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斯维那冷冰冰的语气,芬飞冷笑道:“若不是本小姐的爷爷发话,吩咐本小姐要先住在那老神棍的家里,等到开学后,才转到学校宿舍去,本小姐恨不得现在就拖走傻牛,离开你这个废物远远的!”
斯维闻言一愣,细想了一下,要傻牛跟着芬飞走,这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拒绝芬飞入住的要求,斯维摇了摇头,自知以自己一个斗者,是斗不过剑圣的,况且,也不知老爷子跟那风狂剑圣有什么瓜葛,就由得芬飞继续坐在傻牛背上,转头看向刘斗,说道:“我只答应了刘史君把你送来帝都,其余诸事,则是由胖子你自行解决。”
刘斗眼神闪缩着,浑身不安地问道:“大哥,你不会到了地方就立即把小弟赶走吧?”
斯维点了点头,说道:“你现在走吧。”
一看到斯维点头,刘斗眼里的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哭叫道:“大哥,小弟可是对帝都一无所知,若是大哥赶走了我,那小弟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
“你不是有钱吗?怎么会活不下去呢!”斯维不解地问道。
在帝都生活的基本开销确是有点昂贵,但是以刘斗一个郡府的公子哥那尊贵的身份,身上怎么可能没有多带一点钱以备不时之需。
事实上,刘斗确是身上有多备了些钱财,但是这些钱财都在进入快活林之前的事了。
那个放有钱财包袱,本来是挂在傻牛的背上,怎料在进快活林时,芬飞居然骑着傻牛先走了一步,到芬飞和傻牛被捕后,一出牢房,刘斗却再也找不到那包袱了,虽然刘斗想追问一下斯维,那包袱的下落,只是心里怕得利害,最后只能对天图叹奈何,对此事不了了之。
刘斗确是认为包袱里的钱全被被斯维黑掉了,实际上,斯维虽然是贪财,但是君子取财,取之有道,这事是刘斗误会了斯维,刘斗的钱确是给人黑掉了,但是那人却是快活林里的官丁和官员!
所以,打从那包袱不见后,刘斗的身份就一落千丈,从贵族公子一下子就变成身无分文的落泊公子哥儿了!
现在一听到斯维啹然想把自己赶走,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遂急得刘斗慌张了起来,哭道:“大哥,小弟可身无分文,若是大哥这刻把小弟赶走了,那小弟也只能在街上行乞了。”
“胖子,你说你没钱?”斯维听了刘斗的话,有点错愕地问道。
“我的钱不是全给你了吗?”刘斗有点迷茫地反问道。
待到斯维把情问清楚后,不禁暗骂了一声:“你娘的,那个该死的包黑子居然敢把胖子的钱黑掉!”
斯维骂了一声后,也知道对此事于事无补,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胖子,心里暗叹了一声,说道:“胖子,那你就先住在小爷那吧,等到刘史君回帝都复命之时,你再离开吧!”
刘斗点着头,不住地向斯维道起谢来,只是和刘斗一样认为是斯维黑掉了那些钱财的芬飞,则坐在傻牛的背上,冷冷地讽刺了一声:“猫哭老鼠假慈悲!”
斯维自然能听出这言外之意,看向刘斗时,也见刘斗似乎同样把这个想法挂在那肥脸上,斯维不多解说,冷冷地辩解了一声,道:“小爷并没有拿走胖子的钱!”
说着,斯维就冷哼了一声,转身而去了。
帝都的街道改变并不大,斯维十分熟悉地带着傻牛走在大街小巷里,不久,便转入了一条官道上,走到某座府第门前,斯维就停下脚步来,定定地看着府第门前上的门牌。
只见那朱红色的牌匾上刻着三个金色的大字──国师府!
国师府的外墙乃是红砖绿瓦,檐角处,各有精美的花鸟禽兽的石雕,地板门前铺着青砖,光滑如镜,一个黑脸的布衣大汉守在国师府门前,双眼在顾盼之间,炯炯有神。
斯维快步走了上去,拉住那黑脸大汉的手,说道:“哑叔,好久不见了!”
那黑脸大汉一见斯维,眉间面上,也欢喜异常,更“呀呀”叫喊了两声,声音里表现得十分雀跃。
黑脸大汉叫喊完后,便一手拉住斯维的手,往国师府府内拉进去,速度快得令斯维反应不来,一眨眼,门前只剩下两人一兽在那里面面相觑。
看到斯维的身影消失于眼前,芬飞自恃也曾来过国师府一趟,便翻下牛背,也不用等主人家的邀请,就直接跟着走了进去。
“等我一会儿,大小姐!”眼见门前只剩下自己一个,刘斗也怪叫了一声,跟着跑了进去。
刘斗一进国师府,睁着肥大的眼睛,四处打量着,看到哪座小山、小园,就忍不住跟自己家的常山城的郡府府第对比了起来。
只见国师府府内雕梁画栋,院前斗拱交错,两边有穿山游廊的厢房,到了后院,那小林流水木桥搭成一个迷人的景致,一条石春路平滑如镜地直通主人家的楼台,只见那朱红的楼台雅致无比,门窗上全是精美的花卉图案,内壁与外檐全都粉绘有惟妙惟肖的吉祥生物,尽显富贵祥和之态。
斯维被拉进了楼台里,一进大堂,就看到一个布衣的妇人在聚精会神地打扫着,并没有发觉黑脸汉子和斯维进了来。
斯维看着那妇人的身影,眼泛泪光地走前去,轻声说道:“云姨,小爷回来了。”
那布衣妇人一听斯维的话,手里打扫的动作一滞,迷糊地转过身来,看到斯维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心里一个惊喜,手里就是一松,便把那打扫用的鸡毛掸子掉到地上,那妇人擦了擦因泪水而闪亮的眼角,轻声地笑道:“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就在三人在为别离后的重逢感动地欢聚之时,一声“轰隆”之声在国师府前院响起。
“不好了!”斯维听到这轰隆之声,便想起了等在门外的傻牛,果然,那“轰隆”之声才过了不久,又再次响了起来,而且是越来越近。
说起这“轰隆”之声,就不得不说傻牛的另一个性子,就是没耐性了。
傻牛无所事事地在国师府门前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任何人出来,便歪扭着牛头,看了看国师府的牌匾,又看了看那敝开的大门,踱了踱蹄子,剐了剐地面,走到了门前,往府内张望了一会儿,想进去,但是大门的宽度根本容纳不了傻牛的笨重体型。
傻牛不甘地呼了一口气,往身后退了几步,牛鼻“呼呼”的喘息了两声,口里发出一声长“哞”,蹄子在青砖上刨着,发出刺耳的声音,牛头一低,便一头往国师府的大门冲撞了进去。
“轰隆”的一声,两旁支撑大门的红砖一下子就被傻牛撞飞了去,那肥壮的身躯生生地把大门撑破了,硬是把宽度扩大了一圈。
傻牛停下脚步,满意地“哞哞”叫了一声,就扭动着牛头,在国师府第的前院中找起斯维一行人来。
只是傻牛每到一个地方,都被一个很小的石拱门挡着,傻牛初时还有性子等一会儿,可是撞得久了,就习惯了,只是强行破了两道小门,傻牛的耐性就彻底磨灭了。
久而久之,傻牛一见石门,就是牛头一低,那尖锐的牛角,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石拱门墙都撞塌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