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了一天，看着天空的乌云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坐在去往胖子爷爷家的车上，窗外的雨不断打在车窗上，看着车窗上的雾气，我用手在车窗上画了一只猴子，却因为车辆的震动，猴子多了一对副耳。好奇怪的猴子，索性一把抹去了。
胖子的爷爷住在碑林旁边，还真是文化人。这么大的雨很少会有人选择出门，除了那些喜欢在这样的雨天把人堵在屋里的保险业务员以外。我敲开了胖子爷爷的门，自从胖子奶奶去世后，老爷子就一个人独自住在这里了。虽然胖子也跟我说过家里想把老爷子接过去的跟他们一起住，但是老爷子就是不愿意，还说什么他搬过来了胖子奶奶就寂寞了。老爷子的身子还是很健壮的，但是怎么跟老爷子开口说饕餮的事呢？在我为难的时候，老爷子先开口了。
“今天下这么大的雨还大老远的跑来找老头子，你这是想推销保险么？”
“怎么会，我才没那么大的能耐给您推销保险呢。”这老爷子也开始会开玩笑了。
“那是为什么？”
“只是想知道，之前胖子生病是您给治好的吧？”
“是的，看来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你今天来是为了我给我孙子吃的那块肉而来的吧？你也想尝尝？”
“不想，咱没那个福气，没那好的胃口。”
“是啊，你没那个福气，肉就那么一块。小子，你来看看。”老爷子领着我朝里屋走。里屋都是一些简单家具，唯有胖子奶奶的照片最让人醒目。
“这是，胖子的奶奶？”
“是的，你看胖子奶奶跟我们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啊，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那耳朵呢？”我看了一下，胖子的奶奶耳朵上比普通人多了两个小耳朵。
“长了两个小耳朵，没什么奇怪的，我见很多人都有的。”
“你能来我很高兴，咱们就问问胖子奶奶吧。”
“老爷子，您这是什么意思？”胖子奶奶不是死了么，让我和死人说话，除非我也死，要么就是胖子奶奶没死。
“别害怕，等下饭好了咱们边吃边聊。”
“您要做饭？”
“她做饭。”胖子爷爷指着胖子奶奶。
我去，这老爷子一个人待的时间太长了吧，会不会脑子秀逗了。死人还能做饭的说，难道说胖子奶奶真的没死？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胖子爷爷带着我走到餐桌旁边。还真有，这下玩笑开大了。究竟怎么办到的，要会这招以后直接省的出门了，什么饭到时间就可以吃到了。但是这个气氛时不时有点太诡异了，要不要开个灯的说。
“小子，你看桌上有三副碗筷。知道么，还有一副是胖子奶奶给自己准备的。一会胖子奶奶就出来了，别把你吓爬下了。”这老爷子又要干什么，不会真的吧，胖子奶奶不是死了么。
这时，从厨房走出来一个身影，怎么感觉都不太像人。想想，小慧和令狐苁，这两位可以说是都有人形。但是这个身影怎么看都更像个猴，想着想着身影已经走近了。
“小伙子，别被这老头子吓到了。”这是胖子奶奶？但是在灯光下怎么毛茸茸的，难道是灯光的原因。但是明明已经死的人怎么会在我跟前跟我说话。
“是，是呀。”我真的有点胆缩了。
“呵呵，不要怕，在你们的世界里已经宣布了我死亡，但是我还没有死。”
“照您的话，您不是人类喽。”
“嗯，我不算是人，但是却比那些猫猫狗狗的更像一些。”
“您说话真风趣，那您是？”
“长右。”
“长右？”天啊，真的么？那个四耳猕猴，喜欢搜集宝贝，天生的收藏家。
“是的，四耳猕猴。看来你还真的像传闻里说的博古。”
“传闻，我还有传闻？”
“呵呵，是啊，在这长安城里的传闻。但是在妖怪中有传闻的人类，你最好还是小心。”为什么所有的妖怪都叫我小心，却没有一个是来伤害我的？
“那是因为，你遇见的都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
“你能知道我的想法？”这是什么怪物？
“就是长右，长右会读心。你来是问那块饕餮肉的吧？”
“是的，那么我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么？”
“不可以，即使他真的因为那块饕餮肉而死，也是他的命了。”
“可是他是你孙子呀。”
“你认为人和妖怪所生的人还算的上是人么？”
“人妖还是妖人？”
“要么可以好好做人，要么就好好做妖，这才是正道。如果你很想帮他，就自己变成比饕餮还厉害的妖。”
“我变妖？怎么可能我是人啊。难道要我去泰国做手术？”
“别贫了，你看到的妖都其实都是人，因为太过的执着才变成了妖。当然也有那些天生下来就是妖的，那种妖可就很危险了，他们虽有人的一面，但没有人性。”
“意思说，小慧和令狐苁都是人？”
“可以说是人，却又早已不是人了。”
“拜托不要再绕弯子了，好吧？”
“你见到虺蛇的时候就被虺蛇带进了虺蛇的梦境里了，你见到了除虺蛇以外的人就是秦王朱樉，那就是虺蛇的执着。她从明朝就一直执着于此，但无法解开。”
“如果解开呢？”
“解开了，她就该归无了。”
“有解开的么？”
“这个我还真没见过的，对于妖怪来说，持续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执着，想要放下谈何容易。就像饕餮一样，执着于吞噬，从上古便一直持续着。人不一样有人的执着，但凡事太过，结果就不好说了。所以最好的解脱就是杀掉妖怪。”
“桃木剑还是铜钱剑？”
“那种骗小孩子的东西，你认为真的可以对抗妖怪么？”
“那您的意思是？”
“你看看这个。”说着胖子奶奶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了一个小水果刀。
“水果刀，您要吃水果？”
“笨蛋，你不知道长右就喜欢收集各种宝贝么？”
“我的宝贝袈裟呀.”
“混账，你这小子真不识货，这个小刀可不是一般的小刀。”
“他可以削水果。”我就要气气你这老太太。
“你越气我就还就越不生气，这把小刀可是干戚的碎片做的。”
“靠，不是吧，就是那个刑天舞干戚，的干戚？”
“你觉得是就是吧。”
“你这是开始逗我了么？”
“拿好，有这个也就只是能保你平安，干戚虽是好东西，但是比它还厉害的东西多的是。”
“好啦。随你怎么说。但是我还是想救胖子。”
“一切随缘，不要太执着。你跟妖怪走的太近，当心妖怪化了变不回人，你就惨了。没有执着的妖怪，看你怎么活下去。”
跟胖子奶奶这只长右聊了那么久，还是知道了一些。咱也是有传闻的人了，虽然是在妖怪界，但是他们毕竟就活在我们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