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布达拉的路并不好走。
兽族领地“罗德斯”是一块荒瘠的土地,即便是有温暖湿润的塞斯东平大洋上吹来的季风来滋润这片土地,它依然那么顽固地长不好庄稼,“贫瘠之地”已经成为罗德斯的代名词。也许正是因为罗德斯过于萧条贫瘠,雷古拉斯族才没有进一步进犯兽族。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弱者的悲哀。
李忠勇通过近四天的赶路,终于在连杂草也丛生不了的荒芜之地上找到了城镇的踪迹。
“沿着这条路走,应该就能找到城镇。”李忠勇看了着地上被车轮碾压出来的轨迹,抬头望向远方,仿佛城镇就在眼前。“菲尔普斯,叫兄弟们加快速度。得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下一座城镇。”
菲尔普斯点了点头,抱起身边的女孩往自己的肩膀上一放,然后伸出右手朝后面用力地挥了挥,意思是让大家别******偷懒了,赶紧给老子加快脚步。
李忠勇一行人像是米亚多那平原上迁徙的马群,一点一点朝着前方移动,远方城镇的轮廓在老李眼中也愈发清晰起来。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山丘底下,而那座城镇正是在这座山丘之上。
此刻,灼人的赫利俄斯太阳业已渐渐暗淡,缓缓地埋入远方的高山之下。它像是在证明自己来过般,点燃了天际边的云彩,红似鲜血,倒映在李忠勇坚毅的脸庞上。
李忠勇抬起头,静静地望着远方一望无际的荒野,以及在那地平线尽头的火烧云。一种莫名的凄凉和悲壮涌上心头,老李只觉心头一热,脑袋开始迷糊,竟不知不觉地一边跳起舞,一边铿锵有力地用泰坦古语唱起歌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
笑谈渴饮匈奴血。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觉得满江红的那种悲壮和热血挺适合老李的~)
一曲唱罢,老李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里闪烁着惊讶。一阵阵猩红色的光晕从他身上散发,笼罩住了他们这一群人。
李忠勇抬眼看了看被光晕笼罩的巨牙海民。只见他们一个个像是着了魔般,双眼通红,全身肌肉开始膨胀,原本就十分高大的他们变得更加强壮魁梧,一丝丝血色在他们的身上流窜着。
菲尔普斯仰头长啸,巨大的獠牙此刻像是一把夺命的利剑,闪着嗜血的光芒。就连坐在菲尔普斯肩膀上的女孩这时也是全身通红,手上的伤口崩裂,溢出的血将绷带染出一片妖冶的红。
“暴走战歌!”瑞亚尖声叫了出来。她趴在李忠勇背上,和皮皮一样,没有被光晕波及。
“不,老板娘,我的神智很清楚,所以并不是那种能让人发狂的暴走战歌,应该是狂化战歌。呼哈!”菲尔普斯对着地面砸了一拳,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手臂,起身对瑞亚说。
“你们说得什么意思?”李终于这个始作俑者一头雾水。
“今天的事情,你们都不准说出去。”瑞亚没有理会老李,反而转身吩咐巨牙海民们。
“是的!”巨牙海民们齐声回答。
李忠勇盯着瑞亚,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到底怎么了吧?”
“巴依,以后千万别这样了。”瑞亚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忠勇,不顾身后的一大群电灯泡,伸手抚摸着老李的脸颊,低下头深深一吻,然后轻轻地说道,“犹大之歌是禁曲。巴依,我们灵者不可以私自创造颂魂曲。”
“犹大之歌?自创颂魂曲?我什么都没做啊。”
“你刚才跳的舞蹈配合你的歌已经是在自创颂魂曲了。灵者祭典里根本没有如此音调颂魂曲的记载。所有不在祭典上记载的颂魂曲,都不是被神庙承认的颂魂曲,都是恶魔犹大带来的诱惑。”
“为什么不行?颂魂曲为什么必须得到神庙的承认?”李忠勇觉得神庙有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
“那得从犹大的故事说起。早在3000年前,恩雅大陆的大混乱时期结束,冰封王座后诸神分礼。主神萨杜恩的使徒之一,曾经伟大的灵者,犹大被异教徒诱惑,创造了三十首被称为“三十银币”的异类颂魂曲,分为七宗罪,十八地狱,天启四骑士以及一周立波喷。这些颂魂曲无疑不是残暴血腥的代表,给世界带来了巨大的灾难。“
“神庙最后逮捕了犹大,处以绞刑。从那以后,神庙开始严禁灵者自创颂魂曲,即使天分再高,也不会被允许。”
“3000多年,我就不信没人自创过!”
“是有人自创过。”瑞亚点了点头,说道,“那人就是埃斯科瓦尔。”
“赫利俄斯!”李忠勇在西塞斯的时候听过这个名字。
埃斯科瓦尔全名叫做巴勃罗·埃斯科瓦尔·戈维利亚,是个在大路上都赫赫有名的美杜莎灵者,他所独创的颂魂曲“可卡因”给兽人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这首罪恶的颂魂曲不仅能折磨人的肉体,还能在精神上奴役他人,使别人成为对他惟命是从的行尸走肉。
“怪不得神庙要禁止自创颂魂曲。”李忠勇吸了下鼻子,闷声闷气地说道。刚才的载歌载舞让他身体有点不适应,胸口有些闷。
“所以,巴依,你刚才的颂魂曲也属于这一类。神庙并没有你这首颂魂曲的记载。”
“不是说我这是‘狂化战歌’嘛。”
“不,并不是。虽然你的颂魂曲和祭典里的‘狂化之歌’很像,但是并不是。你的这首颂魂曲只有类似狂化战歌的作用,具体副作用我们还不清楚。不过,如果效果只是狂化的话,那么副作用应该就是脱力了。”
“不管黑颂魂曲白颂魂曲,能帮助到人的都是好颂魂曲。”李忠勇说道。
“神庙可不会承认你这句话!”瑞亚翘起食指点了下老李的额头,略微生气地说道,“你要是再这样子,会被送上绞刑架的!”
“大不了有人在的时候,我不用。而且,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用出来的。”李忠勇恬不知耻地笑着说,“你也知道,这几天我和你学习什么冥想,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压根感觉不到什么灵力在体内流转,我只知道自己的肚子在狂叫。”
“关键是,一冥想我就想睡。”李忠勇认为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做什么灵者。连灵力都感觉不到的灵者,光是这样一想,老李就觉得脸都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