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武你没事吧?”田大夫着急地问道。
“没事。田大夫,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将我的画像公布于临沂城中的?”
“不可能,我田居既是已向你保证过了,便不可能做那种事!”他面对着老天爷说道。要清楚,在这封建迷信的社会里,天,便是主,是世间万物的主。自然,就不会有人敢对天撒谎。只是,如果不是田居的话,那将我的画像公诸于世的要是谁人呢?
“博武?你在想什么呢?”他晃了晃我。
“嗯?什么事田大夫?”
“我这不太平,你还是走吧。”
“卿大夫!不好了!着火了!”外面传来甚是嘈杂的声音。
“看来是走不了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然连卿大夫都敢杀。”
“博武,你还是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他终究是文官,没有武将的无所畏惧。
“田大夫,要知道,我留下来,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说不定,这袭击你的人,与那将我的画像公诸之人,是同一个。”
“其实,那天晚上,不只有我一个人去你的住处。”他轻轻说道。
“什么!不止你一人?那还有谁?”
“还有……”突然从外面射进一条火箭来。“田大夫,小心!”他急忙往旁边一闪,躲了过去,不想他的头竟在木柱是撞了一下,失了知觉。又几十条火箭飞了进来,大厅很快地被点燃了。顿时浓烟滚滚,令人喘不过气来。
“田大夫!快醒醒!”我急忙跑过去将他扶了起来,“好重啊~”将他的手搭在肩上,刚要走出来,不想火势之大,已是烧到了屋顶,屋顶的脊檩掉落,拦住了我的去路。
“怎么办?烟好浓啊~头~头好晕。”在极度缺氧的情况下,我失去了知觉。
突然,一张狰狞的面目出现在我面前,“慕容晓纯,你是来给我陪葬的吗?”
“你是谁?”
“我是~田居啊!”
“不,我不要给你陪葬,我还要活着回去,我要回家!”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已是满头大汗。
“御卿,你醒了,怎么?做恶梦了?”小贤在一旁温柔的问候着。
“小贤,田居他,死了?”
“嗯。”
“那我呢?我是不是也死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你这不是被救回来了吗?”
“我刚才梦见他了,他要我给他陪葬。”
“傻瓜,还没醒呢?不仅你给救回来了,叶纪也救回来了。”
“那就好。那,田府,如何了?”
“全烧光了……”
“即墨将军私藏杀人犯!来人啊!将这将军府给我包围起来!”几百个士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不一会,将军府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贤出去观察形势,再回来,满脸的惊慌。“晓纯,是鲍瑜鲍将军带来的人马,说是即墨毅炎哥哥私藏杀人犯,奉命要来搜索。”
我整了整中衣,穿上铠甲。“他们肯定看过画像,我不能让他们发现我就是他们要寻找的那个所谓的‘君夫人’,否则就会连累整个将军府。小贤,你等下千万不要慌张,有我呢。”她点了点头。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去里面看看!”门被狠狠地踹开了,两个士兵随之冲进来。“快看,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脸上有伤疤的……你……”语音未落,走在前面的士兵被紧随在身后的士兵从前面刺穿心脏。
“杀人了!快来人啊!”他大叫两声后,拔出剑向我冲过来,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气,“不好,小贤你快让开!”我迅速抽出弓向他射去,不想居然有人在我的弓箭上做了手脚,刚拉起,弦便断了。试问弓失了弦,还有何用。
眼看着剑指向我的心脏直冲而来,万分情急之下,我只能拿箭来挡,不想箭断,剑却未停。随着剑穿过铠甲,刺穿皮肉,那士兵也随之倒下。“怎么会这样?自杀?”
鲍将军带领上十人冲进来,看到地上的情形。“大胆杀人犯!竟敢伤我士兵!来人,将其捉起来。”
“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还敢逃避现实,他们的箭伤分明是有人从前面行刺的,你还想说什么?”
确实,那伤口确实是从前面刺入心脏的,我无法解释什么。“这件事与她无关,你们要捉就捉我好了。”我站在面前,她躲在身后,似乎想说什么,但许是害怕,终究没敢开口。
从鲍瑜身边经过时,我分明看见了他嘴角抹起了一丝弧度。
因此事与田居田大夫有关,需由国君亲审。
我被两个壮汉拖入大殿,“你就是那个伤害田大夫的人?”
“非也,国君,小的冤枉。”
“哦?那你想要做何解释?是你脸上由田氏家族特制的箭留下来的疤也好,是你畏罪杀人也罢,你做何解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总之,人不是我杀的,火,也不是我放的。如此而已。”我将目光转向即墨毅炎,他却只是坐着,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也罢,这本就与他无关。
我没开口,鲍瑜却开口了。“即墨将军,这可是从你府上搜出来的,窝藏罪犯,该当何罪啊?”
“鲍将军,别明争不行就被地里捅刀子,有本事,战场上论英雄!”即墨叶纪可忍不了鲍将军的咄咄逼人。
“哼!这大殿之上,哪能轮到你一个副将说话的分。”
叶纪还想说什么,毅炎站了出来。“叶纪,莫要开口。国君,早上我在府门口看这人受了伤,就安排他先在府中休养休养,那里想到他是一个罪犯。”
什么?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见外的话来。也对,若是他承认早先就有将我带回府中,那他的将军位就不保了。
“即墨将军,你以为随便编一个故事就可以忽悠过去了吗?他可是杀害田大夫的人,你定是心虚,想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而已。”
“即墨将军说得没错,我是早上才进了他的将军府的。”
“还挺忠实的,你不招是吧?来人,上苔刑,我要打到他招为止。”
“等一下!”毅炎站出来。我看着他,微微摇头,你不可护着,不然不止是你的官位,你的命还可能不保。
“即墨将军!我们只是一面之缘,你不必为我求情。”他看了过来,这一次,他的高冷中,有一丝柔情。我语气坚定,“就是被冤枉至死,那也是我一人的事,将军要明白啊。”
他又转过身去,对着国君行拱手之礼。“国君,既是杀害田大夫之人,理应问斩。”说完,一把匕首迎面向我而来。“等等,即墨将军,你……”那鲍将军似是诡计不得逞,有点不甘。又似是不相信即墨毅炎竟会如此凶残。
“毅炎!此案未结,不可莽撞!小心我现在就搁去你的将军之位!”齐王着急地说道。
目光转自叶纪,他的眼中也是充满了惊恐。再转向毅炎,却只是一个背影。倒下去时,地上是血淋淋的一片。“即墨毅炎,这一刀,就算是还了你一个人情了,此次,我慕容御卿今后不欠你什么了。”直到那一刻,我第一次觉得身体如此轻松。
“即墨毅炎!你干什么?”叶纪气得浑身发抖,“国君都说了,这件事还没完呢!你怎么可以说杀人就杀人?”
“国君,此事还未完。我伤他,是想证明我与他先前并无关系。至于他有没有罪,请国君给他一个月时间证明,若是到时候无法证明,那就赐其死罪,再削去我的官位,如何?”
“即墨毅炎,这样于你来说,又有何益处呢?”齐王摇摇头,退了朝。
那鲍将军见如此情形,也无奈地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