万分,但为了防止许固阳别有用心,也不得不立刻回道:“多谢许兄,许兄不用为我枉费灵力,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许兄这就去安排今晚之事吧,我在此等主人到来即可。”
许固阳看柳一清推脱,知道他定是有所怀疑,于是又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问道:“柳兄这是为何?!我好心好意要为你治疗伤势,难道你对我有所怀疑?!你把许某人看成什么人了?!”
柳一清看许固阳如此,心中十分懊悔,但柳一清懊悔的不是拒绝许固阳为自己疗伤,而是懊悔不该告诉他自己已经交待张大年今晚要来此地!此时许固阳知道了张大年今晚定会带兵前来,那自己就没什么用处了,许固阳肯定是想借疗伤之时而动手杀人,然后再等主人血祭大法后独受主人赏赐,就算是主人查问起来,他只推说是被那小子杀了便是。
柳一清想到此处,心头冷汗直冒,没想到自己前来本是为算计许固阳,让许固阳去跟王朔两虎相争,但没想到许固阳看其重伤,竟起了杀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