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岳明说完“若儿姐姐,玉峰哥哥回来了”以后,院子里就没有安静过。
宁致远和白玉峰,动过手也斗过嘴,一言不合就动手,打累了就斗嘴。
剩下四个人坐在石桌边,看着这出免费的好戏。对于慕容轩和苏牧之来说,这样的高手过招是在宫里看不到的。
为这场好戏画下休止符的是茉莉。茉莉从竹屋出来,一脸委屈的跑到白玉峰身边,“玉峰哥哥,海棠醒了。”
白玉峰当即就无视了宁致远的叫嚣,牵着茉莉的小手走向茉莉刚刚出来的竹屋。
岳明抱着碗筷,小心翼翼的走到院子里,把东西放在了石桌上。
“可以吃饭了?”宁致远看上去就像是脸上写满了“嘴馋”两个字。
岳明不接话,有点闷闷不乐的走了。
宁致远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子刚还挺开心的,怎么这会儿就不高兴了。然后,宁致远就知道原因了,小石桌只能坐五个人,而现在一共有十个人。
苏蝶心边往竹屋走,边问,“玉峰哥哥,你把那****布放去哪里了?”
“在你房里,”竹屋里传出白玉峰的声音,宁致远一下就不爽了,很想进去跟白玉峰接着打,但屋里有小孩在。
苏蝶心“哦”了一声,就走向最边上的竹屋。再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锦布。
“致远哥哥,过来搭把手,”苏蝶心瞥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白玉峰进去的竹屋的宁致远,“快过来帮忙,不然你别想吃午饭。”
“为什么?”宁致远回头问站在花树下的苏蝶心。
“因为你把海棠吵醒了,”苏蝶心瞪了一眼宁致远,“赶紧过来。”
宁致远一脸的不乐意,但还是上前去帮忙。慕容轩起身同去帮忙,引得苏牧之也出了手。
锦布铺开,占了院子一角,足够十个人席地而坐。
茉莉被留在屋里陪海棠,白玉峰和岳明被苏蝶心差来谴去。看着白玉峰做苦力,宁致远心里暗爽,白玉峰啊白玉峰,你也有今天!
锦布上,菜肴点心,碗筷杯盏都齐了。
“家里没那么多的椅凳,委屈你们了,”苏蝶心虽然笑着,却把人隔出老远,“乡野之地也没什么山珍海味,你们凑合一顿可好?”
“偶尔一次,也是不错的,”慕容轩想说什么,却被慕容沁抢了话,“哥哥,嫂嫂,相公,我们尝尝小蝴蝶的手艺吧。”
慕容轩和苏牧之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慕容沁的言下之意已经足够明显。只是两个人想不通,慕容沁为何如此在意起苏蝶心了,当年慕容沁是把苏蝶心当作妹妹的。
苏蝶心听得出慕容沁话里的意思,无非是想告诉自己,慕容轩是铃安的丈夫,而苏牧之是她慕容沁的丈夫。苏蝶心也想不通,慕容沁几时对自己起了戒心。起了戒心也好,关系都生疏了才好。
“臭小子,过来跟我坐,”宁致远看着站在一边的岳明。
岳明看向苏蝶心,苏蝶心点了头之后,岳明才坐到宁致远身边。
白玉峰回屋里左牵茉莉,右抱海棠出来。才松开茉莉的手,茉莉就飞似的跑到岳明身边坐下。白玉峰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小家伙苗头有点不对啊。
茉莉靠着岳明,岳明靠着宁致远,宁致远另一边又是苏牧之,慕容沁和苏牧之又是连坐,铃安坐在慕容沁和慕容轩中间。留给苏蝶心和白玉峰的位子,要么靠着茉莉,要么挨着慕容轩。
苏蝶心果断的选择坐在茉莉边上,白玉峰就坐在了苏蝶心和慕容轩中间。
奇怪的感觉来自于慕容沁。其他六个人都明白,只是不知道原因。
相比于牵扯不清的六人,白玉峰显得特别平和。一会儿给苏蝶心夹菜,一会儿照顾着怀里的海棠。
“这是你和小蝴蝶的孩子吗?”铃安问白玉峰,“她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啊?”
在白玉峰开口之前,苏蝶心应了下来,“可能我和玉峰哥哥作孽太多,都报应到海棠身上了。”
慕容轩和苏牧之的心都“咯噔”了一下,不曾想,三年未见,苏蝶心不仅为人妻,还为人母了。
海棠只有两岁,任谁也不会去怀疑,这是苏蝶心和白玉峰捡来的孩子。但宁致远不一样,他心知肚明,海棠不可能是苏蝶心和白玉峰的孩子。因为修炼秘术,苏蝶心根本不可能有孩子!
白玉峰也是自小在江湖摸爬滚打的人精,苏蝶心承认下来之后,身边和对面两个男人细微的反应,尽收白玉峰眼底。之前以为他们与苏蝶心不过朋友关系,现在确定了,这两个男人心里有苏蝶心,即使已经有了妻子。所以也能解释的通,某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种表现。
“我可以抱抱她吗,”铃安挪到了白玉峰身边,“好可爱,我也想有自己的孩子。”
白玉峰让铃安抱过海棠。海棠突然哭闹了起来,把铃安吓了一大跳,白玉峰赶紧把海棠接回来哄着。
“玉峰哥哥,我和茉莉吃完了,”岳明像个小大人,“让我们哄海棠睡觉吧,你吃过午饭还要去私塾教书。”
“臭小子这么乖?”宁致远对于岳明的变化很吃惊,“既然这么听话,那哥哥再给你几块糖果好不好?”
宁致远说话的时候,岳明已经从白玉峰那里抱过海棠了。海棠不哭不闹,只是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岳明。
“茉莉,”岳明叫起了还坐在苏蝶心身边的茉莉,“你也要午睡了。”
“我们先哄海棠睡觉,”茉莉起身跟着岳明,“一会儿帮若儿姐姐收拾完,我们再睡午觉好不好?”
“好。”
七岁的茉莉和九岁的岳明,听话懂事。在他们年纪的慕容沁、苏牧之和铃安,还承欢父母膝下,任性妄为。而慕容轩已经被逼着开始隐藏自己的情绪。
“他们好懂事,”铃安看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他们跟你们生活,那他们的父母呢?”
“岳明和茉莉是孤儿,”说起这个,苏蝶心总觉得难受。
在铃安替孩子难过的时候,白玉峰放下手里的碗筷,深深的叹了口气,“宁若璃,你到哪里,麻烦就到哪里吗?”
宁致远和苏蝶心也感受到了杀气,宁致远摇头,苏蝶心抚额。
“看来你也不管用了啊,”苏蝶心瞥了一眼白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