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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10月(1)

10月1日上海对日市民外交大会决议,电告中外银行团不得私借款助长内战。中旬,南洋华侨公会、美国芝加哥中华会馆等通电反对北京政府大借外债。

孙中山公布《工会条例》

孙中山公布《工会条例》《条例》共21条,主要内容有:工会与雇主立于对等地位,有言论出版及办理教育事业的自由,在对于雇主发生争执事件时,有要求雇主开联席会议仲裁之权,并得请求主管行政官厅派员调查及仲裁,有罢工权和参与规定工作时间及改良工作状况与工场卫生之权等等。

杨森下令封闭成都烟馆,并禁止种植。

台湾花莲《东台湾新报)改为日报。

10月2日北京政府发行四二库券为应付直系与奉系战争的大量军需款项,北京政府国务总理颜惠庆在本日举行的与各部总长、政府秘书长公宴吴佩孚席间,与赴宴者讨论发行“四二库券"400万元之事。当天,吴为此事宴请总税务司英人安格联,请予协助。安同意发行,但主张库券用于行政及治安费,偿还北京警察及步军统领衙门欠薪,同时提出由安本人监督该款的使用。10月7日,曹锟核准发行“四二库券”,总额银元420万元,自10月1日起生效,按九四折发行,年利八厘,每年分3月31日及9月30日两次付息,但1924年10月1日以后所募款项按照日数扣利息,10月1日起还本付息,用德国庚子赔款拨付1915年特种公债及1916年公债利息后剩余款项为担保。此次库券发行后不久,直系便战败。曹锟于11月2日辞职。同月14日,摄政内阁总理黄郛与安格联商妥,以“四二库券”二次款发北京治安及行政费,由安格联亲临监放。此为外国人直接监督中国财政的开始。

张作霖前由法国购买大量飞机,北京政府外交部曾令驻法公使向法政府交涉无效;本口转商于驻京日使,请令大连海关日本关员在该飞机过境时予以扣留。7日,法机20架由香港运抵大连。当晚,法使复照外交部说:法国无禁止商用飞机出口的法律,只有对军用飞机才可加以取缔。

国联第五届大会闭幕前进行的非常任理事选举中,乌拉圭、巴西、捷克斯洛伐克、西班牙、比利时、瑞典当选;中国代表虽屡次提出考虑地理和民族因素,但结果只得14票,落选。

10月3日《奉俄协定》签字后,中东铁路改组,新董事会由中方鲍贵卿等五人,苏方依万诺夫等五人组成,本日接收全路事务,召开董事会议,免除原局长沃斯特罗乌莫夫与地亩局长关达基等人职务,并因涉嫌侵吞路款将其逮捕。事后,驻哈尔滨英、法、美、日四国公使要求保释,当局予以拒绝。

10月4日《申报》发表统计数字:近一个月间,国内南北战事损失5亿元以上。

10月5日曹锟任命王占元为讨逆军检察使。

北京政府测绘杨子江水道图完成。

10月6日广州罢市反对加抽杂捐广州饭馆、轮渡、茶居等行业罢市,反对滇、湘、桂等军需筹备处借口筹划北伐军费,加抽杂捐。7日,胡汉民以大元帅名义下令裁撤战时军需筹备处机关,并将各种捐款名目一律撤销。

新疆与苏联互派领事换文。

10月7日福建因教育经费无着,中等以上各学校一律停课,因财政厅无人负责,愤怒的各校教职员将其捣毁。

苏联巡洋舰波罗夫斯基号运载广州大本营定购的炮、机关枪和约8000枝长短枪,及弹药400万发抵达黄埔。

孙中山致函蒋介石改革新兵编制

10月8日孙中山致函蒋介石改革新兵编制信中嘱其改革新兵编制,并附步兵编制表,规定:六人为一伍;六伍为一列,共36人,另一名军官;三列为一连,共108人,另四名军官;六连为一营,共648人,另21名军官;六营为一团,共3888人,另129名军官;三团为一旅,共11664人,另388名军官;三旅为一师,共34992人,另1162名军官。

广州成立革命委员会

10月9日广州成立革命委员会为制止商团运动罢市,孙中山决定在广州成立革命委员会,本日向蒋介石发出手谕,嘱蒋迅即组成该会,准备给商团以断然处置。蒋与苏联顾问鲍罗廷商量革命委员会人选问题。鲍不打算请胡汉民、汪精卫参加该会。蒋介石致函孙中山,请准胡、汪二人加入。孙复函说:汉民、精卫不加入未尝不可,因为今日革命非学俄国不可,而汉民已失此信仰,当然不应加入。至于汪精卫亦不赞成俄派革命,不加入亦可。10日,广州革命委员会正式成立,由孙中山任会长,廖仲恺、汪精卫、蒋介石、许崇智、陈友仁及谭平山为全权委员,鲍罗廷为顾问。孙中山规定:遇本会长缺席时,鲍罗廷得有决定权。11日,孙中山令革命委员会以会长名义便宜行事,用各种方法打消商团罢市,并立即设法收回关余。12日,孙中山电令胡汉民宣布广州戒严,并将政府全权付托于革命委员会,令各军一致服从革命委员会的命令,不得犹豫;同时函廖行超、范石生,请其务必拥护革命委员会。在镇压商团叛乱期间,广州革命委员会起到了核心领导作用。

