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解的是,破庙里追杀他的人怎么也会拿着那把剑呢,还有那身影,又好像不是他。冀王府暗室里木木头脑不是很清楚,蓦然见到那把剑,下意识地要刺死剑主人,现在想想,有很多疑点。
但不管怎样,要想法接近他,也许只有他知道这一切的答案。
以什么身份见他呢,小乞丐已死,他的木妃已不存在,从一开始就没有存在过。他只是利用木木取得父皇的信任,利用木木给他绘图,所有的一切都是利用,看似有情其实无情。
小乞丐木木呢,只是把他当做了哥哥,是失去心智时的胡乱依赖,其实也没有任何情分。一场闹剧,一场骗局。
虽然有那么多的点滴怎么也挥之不去,但木木心里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是仇人,真正的仇人。
只是还没有想好以什么样的方式接近他,美人计吗?现在她有足够的资格,但是,一想到要巧言欢喜地去讨好他就别扭得要命,不是不愿恐怕怎么都做不来。
一粒石子剪入水中,打了两个水漂被冲走了。又是一粒石子,又是两个水漂。木木回过头,身边赫然立着一个男人。
棱角分明的脸,高挑坚硬的鼻子,有点儿忧伤又有点戏谬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她。
“啊!”木木跳起来,转过了身子。
心剧烈地跳,正算计着该怎样接近他,他就这样突然站在了自己身边,太突然了,木木来不及思考和反应。
“难怪呢!”是他毫不在意的声音,“小莫子为你神魂颠倒,确实俊美。
木木捂着胸口,低着头,呼吸慌乱而急促。
“看来知道本王,不用惊慌,本王马上离开。”他轻吮着鼻子,并没有仔细审视眼前人,“味道是很像,可是。、”他苦笑着,看水中涟漪被吹散,悠远而落寞。
“如果不是这么迷人的男子,本王也会误会的。”他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几步之后停下,没有回头,“本王是很开明的,如果你愿意,本王会安排你们在一起。”
木木一时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直到他消失不见,才突然醒悟,错失了一次绝好的机会。
自己的这张脸,一览无余地暴漏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看得很清楚,却没有认出来,看来前后变化确实不小。
木木凑近河边净水处,一直没有好好地照镜子,真的有很大的区别吗?只不过是黑白不同,皮囊却是没变。
人哪,往往被表面的印象迷惑,而忽略了本质。既然这样,再见到不管是小莫子还是谁,就不用紧张担心被认出来,可以理直气壮的面对面了。
可是心为什么还在跳,熟悉的气息已消散,而自己,并没有该有的愤怒,只是紧张,紧张。
不,流水落花两无情,小莫子都能感觉到的异样,他没有,他丝毫没有在意她是谁。她对他只是利用,利用过后烟消云散,不留一丝痕迹。
有淡淡的失望,忧伤袭来,木木适时地制止了。
不是早知道的吗?本来就是这样,期望什么,期望他认出你来,期望他怎么样吗?难道现在还幻想他不是阴险残酷的人吗?
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第二天,当小莫子又出现在河边时,木木瞅准机会,明朗地来到他身边。
“小莫子!”木木叫,是放开心结后真正的激动,早想这样喊了,压抑了好多天。
“啊!你怎么知道?”小莫子吃惊,不由退后了两步。
“昨天王爷来告诉我的,让我多陪陪你,说不定因为你我会干一些轻活呢!”木木谄媚地拉住了小莫子的手,这双手以前可是经常拽着自己怕惹事。
“王爷吗?是真的吗?他见你没说什么吧!”小莫子有些结巴,听着这声音太熟悉了,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错觉,是太思念小乞丐了吧。
“说什么呀,王爷对你真的很好,你很有福分啊!”木木仍是一副羡慕讨好的神气。
“是,是不错!”
“所以你要多照顾我呀!”木木实在忍不住,扑上前抱住了他,眼睛有些润湿,小莫子,想死我了,木木真的很想你,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
木木紧紧抱住他,万语千言化作无声。
“哇!”小莫子突然放声哭了,也紧紧抱住了木木,“我会待你好的,看在小乞丐木木的份上,我一定好好待你。”
洗衣队的人都向这边看,起哄地大笑,说一些俏皮的话。
“带走得了!”
“晚上聊以充饥!”
“嘻嘻嘻,哈哈哈”
木木不在意,小莫子道气恼了,大声吆喝着,拉着木木的手拐到一处僻静处。
“对不起,我不是真的喜欢男人,是太思念一个人了。”他抱歉地说。
“我知道!”
“你知道?难不成连这个王爷也告诉你了?”小莫子很吃惊他淡定了然一切的样子。
“不是刚才你说的吗?小乞丐木木什么的。”
“是吗,很奇怪王爷会没有反应,他真的见到你了吗?”
“真的见到了,面对面很近,也许这只是你的错觉。我们真的很像吗,和你思念的人?”木木故意问,想听听他到底怎么看。
小莫子点头又摇头,回忆着说:“小乞丐很黑,傻之前很牛,傻之后很呆!”他又仔细看木木的脸。
“不是的,是我太敏感了。不管怎样,我会待你好的。等下我禀告王爷,让他给你找个好差事,我们一同侍奉他!”小莫子许诺着。
“不用!”木木朗声笑,很干脆地拒绝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王爷心思何其缜密,不会让外人靠近的。有你这份心我就很感激!”木木说的是真心话。
小莫子也不在说什么了,王爷确实是这样的人,大帐内除了铁杆,再一个就是小莫子,连各级将领商量军机,都是在另一个帐子里。
无论在哪里,他起居的地方都是极私密之地。
木木看小莫子犹豫的样子,知道说对了,想接近他谈何容易。
“小莫子,你们王爷整日在外,需要女人吗?”木木准备冒险,试探着问。
“你说什么话?”小莫子责怪。
“不是吗?领兵在外,都这样的!”木木故意挤眉弄眼。
“我们王爷可不是这样的人!”小莫子教训说,“今后可不许乱说,王爷知道了说不定会要了你的小命!”
“不就我们两个说说嘛!”木木用肩膀撞他,“我在附近认识了一个绝色美女,王爷需要我可以送给他!”
“算了。算了。今后这样的话不要说,女人来干什么,扰乱军心!”小莫子逃也似的的离开,临走不忘瞪木木,意思是要她注意了。
木木很愉快,虽然是以这种方式和小莫子相处,已经很好了,像是找到了亲人,回到了家。虽然晚上免不了会被捉弄一番。
洗衣队的人看小莫子和木木亲热,不免心痒痒,强忍的压抑一下子放松,对木木也随便起来。虽然有旁人在的时候不敢。
稍上游有个小潭,是流水拐弯处冲击形成的漩涡,天长日久聚集起来水很深,当地人教训孩子不要接近那地方。军营里多北方人,旱鸭子更不敢去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