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维在山林里歇息了一晚,又顺着先前赵氏兄弟所指点的方向,步行了半天,才从山上走了下去。
“傻牛应该没事吧?”斯维心里担忧地想着,步伐不自觉加快了起来。
斯维匆忙地窜出山林,才一转头,就看到一人一兽在林边嘻笑玩闹得好不高兴!
斯维定睛一望,只见那少女一头桃红色长发捆成马尾,长得眉清目秀,面容美丽,半瞇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眸,笑得花枝乱颤的。
那少女一身红色皮甲,裹得身材曼妙,举止轻盈端稳,又充满英气,那双修长的美腿,白花花的引人入胜。
少女嘻笑着,手里拿着饲料,喂养着身旁的一头魔兽,举手投足间,有着一种难言的韵律牵引着蜂飞蝶舞,在这晨光照耀下,美色更增了三分。
只是斯维对少女的美丽的外表匆匆一扫而过,眼光就停在那头魔兽身上。
只见那魔兽长得肥壮结实,背上楬色的鬃毛挂满一身,大脑袋上顶着两只弯弯的牛角,瞇着牛眼,口里欢快地吃着少女递来的饲料,不时满意地“哞哞”的叫了两声,引得少女发笑不止!
那魔兽正是傻牛!
斯维一见,心里一个高兴,便往前跑去,心道:“亏小爷没白疼你!还懂得在此等着小爷来寻你!”
那少女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只见一人衣衫褴褛,贼头贼脑,面上带笑容地向这边跑来,顿时心中不喜,暗道:“此人往小山寨方向而来,肯定是个贼子,想是见四处没人,打起本小姐的主意来了!”
少女心里有了这般的猜测,面上的笑容一敛,小心戒备了起来,待见来人直接跑来,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眉头顿时一皱,双手往后一探,慢慢地凝聚着魔法元素。
斯维眼前本是一片坦途,待见到少女双手忽然往地上一拍,身前就突然冒出一道火墙,一个收脚不及,整个身子就陷了进去。
少女的突袭让斯维的好心情一下子碎掉了,更要面临四周熊熊烈火的焦熬,斯维虽不明白少女为何袭击自己,但是他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体内的魔能一阵翻滚,一个无形的气罩笼住全身,向着火圈的薄弱处突围而出。
待到斯维冲出火墙时,一身衣服上火苗四窜,斯维只觉全身熨热,猛然地在地上打滚了几遍,那个样子好不狼狈。
斯维把身上的火苗弄熄后,怒气冲冲地向少女破口大骂道:“你娘的!你这个笨头笨脑,又没大没小的臭婆娘!敢胡乱放火,就算想放火,也别把火往小爷丢!”
骂到这里,斯维忽然觉得背上冷风凛凛,向后一望,见衣服后面烧穿了一个大洞,风刮过,身体热气渐消,随之身体又凉了半截,那可是斯维身上唯一一件贵族服,若不是要扮演贵族公子,斯维也舍不得拿来穿戴,现在却被人一把火烧了,那怒气可想而知。
“你娘的!还把小爷的锦衣烧了,快赔小爷,否则,小爷跟你没完!”斯维咬牙切齿地骂道。
少女闻言啐了一声,嚷道:“衣服确是烧坏了,但是不是锦衣,本小姐还是看得出来的。”
“衣服是小爷的,小爷说是锦衣,它就是锦衣。”
斯维的无赖行为让少女感到恼怒,开口斥道:“小子,你倒是找碴找到本小姐身上了!定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来本小姐还要多弄一把火,把你再烧上一烧!”
斯维闻言一愕怔,往地上一望,心里便哆嗦了起来,似是很怕地上突然冒出火墙来再把自己困住。
只是斯维站着戒备了一会儿,也不见火墙冒升,便撒起嘴脸,骂道:“你娘的,你敢骗小爷!”
