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听完,急急地开口道:“姐姐如此,我心里实在难安,不如让我进去看她一眼吧。”
清宁有些为难道:“可是,这……”
清宁正一脸为难的犹豫着,寝殿里面便传来了夏子都憔悴的声音:“清宁,便让婉清公主进来吧。”
婉清朝着清宁温柔一笑,便推开门走了进去。谁知这寝殿之中黑漆漆一片,只能隐约地看出整个寝殿的轮廓。
婉清迈着小步,小心地往里走,一边还轻声道:“姐姐,您没事吧?”
夏子都本来闲闲地躺在软榻上,冷眼看着她一脸虚假的笑容,又听到她口不应心的假意关心,心中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真是个绝世奇葩。
当下便升起一种想要撕开她那张装得令人反胃的人皮。
如此想着,夏子都蹑手蹑脚的从软榻上起来,借着殿中微弱的光线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后,然后用左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右肩。
只见她向右后边看了看,又转头看向左后方,便看到夏子都满脸布满青斑的脸就凑在她的跟前。
“啊!”婉清被夏子都突然放大又满是青斑的脸吓了一大跳,惊声尖叫了起来。
夏子都皱了皱眉,揉了揉发痛的耳朵,然后闲闲地在圆桌前坐下,玩味地欣赏着她因为大叫而有些扭曲的容颜。
片刻后,那尖锐的声音才渐渐消散,婉清平息了一下心里的惊恐,忍住心头的杀气,看似担心地望着夏子都开口道:“姐姐,你这脸怎么变成这样了?”
夏子都心中暗哼,这女人果然是装货中的极品,这么快又将狐狸尾巴收起来了。当下轻喘着声,一字一顿地开口道:“不晓得啊。昨日清晨起来便是这样了。所以这不才要关了东宫的大门谢客吗?今日是因为公主你来了,换了别人,本宫自是不会让他们进来的。”
婉清看到她这般情况,心中自然是欣喜若狂。只当她这是因为中了自己下的蛊毒才会如此,于是又柔声宽慰了一番才从东宫出来,又出宫回到了太子府。
当天深夜,婉清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前仔细地化着妆。
可是,若是仔细瞧她那张脸,才发现此刻坐在镜前的根本不是婉清,竟然是夏子都的脸。
婉清仔细地端详着镜中的那张脸,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哼,夏子都,如今你中了我的绝育之蛊,不但容貌尽毁,以后连孩子也是生不出了。不如便由我代替你,为太子生儿育女罢。”
她站起身走出房门口,唤来一直隐匿于暗处的影卫,冷冷地开口道:“准备一下,一个时辰以后启程去西北。”
齐宥胤他们的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向西,随着马车不断地前进,四周的城池和繁华的景象也都渐渐地远去,开始呈现出的是荒芜和贫瘠的景象。
夏子都和桑其朵此刻已经换下了宫人服,身上穿着齐宥胤专门为她们准备的小倌的衣服。
桑其朵自从上了马车便一直假寐着。
夏子都则因为马车颠簸而睡不着,一直看着马车外一片荒芜的景象,不由地开口道:“原来这古外今来竟然都是一样的,贫富差距都是如此之大。”
齐宥胤带着一丝疑虑,笑看着她,“你一个丞相家的小姐,自小锦衣玉食,怎么会有如此感慨?”
“呵呵!这不是随便聊聊天,显得我有深度嘛!”夏子都带着一丝心虚,打着哈哈道。
齐宥胤眼角微微抽搐,看着她白皙而姣好的容颜,开口提醒道:“听说这次旱灾波及甚广。饿死,病死的人不计其数,再往西去,只怕是连餐饱饭也吃不上了。你确定真的要去吗?”
夏子都指了指一旁堆得满满的各种食物和物什,不甚在意地开口道:“四王爷,你这不是都准备好了吗?再说,偶尔饿上个一顿半顿的也没什么。”
齐宥胤暗自叹气,他每日都收到那边的消息,自然知道那里的情况只怕是比自己说的还要严重上百倍。所以才会在出发前尽量准备好一切,以备不时之需。
他从袖中掏出两颗药丸,递给夏子都,开口道:“将这药吃了。旱灾后总会有瘟疫肆虐,这药可以防止被瘟疫感染。”
夏子都接过药丸,只稍微的看了一眼,便仰头将其中一颗吞下,然后接过齐宥胤递给她的水壶喝了两口。
过了一会,她开口向齐宥胤道:“四王爷,这次真是谢谢你。谢谢你能答应陪我出来。”
齐宥胤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不由地皱了皱眉,开口道:“你打算这一路都叫我四王爷嘛?”
夏子都一听,觉得这样叫着确实是不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于是开口道:“那有外人的时候,我就随其他人一样,叫你爷?”
齐宥胤听到这个称呼,虽然依旧是不甚满意,却觉得总比那声疏远的四王爷听着顺耳多了,当下也就不再说什么,温柔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夏子都看着他俊美得没有天理的面容,忽然开口道:“爷,你爹妈生你的时候也不晓得吃了什么,竟能生出你这样的美人来。”
齐宥胤本来要喝茶的动作瞬间停顿,看着夏子都清澈而求知若渴的眼神,忍不住扶额道:“你以为呢?”
某脱线女摊摊手,“就是不知道才问啊。”
齐宥胤微微侧了侧身,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然后一脸认真地开口道:“可惜我出身前没有开天眼,看不到他们每天都吃了什么。”
某女又一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轻咳数声,然后白了齐宥胤一眼道:“极品冷笑话。”
雁城太子行馆
齐宥宇正在看着近日来各地上报的灾情和死亡人数。
此时,一脸严肃的田宇连通报也没有,形色匆匆地从外面进来,开口便道:“主子,影卫来报,太子妃假装病重,偷偷出宫了。”
齐宥宇瞬间从椅子上站起,走到田宇面前,开口道:“什么时候的事?”
田宇忍不住地心颤,硬着头皮道:“四日前。”
齐宥宇周身散发冷意,又问道:“现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