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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他激动起来,声音很大——尽管我很卑微,但我打心眼里对那些高尚的人充满敬意,可即便再高尚的人,也不是吃喝拉撒睡都高尚,他们也有平凡的时候,甚至跟我一样,也有卑微的时候,这有什么关系呢?把这些承认下来,一点也不减损他们的价值。比如你徐瑞星,在我看来,你能在二中当火箭班的班主任,本身就证明了你作为教师是非常合格的,至于那件事情,你收了钱不可耻,“给”出那三个学生同样不可耻,学生到哪里都是考试,你并没耽误他们的前程;问题是你得承认,你不能装!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的所谓“给”,难道没考虑钱的因素?你不是表白自己在二中教了十多年书,跟它有感情吗?怎么这么短的时间,感情就没了?

有好几次,徐瑞星都想抓起一只碗砸在吴二娃的脸上,可他越来越没有这份力气了。

他不断地为自己的行为寻找理由,可到头来,那些理由都只不过是一块遮羞布而已。

如果可能,徐瑞星将从黄川那里收回汪文强和江玲的全部信息——但那是不可能的,那是泼在烙铁上的水,最多发出滋的一声响,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尽管徐瑞星下午才有课,可上午九点半钟他就去了办公室。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汪文强和江玲已经跑了,但预感是有的,出门之前,他反复掂量:我现在去合适吗?不会引起怀疑吗?怎么可能呢,以往的星期六,我都是上午就去办公室,这已经成了我的习惯。我不去才让人疑心呢。还没上到六楼,他就闻到一股异样的气味,像烧电焊的那种。走了,他暗想,肯定走了。

他想得一点没错,今天早上,汪文强和江玲就从二中消失了。这一男一女两个学生都是住校的,大概走得太匆忙,同时也为了走得万无一失,寝室里的被盖衣物,全都没要。

侯校长、两个副校长和桂主任都已到了高三办公室,杨组长、康小双及岳兴明,也都在。他们三人今天的课也是安排在下午的,平时,杨组长会在上午晚些时候来象征性地检查一下,岳兴明根本就不会来,康小双倒是必须来的,虽然没她的课,可她比有课的教师还来得早,她要利用上课之前的那点时间,给学生讲几句。

正是康小双首先发现汪文强的位子空了。那是一粒被挖掉的眼珠。康小双异常清晰地感觉到了刀尖剜进骨肉的疼痛。她说同学们,你们知道汪文强哪里去了吗?这句话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喊出来的。同学们都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汪文强同寝室的男生说,昨天夜里汪文强还在寝室睡觉,今天早上他们醒来,他就不见了。说到这里,有人提供了另外的情况,说昨天放下午学的时候,他跟汪文强一同出教室,两人走到底楼大厅,看见有人在外面洋槐树下向汪文强招手,汪文强就向那人跑过去了。康小双问朝汪文强招手的人是男是女,长什么样。那同学说是个男的,卷发。康小双明白了,那是汪文强的父亲。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往校门口跑,跑了前门跑后门,查看来人登记簿。每天来学校看孩子的家长都要记几大张纸,但昨天没有一个是找汪文强的。康小双绝望了,那个生着天然卷发的人分明就是汪文强的父亲,他却不照实登记,证明他是有预谋的,是成心要把孩子带走。

康小双重新跑回教室的时候,已经上课,生物教师李和平在板书课题,但康小双完全没有注意到李老师的存在,她大声说,同学们,你们要给我作证,那天汪文强骂了我,还把我的手背打了一巴掌,我没有还嘴,更没还手,连批评他一句也没有过,同学们你们要给我作证啊!李老师左手举着书,右手举着粉笔,身子朝向黑板,脖子却扭过来,看着站在他背后的康小双。康小双脸上热腾腾的,汗水能一抓一把。所有学生的头都低垂着,这时候,李老师才注意到了,汪文强的那个位子是空着的,他知道出大事了,拿着书本,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教室。他刚到走廊上,发现去五班上课的何老师也出来了,两个教师仿佛心有灵犀,跨着大步走到一起,一个说,汪文强不在了!一个说,江玲不在了!

