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木木!”青阳潇已恢复往日的潇洒,他想看就让他看吧。青阳潇拉起木木的手,深情地审视着木木的脸。
“木雨,知道吗?姑姑,也就是你的母亲自小就把你许配给我。可惜,青阳家的家训不允许子孙和皇家联姻,看来我真的要放开你了。”他轻轻抚摸木木梳理的一丝不乱的发髻。
“表哥!怎么不早说,带我走好吗?”木木真诚地说。
“不敢!”青阳潇黯然了,“自从知道你被掳进宫,我就知道今生再也不能牵你的手走。不过,说好了,和我预约来世吧!本想为你守身如玉慢慢老死,可是为了青阳家的基业,我必须为家族续上烟火。”
“表哥!”木木责怪道,“不要让外祖父伤心了。快点和巧姐完婚吧!”
“木木,我知道你在宫内很孤独,我应该和你一起孤独的。”青阳潇不忍心,“如果你愿意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宫内宫外彼此思念,偶尔见一面就好。”
“哈哈,可笑!”小莫子突然插话,“你这是什么话,赶快给你爷爷生孩子去吧!是吧,木木,你也不愿意耽误人家家族的正统血脉吧!”
木木瞪他要他住嘴,他却说得更欢了:“有我在,我们木木怎么会孤独呢!和你比,我更有资格陪她到老。你要是妒忌,要不也阉割了进来试试?”
看来和他说不出什么理论来,木木不理他,问青阳潇:“师岚他们还好吧,我想见他们一面。”
“在京城里不方便,我送他们回青阳郡了。我们家里不是很需要人手吗,这帮孩子将来都是我们家族生意的骨干,你放心吧。”
“让师岚学习吧,我看他们有几个更适合做官。”小莫子插话。
“别听他的。”木木要留青阳潇用膳,青阳潇推辞了。现在是非常时期,还不便于更亲热。送走青阳公子,木木突然想起了哥哥,心里闷闷地难受,他今日也没上早朝,看来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呢。
“小兰,传木云将军来见!”木木说。
“哈哈,送走一个情哥哥,想另一个亲哥哥了。”小莫子阴阳怪气。
“你一个阉割之人,我想谁不关你事!”木木突然烦躁,出口不逊。
“哼!俗物!”他不耻,像是木木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
“公主,还是改天吧!”小兰提醒,“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木云将军说不定在哪儿忙着呢!”一句话提醒了木木,免不了又担心起来,哥哥一定为了自己出生入死,如果自己不好好做,真对不起他。
小莫子躺在脚踏上呼呼睡去,这几天他也忙坏了。
“小兰,你们都好好休息吧!”木木走到临时布置好的简易批阅台后,刚刚搬进来的奏折几尺厚,木木要好好熟悉一下朝政。
宫里新进了一些人,是木将军派来保护木木的,有他们在门外守着,屋里绝对安全。
不知不觉夕阳撒上余辉,屋里光线暗淡了,静谧而温馨,多么熟悉的夏日的傍晚,可昨日再也回不去了。小莫子是真的能睡,他睡觉的姿态竟然是那样的安详。
木木轻轻过去,端详他似乎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世界上需要特别珍惜的人说多不少,可是再心爱的东西也有不能拥有的遗憾,经历了这么多,木木看透了很多事。
有时候放手是最好的珍惜。如果此生注定孤独,就让我一个人孤独下去,越是这样,越不能牵扯身边人的人生。
皇上病情的反复为木木赢得了时间。控制京城之后,木风以迅雷之势掌控了全国的局势,虽然有几处小的叛乱,但根本影响不了进程。
“昭告全国,取消归附国制度,凡属天宇国土地上的百姓都是天宇国的子民,一律平等!”取消了只有天宇国正式子民才有参加朝政的资格,切除了对归附国百姓的许多不平等制度,木木初步在全国建立了威望。
看万业的病情坚持不了多少时间,木木加紧了实施新政的步伐,开始没上朝的大臣陆续开始早朝,一切都朝着预订方向发展。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果万业驾崩,木木怎样才能名正言顺地继续下去。虽然废除了太子,木木还必须有堂皇的理由。
要驾驭朝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木木在朝里的根基太浅,没有多少可以使用的知根知底的人,只能根据人品判断在旧人中启用新人。
正是用水的时候,江南地方却少有的干旱,拨了几股资金过去,旱情却没有丝毫缓解。在大臣的建议下,木木决定亲自去视察。
木木叫来了皇甫培,希望他跟着自己去南方,他太忧郁了,需要用远游来唤回青春的朝气。木风将军来参见,极力反对。
在朝中尚不稳定的时候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
但木木决心已定。
“瑞妃娘娘,希望您三思!”木风语气很严厉。
“父亲!”木木也很倔强,“有您在,木木怕什么,京城内外不是铁桶般属于木家军吗?我相信仁政,更相信强权。没有人敢怎么样的!”
“不知是什么会让您产生错觉,但您是不对的。”
“父亲!就依着木木这一次吧。小时候您很少宠爱女儿,就弥补一次,让木木做想做的事情如何。”
木风没想打木木会提到小时候的事情,停了一会儿,还是说:“您太不懂事了!”他没有看到木木眼睛里面的润湿。
登上了高堂又怎样,寻找的亲人就在身边,可以毫无顾忌地相认了不是吗?可为什么除了公事,父亲几乎不和木木闲话,他总是那个一本正经的面孔,连一次担心都没有流露出来。哥哥呢,那么急迫的想要见到,可是他躲到哪里去了。
他一直不早朝,也一直不来宫里见木木,真的有那么多的避讳吗?经历这么多苦难为何,不就为亲人相见的这一刻吗?可是真的来到这一刻,却是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要哥哥陪我去吧!”木木说。
“木云新婚之后就去边疆了巡视了。那里更需要稳定!”木风语气里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木木仍听不到丝毫的温情。
他比往日更沉稳老练了,眉头紧锁几乎没有舒展的时候。哥哥不辞而别是父亲的注意吗?是啊,为了这江山,为了要盗取这天下他们费尽了心思,在目的终将到达时更不能掉以轻心。
“哥哥去边疆,那我就去江南吧。父亲,您就允许吧!”木木的语气里是得不到的叛逆。
木风屏退左右,终于换了口气:“木木,不要任性,今后我们永远是君臣!”
“不让我喊你父亲吗?人前人后都不行是吗?”木木伤情地质问,“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哥哥。您忘记了母亲的愿望了吗?”
梦里多少次,亲人相见不是这样的。
“那是你母亲的妄想,臣有的只有衷心,没有非分。天地可以作证!”彻底变了。变了吗?其实他一直都是这个态度,怪不得小时候得不到他的宠爱,在他的眼里,她没有一天是女儿,一直是公主,一直是公主。
“是不是还要我恢复东麓国的国号,延续已经消失的国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