林纾病逝

林纾病逝林纾,字琴南,号畏庐,别署冷红生,福建闽县(今闽侯)人,1852年生。光绪八年(1882)举人,曾在京师大学堂任教,讲学不分门户,认为清代学术将以往各代义理、考据合而为一,精博超过历代,为古今最为发达时期;又致力于古文,以桐城派自居,在国画方面亦颇有造诣。早年参加过维新变法运动。1901年前后,依靠懂西文人的口述,用古文翻译法国小仲马的《茶花女》,译名为《巴黎茶花女遗事》,很受读者的欢迎。以后,又陆续翻译英、法、美、俄、瑞士、希腊、德、日、比、西班牙等国小说及莎士比亚的剧本,共180多种,其中不少为世界名著,除莎士比亚,大、小仲马外,还包括狄更斯、司各特、托尔斯泰、欧文、易卜生等名家的作品。他的译笔流畅,在当时产生很大影响。辛亥革命后,思想渐趋保守,曾作小说《荆生》,借以攻击新文化运动的倡导者陈独秀、胡适、钱玄同等人。著有《畏庐文集》、《畏庐诗存》及传奇、小说、笔记等多种。本日在北京病故。

由全国各教会大学召开的基督教高等教育会议在上海梵王渡圣约翰大学举行,会期三天,通过七项提案,主张与中国教育界合作,并拒收分配的英还庚款。

10月10日广州国民党庆祝双十国庆,发表告全国国民及同志书。

广州发生双十惨案

广州发生双十惨案本日,中共广东地方执行委员会发动各界群众在广州市第一公园举行纪念武昌起义13周年,声讨帝国主义和封建军阀罪行,揭露广州商团勾结帝国主义,从事反革命活动行为的大会。会后,数千群众举行示威游行。当游行队伍行至西濠口时,突遭预伏在那里的商团军袭击。当场被打死20余人,落水淹死13人,被捕去多人,是为“双十惨案”。孙中山闻讯后,当即电胡汉民、许崇智、李福林严行查办。同时,参加游行的16个团体成立“工农兵学革命同盟”。该同盟发表宣言指出:此次屠杀事件是英帝国主义、买办阶级、商团军、陈炯明,以及在广州的反动军阀联合制造的,号召大家迅速奋起与反革命派“决此最后死战”。中共广州地执委发表告广州市民书,号召工农群众通过商团叛乱事件进一步肃清反革命派的阴谋,坚决打击反革命派以挽救革命,并要求国民党扫除妥协空气,领导群众奋斗,解除商团武装,实行国民革命。此次惨案是广州商团发生叛乱,准备夺取广州政权的前奏,使国民党领导人进一步看清商团的反动面目,坚定了平定商团叛乱的决心。

吴佩孚命军事参议处财政组主任参议谢宗陶从中、交两行筹索120万元,又由财政、交通两部凑足300万元,充作一个月的军饷,随即于当晚亲自携款到榆关前线督战。

10月11日苏联大使加拉罕请中国政府派武装军队保护俄使馆,公使团以其与《辛丑条约》冲突,予以关注。17日,北京政府外交部答复苏联大使:派兵一事与使馆界例冲突,须得各使同意。

北京慈因寺附设藏文学院开学,以推广藏文学习。

10月13日广州政府平定商团叛乱本年8月间,广东商团因成立联防总部与私购枪械被扣,与广州政府发生尖锐矛盾,以至策动全省总罢市进行示威。滇军军长范石生因商团所运枪械中有1000枝枪是自己搭购的,因而反对孙中山以武力对付商团,另与商团订调停条件,迫孙中山接受,遭到孙中山的谴责,但范仍想谋求政府与商团妥协。9月15日,陈廉伯、陈恭受通电拥护政府,否认有利用商团危害政府的意图。20日,大本营代理大元帅胡汉民取消对二陈的通缉令,并承孙中山意,要求商团依照政府条例改组,然后备款向大本营领回枪械。商团自恃有备,并有范石生、廖行超等暗中支持,拒不依政府条例改组,也不承担筹措北伐战费50万元的义务,且于本月1日聚集佛山,决定于双十节在广州及各属一致大罢市,停止纳税。

