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帝严魑移驾到城南陆府时,陆府的三小姐陆茗欢正牵着她二哥在后院的莲香池遛弯摸鱼。
只见陆茗欢俯着身子靠近水面,为了防止衣袖浸水还将衣袖撩起折了好几折直至一截皓腕都露在外面,才放心地探低身子去戏水。
抬头间,清秀明丽的粉面上一点朱唇,眉目如画,语带娇嗔。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是个肌骨莹润的俏佳人。
此刻她一身再素雅不过的鹅黄色撒花烟罗裙,及腰的青丝被一支绿雪含芳簪随意挽起,几缕被清风吹散的发丝随着她的动作似有若无地亲吻着水面,正玩得起劲的陆茗欢却没有发觉。
突然,陆茗欢调皮地一捞水泼向二哥陆明轩。陆明轩猝不及防,气得直跺脚,也加入玩水的行列,不管不顾地用宽厚的手掌舀水就朝妹妹泼去。兄妹俩玩脱了,干脆拉上边上的下人们一起疯。
陆府的下人们也知主子仁厚,平时就经常一块儿陪着玩,这会儿子自然也奉命加入了泼水游戏。
一时间,莲香池遍欢声笑语一片。
不一会儿,陆茗欢薄薄的汗水透过淡薄的衣裙渗了些微出来,又加之被陆明轩泼到的水,使得衣裙紧贴身躯,陆茗欢原本就纤细的身段更加突显得玲珑剔透。
长长的青丝披散在雪白的玉颈后,运动带来的热气熏染着双颊,衬得陆茗欢愈发明媚,简直是娇艳欲滴了。
严魑跨入后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让他气血翻腾的景象。他的欢儿,还是那么美,不,是比以前更美了。
可是,这美却不是独属于自己,这个令人不快的认知让严魑霍得迈开大步更快朝玩得忘乎所以的女子走去。
而先严魑到后院禀告的小奴此刻已经到了陆茗欢身前,福了福身,恭敬地回道:“小姐,皇上来了。”
正玩得起劲的陆茗欢,被这消息一惊,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就朝池子跌去,眼看着就要落水,一道身影闪过,陆茗欢已经落入一个安全的怀抱。
来人正是严魑,鬓如刀刻,眉如墨画,墨色的发丝被金冠竖起。目射寒星,薄唇轻抿,透出不怒自威的天子之气。
身形颀长的严魑一身玄色蟒纹劲装,腰间缀着一枚简单古朴的琉璃白玉佩,俊美如神祗,可却因满脸的冰寒而让周遭的人不敢靠近,深怕活活冻死在他的眼神里。
可是当严魑望向陆茗欢时,那原本冰封十里的眼眸霎时一片春雪消融,连低沉的声音都带上三分笑意:“欢儿。”
陆茗欢在听到严魑唤自己时才从震惊里缓过神来,他还是回来了。
七年前,他离开靖京,她以为噩梦结束了。七年后,他回来了,黄袍加身,她自欺欺人地以为他早已忘了自己,哪知道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严魑。你回来啦。”陆茗欢扯起一丝牵强的笑。
似是很不满陆茗欢的表情和语气,在她话音未落的时候,严魑狠狠堵住了陆茗欢的小嘴,用一手制住她的下颚,逼迫她贴近自己,仿佛练习过千百遍地熟练地顶开那因微愕而来不及合上的粉唇。强势地找到不断后退躲避的小舌,一番纠缠后勾着它用力地吮吸,又香又甜,严魑爱死了陆茗欢口中的甘霖,而陆茗欢在身形和力道上都落在败势,只能任由严魑疯狂地啃咬自己的唇舌,还被迫艰难地吞咽着来自严魑口中的涎液。
四周一片抽气声,却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面前夺目的二人,长久以来的奴仆生活悟出来的生存之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有时候死得不明不白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
直到陆茗欢实在喘不过气,粉颊涨得通红,快要窒息时,严魑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已经红肿的香唇,让她偎在自己的胸口喘息着回气儿。
严魑低头看了看因为刚刚呼吸不畅而意识尚模糊、杏眸中漾起水雾的陆茗欢,心情愉悦地又吻了吻陆茗欢的发顶,等她清醒过来。与此同时,宽厚的手掌一路往下,占有性地罩在陆茗欢不盈一握的腰身。
视线往下,瞥见陆茗欢刚才戏水时挽起的袖口,严魑的眼中又是一阵暗波汹涌,抬眼狠狠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看到了欢儿肤如凝脂的手臂,想想就怒气上涌,可这怒气却生生被严魑压抑住,欢儿从前不喜欢他发怒,她不喜欢的事他不愿做。
何况现在他回来了,一定不能急于一时,他要好好地掌控欢儿的身和心,也要弥补自己这七年自己不在欢儿身边的时光,不能吓到她。
严魑轻轻执起陆茗欢挽着袖子的左手,温柔地替她把挽起的衣袖部分放下,而后用手掌包住陆茗欢因戏水而微凉的小手。
正在场面诡异地僵持着时,陆茗欢的二哥陆明轩不怕死地上前扯陆茗欢的衣角,似乎很不开心自家妹妹被一个奇怪的男人“欺负”。
严魑一记眼刀甩过去没能达到效果,就在手中运力扣住拉着陆茗欢衣角的陆明轩的手腕。
陆明轩感到一阵生疼,就要惊呼出声,陆茗欢已覆手在严魑的手掌上,轻喊:“不要。”严魑低头看去,陆茗欢的眼中已然一片清明
严魑松开紧扣陆明轩的手,反手握上陆茗欢的小手,一转眼,两人已十指紧扣。
陆茗欢下意识地挣扎,没有挣开,便叹了口气,任他牵着自己,说道:“我二哥不识人事,你别为难他。”
陆府的二少爷是个傻子,靖京城里无人不知,七年前一场大病,无缘无故。
陆茗欢像宠弟弟一样宠着她这个二哥,靖京城里也无人不知。
严魑就是心里不舒坦,却只轻哼一声,不再盯着陆明轩。
正在这时,前厅伺候的下人来回禀,说是准备好了晚饭,请严魑他们过去。
严魑拉着陆茗欢的手就旁若无人地往前厅去。陆茗欢连连用眼神安抚自家二哥,陆明轩才不情不愿地跟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