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王一次又一次的攻击都被卡特里特和德隆化解了,最后,海妖王选择消失在幻雾中。
“她要放弃了吗?”
海妖王的突然消失,让卡特里特抓到一种生存希望的欢悦,德隆能从他的声音感受得到他心里的欢愉。
“不,她还没有离去!”德隆低吟了一声,虽然看不见,但是周遭的空气比先前更加压抑了,他闭上眼,他能在幻雾的深处感到一股让他惊悸的能量正在慢慢酝酿,滚滚的能量向着那里聚集,越来越密,越来越强,强得卡特里特也不禁向着幻雾的深处投下一个畏惧的眼神。
“杰洛丁,看来,海妖王并不打算让你施展下去了,把这个魔法仪式完成。”卡特里特焦虑地看了杰洛丁一眼,只见他把仪式进行至最后的一部分。
杰洛丁闻言,眉头一皱,抽出匕首,在掌心划了一下,鲜红的血液从伤口中涌出,他把流血的手掌按在展开了的赎罪之卷上,口中继续念念有词,频率比先前还要快了一些。
随着咒语的越念越响,一道更加耀眼的金色光芒直冲天际,随之,一道惊天的紫色闪电划过长空,钻进刚才金色光芒的位置。
天空的云层在杰洛丁的上方涌动和堆积,层层地向下挤压着,在云层的表面,一道道紫色的电蛇闪烁着,向四周翻滚着。
“往后靠!”卡特里特提醒道:“这可是神力与王之领域的踫撞!”
德隆看到卡特里特眼里有丝回忆的味道,不解地问道:“你曾看过这样的力量?”
“是的,就在三十年前!在冰风帝国,剑圣与剑圣之间的决斗!奥斯迪.切曼,那个疯子击败了奥兹,他是在那一刻突破了神之障璧!”卡特里特的声音有点颤抖,显然当时的那一幕令他难忘。
“这不可能,这个世界没有人能突破神之障璧!就算是教皇大人,他也在圣阶挣扎了数百年!”德隆惊呼道。
“这是事实!”卡特里特有点激动地反驳道,半晌,他收起自己失礼的举动。
“我看到了神魂的诞生!”卡特里特的声音回复了平静:“即使那不是完整的神魂。”
卡特里特没有心情说下去了,因为围绕杰洛丁头顶上的电蛇能量突然“轰隆”一声炸开了,紫色电流的能量急速地向外扩散了起来,以杰洛丁为中心,扫荡四周的一切。
“雷罚降临!”杰洛丁的声音有点颤抖,他的神色因为失血而过份苍白,疲惫的眼睛锁定了在幻雾深处积蓄力量的海妖王。
随着声音落下,一道巨大的紫电从乌云的中央奔雷般劈出,强烈的紫光吞噬了人们的视觉,就似一个闪烁的火花,闪瞬间劈向幻雾深处,从而消失不见了。
三人沉默地看着幻雾的深处,在那里,黑沉沉的幻雾被染上一片耀眼的紫光,在雾海深处,一阵响雷的爆炸声,夹杂着海妖王尖啸般的哀号声渐渐传了出来,声音难听而刺耳,但他们并没有理会,只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幻雾深处。
幻雾在慢慢地消失,海面的景象慢慢可以看清,平静的海面一直延伸至海天交际之处,在那里,一道长长的白色细线在飞快地奔来。
“那是什么?”杰洛丁被这奇异的景象惊呆了,他眼神和感觉都搜索不到海妖王的踪影,只能看到飞快涌来的白色细线。
“是海啸,由海妖王力量所推动的海啸,雷罚并没有消灭她!”卡特里特的声音恢复了平淡,没有幻雾的阻挡,他现在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他选择停留在这里,看看海妖王最后一击的威力,即使是失控的力量,那也是王的真正力量。
海啸顶头的白浪翻滚着,带着“隆隆”的奔浪声向三人压了过去,在海啸面前,他们像是三头茫然的蚂蚁对着巨人踩来的脚板而手脚无措。
“好厉害!”卡特里特不禁赞叹:““我们应该赶快离开这里,那种规模不是人类可以阻挡的。”
