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熄怒,儿臣杀她,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宝珠是儿臣的亲妹妹,若不是实在有苦衷,儿臣怎狠得下心,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毒手?”
姬流元说着脸上还伴着痛惜的泪水,一副爱妹心切的模样。
姬东暴怒的站了起来,“什么苦衷能让你下此毒手?!”
史忠难得安静的站在一边,没有插言,想看他到现在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德妃突然带着一个农妇女匆匆忙忙走上了大殿中央,跪拜道,“皇上!是臣妾要求他这么做的!”
史忠面色一沉,沉冷的看着德妃,“德妃娘娘,话可不能乱说的,您纵然是太子的生母,那也不能包庇纵容太子。替太子开罪,也不需要用这种办法。”
德妃脸一凝,“是不是开罪,还由不得史大将军在本宫面前指手划脚。”
姬东林将目光转到德妃脸上,“此话怎说?”
“皇上,臣妾带了一个民妇来,由这位民妇亲自告诉皇上,皇上便可知一切。”
那位三十出头,看上去却有四十多岁的妇女哭泣道,“皇上,民妇是来感谢太子殿下大义灭亲的!”
史忠眉头一跳。
农妇哭的是干肠寸断,双目都哭浮肿了,显然是伤心所致,“皇上,前不久,四公主突然冲进了民妇的农宅,杀害了民妇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儿。”
“民妇四处申冤告状,奈何民妇言词微小,告的状子不是被拒就是被撤了回来,无人敢接。民妇家里贫穷,身子一向不好,与男人成亲数十年,才守望一孩儿,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却被四公主残害了。”
“民妇痛苦万分,只想着为孩儿报仇,可是那些当官的都说四公主乃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他们不敢接。民妇这是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就在民妇绝望的时候,太子殿下突然找到了民妇,他只说会还民妇一个公道。民妇当时以为太子殿下不过是愚弄民妇,没想到太子殿下说到做到,竟真给小儿报仇了。”
“民妇大仇得报,感谢太子殿下深明大义,一视同仁。太子殿下如此宽宏大义,民妇痛感涕零!”
史忠一脚朝着那农妇踢了过去,“哪儿来的疯婆子,胡说八道!”
“住手!”姬东林斥呵一声,史忠收回了脚。
姬东林沉郁的看着他,“朕什么时候给史将军你这个特权,允许你当着朕的面动粗的?”
史忠自知有错,道,“皇上,这农妇分明就是德妃娘娘找来帮太子殿下开脱的。既然她说她的孩儿被四公主杀害了,那请问她的孩子呢?”
那农妇看着他,哭诉道,“史将军,民妇的孩儿被四公主杀害后,直接扔进了乱葬岗,民妇至今也未找到啊!”
乱葬岗里遍地尸首,夜晚狼群出没。
刚出声的婴儿,鲜血最为鲜饮。
极有可能被狼群吞没。
史将军分明不相信,“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巧妇!”
姬东林神色间颇有不耐,“好了,这件事朕自有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