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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真情永驻七里坡(3)

每当李勇困难的时候,秀芝总在他的身边,默默无语地为他做好每一件事;并能用心去感受他最需要什么,她总是无私地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在七里坡只有他俩才能合葬在一起,因为他们的爱是无私的大爱,永远感动着每一个人,他俩都是为救别人而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秀芝回归了,她回到了奶奶、爸爸和勇哥的身边,她那奔波劳累的心终于得到安宁了,她那疲惫不堪的身体终于得到休息了。这位大山的女儿,终于回到了大山的怀抱,那青葱的松林是她绿绒绒的被子,那黄褐色的大地是她温馨安稳的床。大山敞开了她那宽阔的胸怀,拥抱着她的女儿。

无论时代怎么变迁,人类追求真善美的理念始终不会改变。秀芝和李勇的情感真挚而纯朴,他们那美丽善良的心灵,深深感动着人,永远铭刻在七里坡人的心底。

他们所有的付出都是心甘情愿的。因此他们在七里坡、辽叶河甚至更远的南方,都留下了真善美的履迹。

肖国庆安葬了秀芝后,心灵再次经历了洗礼,人活着,索取与付出是衡量一个人品质的分水岭。他的思维方式也因为经历了秀芝的葬礼而明显地发生了变化。他决定,要在七里坡调整好自己的思维,不能再一次迷失自己,若再那样,真的无颜去见李勇和秀芝了。他回到了知青屋里,凝望着那已显得陈旧的知青屋,心绪如潮,仿佛是撞击着堤岸的浪花,唤起了心中的无限感慨。

这土屋在二十多年的风雨中,已是斑斑驳驳了,岁月在墙上刻下了土屋里的悲欢离合,那当年的激情似乎已渗透了土墙中的每粒泥土。因为这屋里现在唯一的主人在对它进行重新解读。

土屋经历的感伤和不幸还没散去,这屋里却早已物是人非了,只有屋后松林的墓中人永远地凝视和守候着这土屋里的一切。望着被风雨浸蚀着的土墙,也许会让他们有些不安和期待。

肖国庆恢复了当年李勇、王永洁的房间,照着当年的模样、摆设进行了一些修缮,他要寻回迷失了的自己。他不愿有太多的沧桑感,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非常糟糕。出狱后,他还不知道户口该上在哪里?更不知何处能立足?工作又在哪里?

他在土屋里拼命地寻找当年的那份激情与向往,可不知怎的,却总挥不去无尽的感伤和忧虑。这里已没有了生产队那个集体,更没有一寸土地属于自己。已显老态的蒋麻子、冉广兴也无可奈何,他们没任何办法和能力来解决肖国庆最基本的生活问题。

肖国庆将秋菊拜托给冉广兴、蒋麻子关照些日子,他背着小布包回万川市去了,为了秋菊,为了自己,他必须尽快找到立身之地,他的心中,秋菊已是自己的女儿了。

万川市没能接纳肖国庆的户口,说他二十多年前就迁出了。

肖国庆说知青都已返城了,他可按知青的情况迁回万川市。

派出所的民警不耐烦地斜视着他,那眼光分明在说,你是刑满释放分子,早已不属于知青了。

户口未能落在万川市,所以他在万川市压根就找不到正式工作。他黯然神伤,不知天下的路哪一条属于自己。

他回到了家里———父亲原来住的房子,那是父母养育了他十多年的家,可他已找不到家的感觉了。唯一的两间房已被哥嫂与侄女占了,他只好在一间五平方的杂物间安了一张床,还是哥哥说了许多好话嫂子才让他住进去的。

肖国庆回来后,嫂子连一口饭都没有让他吃过。他看见哥想叫他一块吃饭,却又不敢开口的为难神情,黯然叹息着,心里酸酸的,他为哥感到难过。

晚上,肖国庆躺在那张小床上,想起父亲两次到永平县的情景禁不住潸然泪下,他心里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尤其是母亲来到竹岭农场那痛楚的神情,至今心如刀割。

自从肖国庆回到父亲的老屋,那厉害的嫂子可没有让他轻松过,时不时指桑骂槐地冲着侄女叫嚷,不好好读书就会成坏人,坏人就要被抓到牢里关押。他只装着没听见。

肖国庆试着出去找工作,可别人一看见他是“独臂将军”,谁也不敢用他了。他包里的盘缠已经没有了,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感觉没有一样东西属于他。穷人至少还有亲情、亲人和社会的同情,他却一无所有。连自己的哥哥都形同路人。他连去看一看王永洁家人的勇气都没有。