说着,卡特里特用他最快的速度,向后惊惶地飞走了。
失血过多的杰洛丁飞得不快,德隆一手揪起这个耗空魔力的魔法师,撑扶着他那瘦弱的身体,追在卡特里特身后,急退着。
海啸没有停下的迹象,就算他们三人选择飞往更高的天空,飘过那高得骇人的浪头,跃到海啸的后头,那海啸仍是没有停下它的脚步,它带着一股勇往直前自然威势,直扑下一个目标──海瑞姆港湾。
“那海潚会造成灾难!”德隆失声地叫道,他一想到凡人因为这场战争而与起的灾难而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的心脏就是一阵抽痛,他立刻放下了杰洛丁,如一颗滑过天际的流星,向海瑞姆港湾急飞而去。
杰洛丁闻言本想拉住德隆,只是他太疲累了,一点气力也用不上。而且,德隆的速度也太快了,快得他连出声挽留的机会也没有,他因没能拉住那个一直居于正义的鲁男子而沉默。
“他什么都做不了!”卡特里特看着急奔远去的银光,嘲讽地笑道。
“是的,他什么都做不了。”杰洛丁盯着德隆渐渐飞远的银色身影,无奈地说道。
“用一个港湾换一个罗剎王的殒落,这个交易绝对值得。”卡特里特的声音有点急促,他眼神不自觉地飘往海妖王最后消失的方向:“现在,我们该去找重伤的海妖王的麻烦,然后消灭她!”
“是吗?只是我的力量已消耗过大了,恕我无能为力了。”杰洛丁的声音有点低沉,眼皮稍闭,身躯微弯,用他的疲惫拒绝了卡特里特追杀海妖王的决定。
“那我们的交易呢?”卡特里特决定跟这个虚伪者摊牌:“就如交易所说的那样,让我可以夺取她的能力!”
“计划改变了,交易也取消了。”杰洛丁能看到卡特里特眼中的怒火,他也知道,这个黑暗教庭的血衣长老在想着把他撕碎的可能性。
杰洛丁扬起他那伪善的笑容,说道:“若是你再不找,很可能会让海妖王逃得无影无踪,要知道,在大海之上,她的能力可以媲美神!
卡特里特冷哼了一声,身子一转,急促地离开了这里,离开这个虚伪的家伙。
半晌,杰洛丁睁开了眼睛,盯着卡特里特离去的身影冷笑:“我可不会低估海妖王的力量,即使雷罚重伤了她,但是她还是一个王,也是受到魔军公爵的血脉所眷顾的三王之一。”
杰洛丁扫了平静的海面一眼,又若有所思地瞧了远方欲与天比高的白色浪涛一眼,心道:“凡人的灾难就让那些自以为是的拯救者担心吧。”
“我也该去找寻跌落深海的异端的下落!”杰洛丁闭上眼,感受一下神印的位置,然后向东而飞。
只是他找到的结果让他吃惊,他找到了那丝神印,却找不到人。杰洛丁在海面感受着空气中那丝丝神之印记,冷眼地看了四周一眼,双瞳中充斥着怒火,打从一开始,海妖王就打算以一己之力拖住他们,让那个异端逃离。
“该死的异端!”海面上传来杰洛丁的怒吼,他接受不了自己付出了这么多仍是一无所获!
凯森有种不详的预兆,他抬头望出窗台,他看向暗蓝色的大海,那个让他心里重新得到平静的景象这次让他的心狂跳不己。
在黑夜的远方,凯森看到金色的亮光,还有从天降下的紫电,那里有战斗,而且是他没有能力参与的战斗,而且,那不是他的本份。
就是这一句话,凯森感到一切像是自己白忙了一场一样,他为此叹了口气,只是事情永远出乎他的意料,他眼里平静而且暗蓝色的大海出现了一道白线,随着白线的迫近,凯森看得越来越清晰。
那白线是浪花,在半空中奔驰的浪花,在浪花的下面,是一面比高塔还要高的海墙。
“!是海啸!”凯森怒吼了出来,身前的案木也被他愤怒的一拳搥打成碎片,散布在地上。
没有任何迟疑,凯森急忙地站了起来,跑向高塔的休息室,那里有他的朋友,大魔导师乔伊,还有乔伊所主导的十人法师团,他需要他们的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