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洌无语了。她能够利用的,都被他充分利用了。而自己呢?明知道她苦苦寻找的亲人是谁,就是不告诉她。如果不那么贪心,木木跟着他们走了,也不会有今日的杳无音讯。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残忍了。
远处,一顶精致的小轿不急不缓地驶来。是四匹马架起的软轿,前后各两匹,中间四****马车车身平稳,中间两边各开有一窗,窗帘微微摆动。
车来到楼下,颠簸了一下,窗帘掀起,隐隐一张绝美的脸,正低头沉思着。皇甫洌一惊,本能地反应:“是新妃吗?”
青阳公子也看到了。马车四周的护卫都是大内高手,严肃机警,看似人不多,守卫却密不透风,作为行家里手,他知道谁想要劫车或者什么都是妄想。
“皇上搞什么,这么神秘!”他附和道。不过,两人都看到了,车里是个陌生的美人。
“要封城了。你不急着赶回大青山吗?”青阳潇提醒。
“父皇提前让我们回来了!”皇甫洌若有所思。
“怪不得呢!”青阳潇想起了刚才见过的叶统领,“街上到处在张灯结彩,我们也凑凑热闹如何?青阳潇建议。
“不用!”皇甫洌没有兴趣,百无聊赖的,干什么都没有兴致。
“你看,我忘了。你还有新婚的妃在府里等着呢!我今晚必须进宫一趟,新皇妃的婚衣礼服要送进去。”青阳潇看着皇甫洌,“你不感兴趣吗?”
皇甫洌摇头,这事离自己太远,自家妃的礼服他都不过问,更不用说父皇的妃子了。
“规格很高哦。是参照皇后的规程制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废旧后立新后呢!”青阳潇看着皇甫洌的反应,他对这些是真的不感兴趣了。
两人走到街上,街边人们正兴奋地谈论着“真是绝妙。你闻到了吗?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儿。”
“是啊,我好像也闻到了。就是说不清楚是什么味儿,凉凉麻麻的清新的很。”
皇甫洌无意间听到,脊背一麻,僵硬了。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到头顶,不可能,绝不可能。刚才明明看到了侧影,那不是木木,如果是木木,不会如此陌生。
青阳潇也听到了,他自语道:“天下有体香的女子何止一个。当今皇上对此好像特别执着,所以不足为怪。”
两人对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疑惑。沙漠里走累的路人,哪怕听到一点水的消息都会冲过去,他们也一样。后天就是大典,就剩下这么多时间了。
“新妃不试穿新衣吗?”皇甫洌看似不在意地问,“作为天下第一楼的青阳楼少掌柜如果亲自参与新妃的试衣,效果会不会更好呢?”
“呵呵,巧姐比我更合适!”青阳潇也看似轻松地说。
冀王府里,西门俏闷闷地坐着,她无论如何想不明白,王爷为什么会突然请求外放到封地。要知道一个无兵无权的空头衔王爷,离皇宫越远,离政治中心就越远。不被皇上召见也不能再回都城,在今后的权利交接中只能靠边站,一辈子也就完了。这可不是她忍辱负重来的初衷。难道真的是看错人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无能之辈。
不行,一定要办法留下来。
“德妃姐姐,”简单收拾过后她来到了正德苑,正德苑忙得不可开交。德妃在给要离开的家仆发送盘缠,冀王府家用本来就不多,这次迁出,除了贴身或老家人其余的都送走。冀王交代一定要给足费用,以便他们能安身立命。
“姐姐!”等德妃忙过,西门俏在德妃对面坐下,竟是泪眼婆娑。
“妹妹为何这样,是王爷委屈你了?”德妃问。
“姐姐多心了。王爷就是委屈我,我也不敢计较的。妹妹是叹息命运太苦,国破家亡也就罢了,偏偏要在不适应的地方生活。”她很伤心无奈的样子。
“妹妹此话怎讲?这里不习惯你告诉王爷,王爷会照顾你的。”德妃安慰道。
“这里还好,妹妹我是刚刚适应,可是,我们不是还要往北走吗?冀州大地,听说常年积雪,妹妹是真的害怕。”
德妃闻听,叹气道:“也是啊,妹妹在温暖地方生活久了,反差太大是很难适应,我听说一个北嫁的管家小姐由于身体弱,竟然得病不治。”
“是吗?姐姐,真的有这回事吗?”西门俏夸张地叫,“她还是中原人,不像我是南方人。”他脸色越发黯淡。
“你看,是我多话了。本来要安慰妹妹来着,没成想反倒惹妹妹伤心了。”德妃忙转移话题,“其实也不一定,也有马上适应,甚至乐不思蜀的。我小时候玩儿伴中就有这样一个,我正想这次去说不定能见到她呢!”
“知道了,姐姐。王爷既然决定了,无论如何也是要跟着他走的,就是死在那儿也罢了,谁叫我是亡国之人呢!”
“妹妹快别这么说,王爷自有想法,我们就不要难为他了,我们相信王爷,就跟着他走吧!对王爷来说,离开这里也许更好,今后我们姐妹侍奉王爷,和和睦睦过日子。”
见说德妃不动,她出来正德苑,气恼地对宝脆吼:“快出去打探消息,看看都有什么动静!”
宝脆出去转了一会儿,悠悠地回来,请求道:“娘娘,街上的动静是太多了,可都和我们无关。要不然,奴婢陪你出去走走吧!”
“说来听听!”她叫,现在她不方便出去,初来乍到的地儿,急着出去,王爷会不高兴的。
“嗯,人很多,很多官员。商铺很热闹,人们都像疯子般高兴,听说皇上为新妃大赦了天下,还听说都城人家都有赏。”宝脆绞尽脑汁地想着说。
“新妃?”西门俏来了兴致,“说说新妃的状况。”
宝脆嘟囔道:“奴婢咋知道呢?我又没见过新妃。”
“姐姐,你知道多少就说吧,我们娘娘正着急,也许什么都需要。”宝丽要比宝脆机灵,不然也不会派她跟着烟翠。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街上那个过了一辆不寻常的马车,市人都猜是送新妃的。”宝脆说着听来的小消息。
“那马车送人去了哪儿,娘娘怎么不问问?”她追问,责怪着,眼里怒火恨不得要吃人。
“没有人知道,谁敢跟过去啊,还不是远远地看见。”宝脆也很委屈,每次都要承受她无理由的责难。
“白养你们了。通知外边的人去打听!”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她就着急,时间不等人,而她还毫无对策。
“公主,不是您说要低调吗?”宝脆小声提醒。
“我知道!叫你去你就去!”
“娘娘,还是奴婢去吧,我对这里比较熟悉。”宝丽接过话说。
宝丽刚离开,宝脆突然想起什么,说:“听路人说,还是一位香妃呢!过后留下的气味儿和好闻,所以他们都疯狂了,谣传是一位能给天下带来祥和的女人。”
“香妃?哈哈!”西门俏闻听香这个字心里恨得直痒痒,“香妃吗,好!”
“公主!”宝脆有些不明白她公主的反应。
“出去吧!”西门俏想单独待会儿。
冀王回到府里,在静心苑里读书。德妃确实很能干,是持家的好手,搬家这么大的事都是她跟着铁叔操持的,为此,他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