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子好似预料之中,浅笑着说:“有必要吗?到这步境地了吗?”
“公主,怎么了?”小兰叫,有小莫子在公主身边说实话她晚上睡得很安稳,她也可以放松警惕,安心睡觉。
“我想一个人睡。”木木不加解释。
“没有我你真的可以吗?”小莫子淡然问。
“可以!”木木咬字清晰用力。
“公主,您一点儿功夫不会,需要贴身侍卫。”小兰还想劝说,越是到节骨眼儿上,公主怎么越糊涂呢。
“不要!”木木拿定了主意。
晚上,小莫子要伺候木木睡觉,也被木木拒绝了。
“让小喜来吧!”木木说。
“真是傻瓜!”小莫子贴身低声责怪,“想让她们看出你的心思吗?这叫欲盖弥彰,知道吗!”
不管怎样,先隔离开为好。木木怎会不知道,但她必须这样做。
“真是对我不可抑制地紧张了?还是看到我会想起我们王爷。”
木木选择沉默,在这紧要关头,心不可旁贷,虽然知道这样对小莫子不公平。只是一时迷乱,木木需要回到正道。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尽力去想父亲想哥哥我叔祖父,注意力却总被门口微小的动静牵制,什么时候开始呢,如果再这样,就送小莫子出宫,那是怎样真挚纯洁的感情啊,不能变味。
他是冀王皇甫洌的人,身上沾染了太多他主子的气息,想到这儿,木木稍稍感到安慰。是太思念谁的缘故,虽然和冀王之间有许多不愉快,但他却是自己成长中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现在想来大多都是美好的回忆。
一个人离去了,就会只想着他的好。调整好心情,全身心应付未来的巨变。如果稍有懈怠,父亲哥哥,这次真的会因为自己惹祸上身,走到今天已没有了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大概是万业此时垂死挣扎的原因。
等着将死之人最后的决定吗?木木突然烦躁,事情需要提前进行,决不能坐以待毙。
“小兰!”木木突然起身叫。话音刚落,齐刷刷几个人已站在木木身边。
“你们干嘛?”木木吃惊,速度也太快了。
“公主!”小兰责怪道,“如果没有危险,就不要随便大声叫,特别是在夜间!”
“以为我有危险吗?”
“您身边没人,我们怎么会放心!”
“都出去吧!小兰留下!”木木说。
“小兰,通知父亲做好准备,我们要提前行事!”
“不行!”小莫子伸过头来,“不要急躁!”
“是啊,公主,虽然不知您为何反常,但我们还没到时候。木将军吩咐奴婢,以静制动,目前我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务必保证您的安全。只要有您在,我们的大事就能成功。”小兰少有苦口婆心地劝,她发现公主这几天太不正常了。
“啊,真是烦死了。”木木仰面倒在床上,“太想哥哥和父亲了,真想早一日和他们团聚。”
“忍耐!公主,一定要忍耐!”
“出去吧,出去吧!”
第二天早上起来,木木不由地又来到屋后,盯着那个练武的背影好久,背影越练越有力,好像故意展示给谁看,一个转身,又突然面朝木木,木木赶紧躲起来,心跳又莫名地加速。
是该结束这不死不活状态的时候了,不然一个好端端的人也会被逼疯的。
“木木!”小莫子突然来到面前,汗气和热气夹杂着扑面而来,压迫着木木呼吸艰难。他拉起木木的手,把她拽到屋后,“治疗急躁最好的办法是让体内的能量消耗掉,跟着我一起练。”他站在木木身后,双手温柔地从木木的肩膀上伸过来帮助木木做架势。他的前胸紧贴着木木的后背,木木的后背紧张得僵硬,越是抵触这感觉,感觉反而更强烈。
“放松,木木,放松。”他挪身到木木一侧,倏地做了个相同的动作,鼓励木木,“这样,就这样!”
木木照着他的样子做,学着他用力。
“不要靠肩膀和手臂上力。用手腕!”他又示范,臀部与上身保持垂直状,胳臂不动,用手腕的力度和灵活玩得手中的木棍如毛笔般在面前画出朵朵怒放的鲜花。
木木稍微加快速度,木棍掉在地上,他拾起还给木木,说:“欲速则不达,坚定心性会无坚不摧。明白吗?”
“明白!”木木拿着木棍进攻,由着心性随意发出,招招直逼小莫子的要害。小莫子边接招边化解,轻松应对,倒也配合默契。
只一会儿,木木已是香汗淋漓,心情却舒畅多了。
“要不要歇息?”他问。
“不要!”木木兴起。
“好样儿的!”他赞赏,已接了木木几十招,“汗通透了,身体才轻松呢!”木木没工夫和他攀谈,一心寻找他的漏洞进攻。
响声惊动了小兰小喜,第一次间公主习武,动作没有丝毫的笨拙,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忍不住向木木叫好。
木木似乎没听到,仍是招招紧逼。小莫子突然转守为攻,木棍直取木木的喉咙,木木一惊,灵巧后退两步,硬是躲过了。身子还没有站定,棍尖不知怎么一滑,就要刺中木木胸部,木木不敢怠慢,连着步子后退,无奈步子跟不上心思,向后倒在地上。
小莫子扔掉木棍,为木木鼓掌叫好,小兰小喜也跟着鼓掌。木木灵敏地从地上起来捡起木棍就又扎好了架势:“再来!”
“今天到这儿吧,不然怕你明天起不来!”小莫子笑了,很满意木木的表现,“有兴趣的话每天早上比试如何?”
“哈哈!”小喜笑出了声,“这也叫比试吗?”
“不要小看你们公主,只需一段时间,你们说不定也会成为手下败将。”小莫子给木木鼓气。
“那样反倒好,用不着我们整天提心吊胆了。”
这么一折腾,木木的心情平和了很多,对小莫子也觉得抱歉,本是一个人的胡思乱想,怎能迁怒于人。
“说定了!”木木主动把手伸过去,“每天早上陪我练!”
“你命令就是!”小莫子躲过木木的手,木木迷惑,刚刚超度了别人,他又怎么了。
中午,几个宫女端来一盘清亮鲜红的樱桃,还有几样时令的水果。
“是木云将军送来的。这个是特意送给瑞妃娘娘的。”一个宫女指着樱桃盘子说。
“樱桃?”木木兴奋,原来哥哥还记得这个,小时候每到夏初,哥哥都会领着她到山里采摘新鲜的山樱桃,吃得满嘴满脸都是红。
“是特意从北边大山采来的。”宫女补充说,“为了迎娶斐公主,木云将军各宫都送了礼物。”
“你说什么?”木木愣住了。
“木将军过几天就要迎娶斐公主,这是宫内上上下下都知道的。”宫女没看到木木惨白的脸,继续说,“别宫都是贵重的礼物,只是这里有些特别,没想到真是娘娘喜欢的。”
小兰赶紧送走了宫女,木木咬到一半的一个嫣红的樱桃停留在嘴唇边,她转过了脸。好一会儿,她转过身,坚决地说:“我要见哥哥,你们安排吧!”
“公主,木将军一定是无奈之举,现在不是要让万业放心吗!”小兰看来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