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逃走了!”皇甫洌直接说,盯着木将军,“将军知道吧!”
木将军没有表现出震惊,脸色却阴沉很多,眉头凝重地挤着。
“路上传言不足为听,王爷亲口说出,定是真的。”木风沉思着,“不到万不得已,王爷也不会来到这里。”
“你的反应很意外!”皇甫洌坦诚地说,“我们都心中有数。我来是和你商量对策的,我相信,相比于我那十万大军,你更想木木的安全!”
“她不在身边多时了!”木将军背过脸。
“我知道。”皇甫洌也轻声说,仿佛说给自己听,“她在我身边多时了!”
“所以,她失不失踪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两人都尽量避开对方的视线,谈话艰难而窒息。
“与你无关?”皇甫洌一字一顿。
“过去的不可追忆,未来的才值得珍惜。我现在拥有比旧时更多的权利,侍奉的是蒸蒸日上天宇国的未来天子,我怎可能为旧主放弃现在的一切。王爷未免多心了!”木将军扭过脸,已是满脸坚决。
“我今天来错了!”皇甫洌就要抽身出去。
“王爷,请留步!”木风突然说。
皇甫洌审视地回头,四目相对,都想揭开彼此眼中的面纱。
“没有信任基础的谈话不谈为好!”皇甫洌深刻地说,“我把我的人交与你是基于信任,你把木木放到我身边也是基于信任。有了第一次合作,为什么不能有第二次合作?”
“你弄丢了木木,是你先撕毁了这份信任。”木风不加掩饰。
“我承认,是我的错!”
“如果木木感觉安心,她不会逃的。木云已出去寻找,我们从今再无瓜葛。至于你的十万大军,到时候仍是你的,正所谓要得了军队要不了军心,我们都是天宇国的臣!”
木将军缓口气,继续说:“至于木木,她的心在哪儿是她的事。传言不足为信,我更愿她只是相夫教子的乡村女子,这也是她所有离去亲人的心愿。王爷就放手吧,是死是活看她个人的造化,如果我找到了,也不会再交于王爷。”
“你认为她能逃得过命运的安排吗?但愿如将军所言,把她藏起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父皇和太子。”
“这正是我要说的。”
“不过如果我先找到的话,我不会让她再离开,也请你信守诺言!”皇甫洌坚决地说。
“既然来了,看看兵士将领吧,您毕竟是王爷!”木风邀请。
“不必!”皇甫洌不再停留。
“冀王爷,这样来去匆匆恐惹人猜想,还是多停留片刻。说不定云儿会有消息传来。”
皇甫洌看到的是真诚。
“您说过木木对您,臣想知道,那是不是真的。”木风犹豫着说。
“这个很重要吗?”皇甫洌凌厉地问。
“是的。”
“她是本王的女人!”皇甫洌毫不犹豫地说。
皇甫洌审视着木风,好半天。
木风的脸色凝重,阴晴不定。
“我们谈谈吧!”他屏退了左右人。屋外十米之内没有一个人,十米之外,兵士守卫森严,木云急匆匆赶来,也被挡住了。
木云握紧了手里的长枪,随后跟来的从卫长拽住他的手。
“你果真不是木木的亲生父亲!不过懂时务最好。”皇甫洌意味深长地说,“是栋梁之才!”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木风深邃得难以捉摸,“我,你,目前最知根知底!”
冀王和木风走出,木风令从卫长送冀王回去。冀王皇甫洌余光从木云的脸上扫过,从他冒火的红眼睛里证明着什么。心里一凛,木木果然不在这里。
木木在哪儿,凭她小乞丐的伎俩,万万跑不掉的。难道?那是他最不愿想,根本不可能的事。不可能吗?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回天宇国都!”他果断地说,掩饰不了焦急慌乱。
王爷回来的消息西门俏知道的最早,在皇甫洌离国都还有两天路途的时候已经有人通知了她,她招呼丫鬟收拾好一切,找人联系买屋子的人。
“公主,这可是我们最后的家!”宝脆看不懂,也有些不舍。
“今后我们的家只有一个,就是冀王府!”西门俏严厉地叮嘱手下,“都给我听清楚了吗?南蜀国,今后再也没有南蜀国了。我们的国是天宇国,我们的皇帝是天宇国万业皇帝,你们的主子是冀王。”
“如果谁有二心,或者背着本公主,不,我再不想听公主这两个字。我是你们的娘娘,只准叫我和妃娘娘!”
“是,公主,娘娘!”
铁杆悄然进来,露出了欣慰的笑。他身后的冀王刚刚从马背上下来,闻听此言快步走到西门俏身边,温柔地揽着她的肩。
“本王让你委屈了!”他歉意地说。
“王爷!”西门俏倒入他的怀里,“你终于回来了,想死俏了。这几天俏也想通了,只要跟着王爷,留在王爷身边,想看的时候能看到王爷,俏就知足了,此生何求!您的国就是妾的国,您的家就是妾的家,为了您,妾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不在乎!”
“公主!”皇甫洌话没说完,已被西门俏轻柔地捂住了嘴,。
“不要这么叫。妾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您的妃,是您的和妃!”
“爱妃,你真的这么想,太好了!”皇甫洌疲惫的脸漾起释然和轻松,“还是和妃懂我的心思,好,太好了。我现在就派人接你回府!”
“不用,王爷,不用准备。妾都已准备好了,现在就跟您回去,什么都不需要,只跟您回去就好。”西门俏看宝脆,宝脆明白她的意思,几辆车过来,小院立刻忙碌起来。
真正的和妃跟着王爷回到冀王府,天宇国都里没有丝毫声息,只是在冀王府门前,德妃带着家里上上下下来迎接,德妃身后,是假和妃,她已换上小妾的衣服,她身边的宝丽急翘翘地寻视着过来的人群,一袭素色衣装的南蜀国公主笑意盈盈从轿子里下来,见过了德妃,环视了众人,眼色看过宝丽和她的主子时如若无物。
“小妾烟翠见过娘娘!”
“是烟翠啊,辛苦你了!”西门俏大方地说,过往的一切就在这句轻描淡写中一扫而过。
“托公——娘娘的福,烟翠很好!”
“进去吧,和妃,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皇甫洌贴心地提醒。
“谢过王爷!”西门俏甜蜜地看着皇甫洌,娇羞迷人,幸福的小女人状,羡煞了周围看惯了冀王冷脸色的家人。德妃身边人不由看了看德妃的脸色,德妃镇静异常,包容周围的一切。
“德妃,你安排吧!稍后我和和妃要进宫参见父皇,你准备吧!”皇甫洌仍是一脸温柔,西门俏暗自一惊,他习惯自己做决定。
“是,王爷!”德妃拉住西门俏的手,“跟我来吧,妹妹!”
皇甫洌转身进了静心阁,跟着他进去的只有铁杆。
天宇国都平静雍容,繁华之像已渐显,每条街道边都店铺林立,来来往往的人安闲惬意,更有富家小姐公子出入,娇艳的春花时不时从街角院落里冒出来,卖弄生命的惊喜。
西门俏斗篷遮面,并排走在皇甫洌的侧边,掩饰不住兴奋。皇甫洌看不出任何表情,专注着马头前的路,似在欣赏,又似在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