那少女眉头一拢,怒吼道:“混小子,你找死啊!那本小姐也不骗你,这就把你烧起来。”
只见那少女口里一念,掦掌一放,一个拳头大的火球直冲向斯维。
斯维想不到少女如此说打就打,马上唤醒小鬼,魔爪随之一拍,就把火球拍落了。
斯维睁着眼,怒瞪着少女,又骂了起来:“你娘的!看小爷不教训教训”
只是斯维话没说完,那少女便抽起佩剑,当先迎面一剑向斯维刺来。
斯维左爪一拨,把长剑挡开,右手便蓄着三成斗气,向少女轰去。
只是斯维的拳头还未落身,腹部便是一痛,接着眼里一片花白,身体就被少女一脚踢飞了去。
斯维捂着肚子,在地上痛呼了起来,片刻,才爬了起来,骂道:“你娘的,小爷跟你无仇无怨,用得着那样狠吗?”
少女本以为一脚踢飞了那人,想是那人也该长了点记性,不再粗声粗语大骂,怎知那人还是死性不改,心头一火,全身气势顿时一升,愤愤而道:“若你乖乖离去,本小姐可会放你一马,可惜你就是犯口贱!要是本小姐不打得你满地找牙,本小姐就不叫芬飞!”
感受着迎面而来的斗气,斯维可想不到随便遇到一个少女,也有着斗士级的修为,心里一慌,笑道:“你消消气,我就走,就走,有话好说,老是打打杀杀,多么伤感情啊!”
说着说着,斯维拔腿就跑了起来,只听芬飞叫了一声:“晚了!”
斯维便觉脑后生风,回头一望,一个拳头随之轰在脸上,整个身子就被打飞了出去。
斯维抚着赤红的脸颊,流了一口血,口里呼呼地痛叫着,但一对上芬飞那一脸不耐烦的眼神时,斯维便连着呼痛声,混在血里,吞下肚子去了。
斯维自怜地站在一边,静静地等着芬飞的发落,心里却在怨道:“你娘的!不是傻牛还傻傻地站在那呆瞪着,小爷早就跑了,哪会被这个泼娘子臭揍一顿!”
芬飞看着不敢乱动、也不再乱叫地斯维,冷哼了一声,回到傻牛处,拍了拍傻牛,说道:“我走了,你也该走了,免得有人迁怒于你,把你烧了来吃!”
本是看戏看得过瘾万分的傻牛听了这话,牛眼一瞪,脑袋便冒起了自己被斯维吊在火堆上,全身烤得冒烟的情景,双眼顿时一红,牛鼻一吸,也不顾少女的阻拦,颤颤竞竞地向斯维走近。
只是看到斯维那怒不可遏的眼光时,傻牛全身一个抽搐,又缩回到芬飞的身后,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把斯维气得火冒三丈。
芬飞拍了拍傻牛的大脑袋,说道:“若是你怕,便跟我一起就好了。”
斯维闻言就弹跳了起来,大骂道:“打了小爷,还要诱掳小爷的兽宠!你这个”
可是斯维还未骂完,就被芬飞用眼神一瞪,那最后的半句话自然又吞咽了回去。
斯维思忖着道:“这小妞看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主。”
想到此处,斯维在心里暗自谋划了一下,才慢慢地向芬飞靠近。
斯维可不敢走得太快,或是靠得太前,怕被芬飞一个误会,一脚又踢倒在地上。
斯维站在不远处,讨笑道:“那个那头驼驼兽是我的坐骑,这次我是为了找牠才来的。”
芬飞闻言一瞪眼,怒斥道:“你这个贼子,调戏本小姐不成,又做起骗子来了,这驼驼兽分明是在此地天生天养,否则怎会一连三天,在此地流连。”
斯维听傻牛能有此孝心,心里一个感动,看向傻牛的眼神也就消了火,但口里还是解释道:“我有事上了小山寨一趟,便把傻牛交待了别人。”
“交待了别人?”少女眉头一皱,冷哼道:“那人呢?这三天,我可见不着,而且”
少女上上下下打量了斯维一眼,喝道:“本小姐看你从山上来,若是没猜错,你就是匿在小山寨的贼寇,贼子!拿命来!”