两个人同时啊了一声。

李老师去把康小双叫了出来,告诉她,这次失踪的,不仅是汪文强,还有五班的江玲,也就是说,汪文强的失踪,与她那天与汪文强的“冲突”是没有关系的。

康小双闭上眼睛,深深地吸着气,那样子像从深水里钻出来,有一种得救的感觉。可紧接着,她又被另一个事实打倒了。这个事实就是,她班上的尖子生被人“掐”掉了一个,今年高考,能上国内一流大学的学生少了一个,这对她是多么巨大的伤害。是的,那不仅仅是损失,还是伤害。她是把每一分力气都抠出来交给学生的,为此,她没当好妻子,也没当好母亲,可到头来却收获了这样的结果!她哭了。

李老师说哭有什么用?赶快报告吧。他用手机给年级组长杨全打了电话,杨全迅速赶来,查看了高三各班,确信只有两个学生失踪后,又给领导和岳兴明打了电话。

徐瑞星来得正是时候。他不来也要被招呼来。侯校长指示,把高三教师全都招到办公室。徐瑞星进去的时候,杨组长正拨他的电话,看见他后,杨组长消掉了摁出的几个数字,又开始拨其他人的,每拨通一个,都极小声而神秘地只说一句:立即来办公室。除了杨组长摁键的声音和通知人来的声音,办公室里阒无声息。几个领导都没坐在凳子上,都站着,一律抄着手,黑着脸。老师们则神态各异。

岳兴明在批改作业,多少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徐瑞星知道,这一是因为他妹妹的肾病越来越重,没精力为损失一个尖子生焦虑;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方面,岳兴明对而今的中学教育深怀不满。康小双就不一样了,她显得那么虚弱,像刚刚生过一场大病。别的教师被这种凝重的气氛压迫着,呼吸声听得清清楚楚。徐瑞星把各位扫了几眼,拿出了备课本,可他马上又想,这时候把备课本拿出来,好不好呢?我是不是该做点别的呢,比如说,问一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当然,我必须问一下,要不然人家就会想,他进来分明看到气氛不对,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未必他早就知道两个学生不在了?徐瑞星打起精神,用教棍把他旁边的老师捅了一下,用眼睛问了,那老师悄声说,汪文强跟江玲跑了!徐瑞星的嘴使劲地张开,而且就那么一直张着,直到那老师又把头低到了胸前。

所有教师都到办公室来了,大家都以为侯校长要像花远辉失踪后那样骂人,甚至会暴跳如雷,可是他没有,他只嘟囔了两句谁也没听清的话,一句正经的指示也没有作,就离开了!

自从得知这个消息,他就陷入了沉思,直到离开高三办公室,他也没能从沉思中走出来。

侯校长这一走,两个副校长和桂主任就完全摸不到庙门,彼此看了几眼,也跟着走了。

办公室的教师,凡有课的,都齐刷刷站起来,奔赴各自的岗位,没有课的,就坐在那里,继续发呆。

大约过了十分钟,桂主任又上来了。他走得那么急,横格白衬衫的衣襟直往后捋。他进来后,把办公室门关了,说,大家注意,我在这里透个底,我们学校出了奸细!

很显然,他发布的观点就是侯校长沉思的结果。

像一粒子弹打在徐瑞星身上,坚硬,滚烫。他抽搐了一下。

什么叫奸细?桂主任接着说,就是帮助敌人刺探消息的人!——徐老师,你是教语文的,我这个解释错没错?

所有的目光都聚到徐瑞星身上,但徐瑞星却像傻子似的,反应不过来。他说桂主任你说啥?

桂主任却并不需要他回答,目光又盯向了别处,娘的,他说,两个学生同时走掉,只能是奸细干的!特别从江玲身上更能看出这一点,她父母那个样子你们也知道,如果不是被出卖,江玲决不可能走!

尖子生被挖走,通常有三条途径,一是外校管事的人跟某尖子生的家长认识,暗中与之接洽;二是家长为获取高额奖金,主动去找外校领导,让孩子转学;三就是被线人出卖。因新州城南北两大片区相对独立,往来不多,彼此要不是有亲戚关系,相识的很少,江玲的父母都是南城鞋厂的工人,在北城也没什么亲戚。那两口子老实得让人吃惊,江玲从初一开始就是家事的决策者了,凡是大宗支出,比如是否买空调,是否换电视机,全由江玲说了算,他们也心悦诚服地听从女儿的指挥;对江玲的学习,他们历来不管不问,几年来,两人从未踏进学校一步。这样一对夫妻,却养了这么好个女儿,都说是憨人有憨福——他们哪里想得到去找五中联系!