9日,新任警务处长及广州市政厅长李福林提出交还商团枪械办法三条,经胡汉民转呈孙中山,孙阅后,令蒋介石将枪械交李福林发还商团。而商团则利用部分行业反对滇军加税而罢业之机扩大事态,以广东全省商业联合会名义发出总罢市通牒。孙中山当日手谕蒋介石组织革命委员会,予商团以断然处置。

10日晨,商团总公所接李福林通告,派商团军中午去西濠口码头起运政府发还的枪械。下午,发生商团军开枪打死打伤游行群众的惨案。当天,孙中山致电胡汉民等称:商人罢市与敌反攻同时并举,叛迹显露,万难再事姑息;义电范石生、廖行超,表示坚决对付商团之意。11日,商团收到4000枝枪械后,立翻前约,拒绝按李福林所提签名办法领收字据,并提出无条件发还所有枪械的要求。次日,商团在西关贴出“驱逐孙文”、“打倒孙政府”的标语。13日,西关商团封锁市区,构筑工事,准备作战。李福林因商团反复,电孙中山请求处分。范石生等知孙决心已下,估计商团不敌,且商团罢市使范、廖每日损失赌税万元,故允与孙合作。

14日,商团下紧急戒严令,所有老城分团一律集中西关,准备作战。此时革命委员会和胡汉民、李福林等分别接到孙中山迅速收缴商团枪械的电令。当天下午,粤军总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拟定平定商团的进军计划:由吴铁城、张民达、李福林等部包围西关。是夜,蒋介石率黄埔军校第二、三队协同由韶关调回的湘军3000人及粤军张民达;吴铁城、李福林各部分向西关、西瓜园、太平门、普济桥迎击,以滇军扼御长堤、沙基、黄沙等地。吴铁城所部经高第衔前进时,遇商团军,经三小时战斗后占领商团公所。本日晨3时,工团军、农民自卫军、黄埔学生军与滇、桂、湘、豫、粤各军分五路进攻西关商团,先由张民达部攻西门,数次冲锋均被商团军击退,改从观音山开炮向西门轰击,击中来安押当楼。商团军纷纷溃退,各路军分头追击,至下午,商团军全军溃散。是役,各军伤亡达400人,商团军居高临下,死伤不及百人,陈廉伯、陈恭受逃往沙面。滇军在浆栏门缴截商团枪械。19日,佛山商团被滇军缴械解散。至此,广州商团叛乱完全弭平。

10月15日全国教育联合会在开封召开第十届年会,有19个省区代表35人参加,通过处理庚款、增加四川大学区及取缔外人干涉教育事业等多项议案。

10月16日北京政府设立总揽全国财政的财政委员会,曹锐为委员长,高凌爵、王克敏等152人为委员。

北京临时参政院参政丁博霄赴古北口,劝冯玉祥以拥曹为名,征求各方意见,借以倒吴。

广州举行农产品展览会。

10月18日菲律宾发生排华暴动。20日暴动又起,华侨前后死伤三四百人,大量钱财被抢劫。

吕公望等谋建浙江自治政府失败

10月19日吕公望等谋建浙江自治政府失败本月初,浙江省前省长兼督军吕公望借卢永祥退出浙江之机,到宁波与浙沪联军第三军副司令潘国纲的部下协商独立的事。8日,宁波绅士李徵五和潘国纲部第一师旅长郝国玺、伍文渊等在镇署开会,一致主张实行自治,当即草拟浙江临时政府组织大纲,决定组织浙江自治委员会,推蒋尊簋为委员长,吕公望为军事部长。9月,潘国纲辞第一师师长职,由伍文渊继任。13日,该师各军官与宁台镇守使王桂林等举行军事会议,决定组成浙江自治军,取消伍文渊旅长职务。15日通电推吕公望为自治军总司令。同日,伍文渊称病去沪。17日,已任自治军前敌总指挥的郝国玺因内部分裂通电辞职。次日,吕公望因浙军第二师周凤歧来攻,逃往上海。本日,周凤歧抵宁波,取消自治军,刚刚发动10天的浙江自治运动土崩瓦解。

10月20日因北京政府外交部两次对苏联与奉天当局签订协定提出异议,苏使馆人员在对华俄通讯社记者谈话时表示:《奉俄协定》纯为地方性质,与中国主权不发生抵触,并因改组中东路理事会,换掉旧俄人员,避免了帝国主义对该路的干涉。

10月21日段祺瑞在天津对《顺天时报》记者表示,直奉战争很快将结束,故未考虑调停一事;若请他出山,他将首先令各方停战,而后召集国内军民长官讨论善后办法,再召集代表舆论的各省民间代表开国民会议决定国事。

徐树铮被上海租界当局迫令登外轮去英国,一路不准下船。24日抵香港,由港督派人请下轮船并致歉。不久仍搭船前往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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