那天,肖国庆收到了秋菊的来信,秋菊说好挂念干爹,她询问干爹的户口办好了没有,安排了工作没有,秋硕哥哥的生活费也需要汇出去了,她在等着干爹的回音。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那么无能,他茫然地游走着,神色黯然地来到江边,凝视着江面,他的心在呻唤似的低吟着“伫立江岸忆悠悠,几度物非几度秋,无绪情怀思无语,一泓碧水空自流”。那天,他在江边站了一整夜,他差点走进了江中。

当晨曦映红了天边时,江对岸的山峦被映得金灿灿的,肖国庆仿佛看见了辽叶河畔的山峦。他捧起江水洗了洗疲惫的脸,感到清醒了许多,他倏地转身,迈出了坚定的步履。那空荡荡的衣袖,随着江风飘舞起来,好似是一面猎猎迎风的旗,渐渐地消失在晨曦之中。

肖国庆怀揣着竹岭劳改农场释放的相关手续回到了永平县,毫不犹豫地跨进了血站,第一次卖出了自己的鲜血。接着,走进邮局为秋硕寄去了一个月的生活费。当他走出邮局时,心里感到由衷的慰藉和轻松。

肖国庆又回到了辽叶河,回到了七里坡,冉广兴、蒋麻子热情依旧,他们为肖国庆送来了粮食和日常生活品,还特地在知青屋做了几桌饭菜,拿出两坛泡了多年的养身酒,请了七里坡每户的当家人来做客。

那天,肖国庆心里的感伤渐渐消失,曾经的激情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身上。

大伙聊起了沙子坡的桐子林,至今还在为七里坡的人们创造收益,说到土地承包到生产小组,他们很自豪地说,其实那就是中国土地承包的前奏,这可是肖国庆的胆识呀,冉广兴趁着酒兴还大声地说,假如肖国庆逢上改革开放的时期,肯定会是一个有改革创新精神的能人,说不定还会当大官呢。

那天,大伙喝尽兴了,许多人还喝醉了,好多人说到李勇、王永洁都落泪了,他们还更多地为肖国庆的不幸感伤着,愤愤不平着。

肖国庆开始还想控制自己不喝醉,最后,他还是醉了。他抱着蒋麻子失声痛哭了,那滚烫的泪又一次洗涤了他那颗忧伤而无助的心。也许,七里坡就是他生命旅程中不可或缺的阶梯,他命运中每一次重大转折都是发生在这里,冉广兴、蒋麻子的两坛老酒无意中成了他二次起程的助推器。

第二天,肖国庆仔细地询问了秋菊有关南方打工的情况,当天,他做出了决定,他要带秋菊一起去南方打工。

冉广兴扶起他那空荡荡的衣袖,连连摇头不同意。他说要想办法将户口迁回万川市,回到城里找工作,七里坡退耕还林后,没啥地可种了,留在七里坡也没啥意思,他要以党支部名义写申请到乡政府,求乡政府帮助解决万川市的户口。

肖国庆心里好生感激,这就是七里坡人的那份情义,让他永远铭刻在心里。他相信,人间自有真情。那天,肖国庆坦然地笑了,这是他离开竹岭农场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坦然和自信。他将秀芝的土屋和知青屋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然后拉着秋菊到秀芝、李勇墓前,他说道:“勇哥,秀芝嫂,请放心,秋菊也是国庆的女儿,我会让她健康、快乐地生活着。”说罢,深情地磕了三个头。接着,又到父亲和王永洁的墓前默默地磕了头,在那里伫立了许久。

肖国庆走了,他带着秋菊,带着一颗沉重而坚定的心离开了七里坡,离开了辽叶河。

那天,冉广兴、蒋麻子将他送到了金竹岭,离别时,蒋麻子有种说不尽的愧疚感。肖国庆是七里坡的恩人啊,而今却孑然一身,那么孤寂地远离故土去闯陌生的世界,他已不再年轻了,而且独臂残身,叫蒋麻子咋能不落泪呢。

冉广兴拉着他的手,再三叮嘱,若有困难,一定要来信告知,七里坡的人们没有忘记你,你也不能忘了七里坡。这里虽穷,但这里的人们对你的那份情就像这大山一样坚定不移。

肖国庆眼睛红红的,猛然转身,拉着秋菊向县城方向走去。

肖国庆和秋菊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冉广兴、蒋麻子却还站在那里,那已淒有些弯曲的身子,那么孤零、颤抖地站在岭上,显得格外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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