大家可能已经知道,桂主任接着说,我们在其他学校也养了奸细,否则像张泽君这样的学生我们就没法挖过来,但实话告诉你们,我每次去跟那个人见面,表面上跟他称兄道弟,心里却在作呕,没有人看得起吃里扒外的家伙!

说了这些话,桂主任气宇轩昂地开门走了。

他人走了,却把一个问题留了下来。大家的心里被一种奇异的惆怅弥漫着。此前,他们听说好多学校都有奸细,但并没有实感,除了徐瑞星,都不知道张泽君是被五中自己人出卖到二中来的,现在证明奸细真的存在,不仅存在于别处,还存在于近旁!在没弄清事实之前,每个人都是被怀疑的对象,教师们尽量不去观察别人的脸色,但又控制不住好奇心,往往是刚抬头看某一个人,那人也正抬头看自己,两人的目光还没碰上,就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错开了。

只有徐瑞星才没看别人。他回味着刚才的所有细节。什么叫奸细,桂主任为什么要问我?语文老师又不止我一个。他问了我,为什么又不让我回答?……徐瑞星真想看一看别人,他把握不住桂主任的这些举动,到底传达出了怎样的信息,又给人造成了怎样的印象,可他的脖子像被打断了,直不起来。他拿出一套试卷来研究,但他完全明白不了题目的意思,那上面的每一个字,乃至每一个标点,都变成了人脸。那是黄川的脸。黄川开始笑嘻嘻的,可突然一变,满脸都是鄙夷,对徐瑞星说:别看我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其实我看不起你这种人!……

高三领导小组眼下最迫切的任务,就是挖出那个奸细。这工作首先在外围开展,把认识花远辉、汪文强和江玲家长的其他年级教师,全都盘查了一遍,之后才缩小包围圈。高三教师因为更了解学生情况,当然是重点怀疑对象,每个人都必须接受讯问,讯问地点既没在校长室,也没在教务处,而是在四楼一个小会议室里,这个会议室平时是校党组成员讨论重大决策时使用的,可见问题的严重性。

徐瑞星是第几个接受讯问的,他并不知道。每个教师都是单独被校长秘书请走,回来后也都滴水不漏。这天徐瑞星刚下课出来,就看到校长秘书坐在他椅子上了,秘书说,徐老师,请到四楼会议室来一下。徐瑞星把书一放,说好的。显得特别的兴奋,特别的积极主动。秘书站了起来,往外走,徐瑞星也跟着走。但他已经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这份态度是不恰当的,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对秘书说,你先下去,我洗个手就来。他的手上沾满了粉笔灰,的确应该洗一洗,可他把这个平常的事情说得太一本正经。秘书走了,徐瑞星来到墙角的洗手槽旁边,暗暗地骂自己,你应该冷静,他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他把水龙头扭开,清凉从手心漫过,他就想起了吴二娃,你就应该有吴二娃的那种精神!他又对自己说,吴二娃在几家报社之间周旋,谁都知道他做的事,但谁都拿他没办法,这才是本事!这样鼓励了一阵,他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出办公室之前,他还吹了一声口哨。

恰恰是这声口哨,使他沮丧地意识到,自己是徐瑞星,不是吴二娃!

从小到大,他就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吹过口哨,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吹了一声?

会议室中间放一张椭圆形桌子,四周搁几把椅子,差不多就把空间占满了。门窗紧闭,虽开着空调,但那股热烘烘的气息却相当闷人。校党组成员加上桂主任,全都在这里。

徐瑞星进去后,桂主任把一张有靠背的木椅拖了一下,示意他坐。正对门坐着侯校长,他是主审官。徐瑞星朝侯校长笑了笑,可侯校长并没回应他的笑。侯校长显得很疲惫,厚实的背有些驼,这恰到好处地增添了他的威严。徐瑞星心里咯噔了一声。

侯校长看了看自己面前放着的一张纸,说徐老师,凭你的观察,你觉得何维、康小双和岳兴明平常是否把学生花名册保管好了?

徐瑞星说应该是吧,特别是康老师,你知道她这人,谨慎得不得了的。

侯校长说你不认识那三个学生的家长吧?

徐瑞星几乎想也没想,就说,花远辉和江玲的家长我不认识,但认识汪文强的母亲,他母亲常给他送水果来,好几次我都在办公室给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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