“怎觉得越是解释,误会便是越深。”斯维心中苦涩,待到斯维想争辨时,迎面已有一个拳头轰来,斯维的头部受轰,一仰之下,鼻血直飞而起,落到地上,脑海一震,就此昏迷了过去。
傻牛眼见斯维被打昏了过去,大吼一声,往前跑去,挡在斯维身前,牛眼赤红的盯着芬飞。
芬飞见此,也就把气势一收,愕然地看着傻牛。
傻牛见芬飞收剑而立,也就放心地顶着牛头,在斯维身上亲热地推拱了起来。
见此情形,芬飞在心里怪叫了一声:“原来本小姐真的打错人了!”
斯维在傻牛背上扒着,一路颠簸折腾得很不舒服,好不容易才醒来。
斯维茫然地皱着眉头,只觉得身子酸痛无比,却没有任何不妥,这才安心地抬眼向前一望,便见到芬飞拖着傻牛,正一步步地往常山城方向走去。
斯维本想装作昏迷不醒,但眼睛才眨上,便被回望而来的芬飞捉住了。
芬飞把傻牛叫停了下来,走近斯维身旁,说道:“醒了就起来了,本小姐有话问你。”
芬飞接连说了两声,见斯维还是死死地扒着装睡,遂肝火一动,举手一巴掌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山林中响起。
斯维捂着脸被打得赤红的半边脸,满是委屈地坐了起来,看着芬飞,心里骂道:“你娘的,这是叫醒人还是打人,一巴掌也用得着使用斗气吗?”
芬飞见斯维爬了起来,就冷冷地地问道:“小子,你是从小山寨来的是吧?”
斯维点了点头。
“你是个盗匪?”
斯维赶紧地摇了摇头,这姑奶奶可是暴力娃娃,斯维真怕摇慢一步,这姑奶奶又是一巴掌甩过来。
“有甚么可以证明?”芬飞脸上满是轻蔑,似是在说:“凭你的三脚猫功夫也能下得山来。”
那芬飞蔑视的样子让得斯维在心里咆哮:“你娘的,小爷以后定当闻鸡起舞,卧薪尝胆,把修为提升了上去,以报火烧、拳打脚踢和巴掌之仇!”
斯维虽是气忿,可不敢把这话说出来,反是笑道:“小子虽人小力微,但也有幸,嘿嘿,到过小山寨一游。”
“那证据呢?”芬飞摆摆手,打住了斯维的“肺腑之言”。
“这”斯维一时间为难了。
芬飞见斯维如此嘴脸,心中更是不喜,看了傻牛一眼,便道:“你是什么身份,本小姐暂时不管了,不过,这头驼驼兽,本小姐买了,你开个价吧!”
斯维一听,双手便不禁一扯傻牛背上的鬃毛,扯得傻牛“哞哞”的痛呼出声。
芬飞一看,就恕骂道:“该死的,你弄痛了牛牛了!”
“牛牛?”
斯维一愕怔,双手一松,就差点把心中的话说出口道:“牛牛是你家养的?”
斯维带着鄙视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芬飞,把芬飞瞧得面红耳赤,就将怒极而发之时,斯维才面有难色地擦了擦鼻子,笑道:“这头驼驼兽,我不卖!”
芬飞拍着鼓大的胸脯,笑着说:“小子,你可以放心开个价,虽然驼驼兽罕见,但也不是珍贵的兽宠,本小姐还买得起,若不是本小姐与牛牛有缘,为救牛牛脱离苦海,本小姐才懒得理睬你这个没用鬼!”
斯维听得眉头直皱,但也不敢反驳,只能在心里骂道:“小爷用不着你娘的看得起我!”
芬飞见斯维久久不答,就冷哼了一声,抬手又是一巴掌打来。
斯维把头向后一缩,额上满是冷汗,心道:“这婆娘还真凶悍!”
斯维见拖拉不得,随口解释道:“这,头驼驼兽,是是我父母留下我唯一的兽宠,每次看到牠,我便不自觉想起那无忧的童年。”
芬飞鄙夷地看了斯维一眼,冷笑道:“无忧的童年,哼,怪不得这身子弱得不象话,又是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膏粱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