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牧冷问了付大海的意见,选择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见面。蒋牧冷从小在有钱人家长大,想的都是些有名的地方,酒店,名吃。他想不出到哪儿去找个不起眼的地方谈这些很私密的事情。当他说出从第一次董事会后似乎有人跟踪自己,而且这件事情基本可以确定的时候,付大海意识到问题越来越严重。事情有可能朝着一个不好的方向在发展。付大海于是给蒋牧冷提出在这个地方见面,这种地方他以前混了很久。不起眼到没有人会在意,就好比付大海当年在这些地方,如果没有遇到蒋牧冷的父亲蒋方林,他也就要被淹没在这种小小的街道上,也就是农民工的天堂。付大海还特意嘱咐蒋牧冷不要开车出来,方式自己选择。
下午四点半,蒋牧冷绕了一大通后,出现在街头,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时不时的往后看看。走入这条街头,蒋牧冷才发觉付大海真有他的,能想到这种地方。在他们这个阶层,没有谁会在看到这种破街头之后会产生走一走的想法。街道普通得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街上的人们确实反常的多。当然,只是蒋牧冷不知道,街道上的人从来就有那么多,而且只会越来越多。在晚上两点后人才开始稀疏,商店在这个时候才会考虑选择关门。但是另一种生意又会开始兴起,烧烤摊一家挤着一家。吃烧烤的人一桌接着一桌。应该说,这种街道24小时似乎只安静过2个小时。
在这条很普通的街道上,蒋牧冷行走在很普通的人群里。按说在这种街道,像蒋牧冷这种本市地产老大的总裁是不会来的。除非,这位老总要买下这条街,开辟商业。但是此时,草原地产的董事长就走在这条街上,而且不是为了买街,只是在这种普通的街道反而没有人会跟在屁股后面。从董事会那天开始,蒋牧冷就发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只是,蒋牧冷故意装作毫无察觉。蒋牧冷看了看左右,确定没有尾巴,确定是这个地点这家餐馆,很快进入这家很小的餐馆。里面的老者早已等候多时。
蒋牧冷进入到餐馆,扫视了一周,吃饭的人还真不少。蒋牧冷发自内心的奇怪,现在才下午4点钟,怎么就有这么多人在吃饭。男男女女,有老有少,有说有笑。他们不上班吗?现在就能坐着吃饭,自己是董事长也没有这样的福分啊!其实蒋牧冷怎么会知道,坐在这儿吃饭的很多人,是在做完自己的事情后才有机会坐在这儿吃饭的。在一个角落里,蒋牧冷看到付大海坐在一张褪色的桌子旁,手里端着一杯用纸杯装的茶水。付大海看着蒋牧冷进来,做了一个“在这儿”的手势。于是蒋牧冷朝着付大海所坐的位置走去。
餐馆的老板虽然选择只在这条街上混,可一看这个年轻人的穿着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加之早早在餐馆等候的几位老者,行为一般,面目和善,穿着同样不同凡响。看着他们坐进自己这么不起眼的馆子,心里早已猜到几分。在他们定好的包房两边,本来紧挨着两间包房,但是老板并不想惹出麻烦,很多客人来了以后要进包房都被他拒绝。老板想给他们一个清静之处。
小街餐馆的生意并没有因为它在这种不起眼的街道就变得冷清,反而很火。小街有小街的客源,比许多豪华的酒店好的多。蒋牧冷第一次来这种小街道小馆子,看着人们有说有笑的吃饭,开始有点喜欢。生活的乐趣要自己去找,只要你能感觉到生活的快乐,那么你就能快乐。生活得快乐点似乎和有多少钱一点关系都没有。蒋牧冷现在也很有钱,不过快乐不起来。如果快乐和钱有关,那么应该说这些人就不应该这样快乐。蒋牧冷觉得自己穿的一件衣服都要这些人不吃不喝省上几年,自己的钱也可以把这条街连人一起买下!
虽然是小餐馆,只有不到30张桌子,不过老板很能做生意,设置了好几间包房。付大海早早的来到,他知道蒋牧冷这小子年纪还是小了,自己早点来,等着蒋牧冷请的人。付大海是从这种底层起来的,在这种小街道混过好几年,他知道这种街道的饭馆来晚了还找不到座。他早早的过来,给老板要了一间包房,包房清静点,好说话。早上接到蒋牧冷的电话说出来坐坐,他就知道,蒋牧冷急了。可是听蒋牧冷说从董事会以后好像有人跟着自己,付大海只有跟他说来这种小街道更好说话些。蒋牧冷没有拒绝,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心情去找一家豪华酒店吃饭,来这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点儿也不起眼的小街道,就是为了谈事情。只要能把事情谈好,吃饭是小事。
蒋牧冷看着付大海一个人坐着,手里握着一杯茶,看见自己进来,付大海站起来。蒋牧冷走到付大海的面前,“大海叔,你请做,让你久等了”脱口而出。蒋牧冷刚要坐下,付大海给蒋牧冷使了个眼色,做了一个“在里面”的手势,蒋牧冷跟着付大海进入那间包房。
在包房里,蒋牧冷看到了刘允上,蒋成龙,李淑宇,这些人除了是集团董事会成员,他们还是蒋牧冷父亲的同乡,也是蒋方林盖茅厕的时候就一起出来的,和蒋方林可谓患难与共了。不过在来到董事长的位置前,只是听父亲讲过,没有机会见到他们。蒋成龙和李淑宇在蒋方林最困难的时候,为蒋方林到处借钱,李淑宇的妻子因为蒋方林没有如期还钱,和李淑宇离婚。蒋方林知道后,跑到李淑宇家给李淑宇的妻子下跪承诺有钱的时候一定会还上。李淑宇的妻子才同意和李淑宇复婚。那件事后,李淑宇就一直跟着蒋方林,进入董事会。蒋方林给了他百分之二的股份。
看着几位前辈,蒋牧冷从他们脸上找不到答案。他们的神色也是一副今天没有任何事情的样子。这种深沉,让蒋牧冷感觉到了,人在生活种磨练够了,就不会被人随便看出神色了。陈伟深深的相信中国那句不知说了几千年几百年的话:“姜还是老的辣。”有朝一日,自己也把自己打造成这幅模样,蒋牧冷要成为传说中的冷面总裁。蒋牧冷为自己又找到一个努力的方向而感到高兴。
所谓冷面总裁,就是让人在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像现在在蒋牧冷面前坐着的老者一样,看不出或者是很难看出他们脸上的表情。那种冷冷的感觉,给人一种震撼,给人一种相见还要保持距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