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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镇江人民奋起抗击日本侵略军(3)

日军在侵犯镇江城郊各地时也大肆焚烧破坏。日军在高资镇烧毁文昌宫、高资小学;在谏壁镇烧毁东岳庙70余间,在纪庄烧毁民房138间:在丁岗镇烧毁民房170余间;在姚桥镇华山村烧毁镇江东乡第一大寺张王庙;在大港镇烧毁东岳庙和圃山楞俨寺所有99间半庙舍;在辛丰镇烧毁百余家商户和百余间民房;在上会镇烧毁民房490余间。受害最惨的是宝堰镇,共烧毁商店286间、民房1669间19厢,昔日繁华街市变成了废墟。据1938年伪丹徒县署统计,城郊各镇被烧毁的房屋达13451间。

在丹阳,日军入侵吕城、练湖、张堰、皇塘、横塘、高桥、尧巷、埤城、折柳和陵口等乡镇时共烧毁民房874间。其中练湖魏家村即烧毁200余间:皇塘大东庄111间民房即烧毁了109间。据伪丹阳县政府1938年7月统计,全县被日军烧毁房屋达14万余间。

在句容,日军在丹句公路沿线的白兔、行香、柘溪、倪塘、太平庄和京沪铁路、京杭国道两侧的下蜀、桥头、黄梅等数十个镇、村大肆纵火,有许多镇、村几乎被烧光,夷为平地。我国著名道教圣地茅山道观也惨遭日军6次烧杀,九霄万福宫、白云观、元符万宁宫(印宫)、乾元观、仁佑观和玉晨观等大批宗教建筑焚毁殆尽。据不完全统计,全县被烧房屋达23.35万间,造成3万余人无家可归,1.5余万人被迫流亡外地。

在扬中,日军每次入侵都大肆纵火烧房,仅1939年1月9日在三茅镇附近农村即烧毁民房和公房32间。据不完全统计,抗战期间,日军在扬中纵火焚毁房屋约860余间。

三、滥杀无辜

日军侵占镇江城乡后,犹如一群嗜血成性的野兽,狂开杀戒屠戮无辜。他们以抓捕藏匿的中国军人为由,无端怀疑普通民众为中国兵,看看剃的是平头、肩上有老茧或是手上虎叉有老皮、身上有疤痕就杀;上门搜查开门迟了点就杀;交不出“花姑娘”就杀:甚至看不顺眼或者不够恭顺就要杀。杀人的方法多不胜数。除枪击、刀刺外,还有火烧、犬咬、土埋、水淹、剖腹、挖眼、掏心、凌迟、戮十指、穿锁骨、割肉喂犬、绳子吊勒、硝镪水腐蚀、装麻袋扔掼、当活靶枪击、刀劈等等残酷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凶残的日军攻人镇江城内后杀人如麻。东门外三十五标附近百余居民被日军关入一大厅内活活烧死,少数冲逃者均被砍死。

宝盖山东侧的防空洞内躲藏有300余平民,日军发现后以机枪扫射,无一存命。美国牧师办的难民收容所,按国际法应受保护,但杀红了眼的日军照样冲人,将300余难民全部杀死。更有甚者,日军还肆无忌惮地屠杀大批未及撤离的徒手中国伤兵。据张怿伯在《镇江沦陷记》中记述,残暴的日军“把中国军队遗下(的)伤员,注灌火油烧死。”在南门三十六标、黄山、六吉园、七里甸等地一度都散落大量“被烧伤兵尸骨,颜色漆黑,四肢屈曲,缩成一团。面多向下,爬伏于地,形如龟鳖,惨不忍睹。”

日军在城郊各地也大肆屠戮平民,仅宝堰一镇即被杀害120余人。该镇丁角村在1937年12月4日至翌年1月15日的43天中遭日军5次烧杀,村民被刺刀戳死、开枪打死、活活烧死的共有35人。

凶狠如豺狼的日本侵略军,在佛门净地也大开杀戒。据焦山定慧寺僧人德峻在《焦山沦陷记》中披露,日军攻占焦山时共杀害平民20余人。“射死于江中者,尚未能统计。”日军搜捕到守军七八人,“立被捆缚,带至天王殿前,或枪杀,或遭火焚。……其被火焚者,先遍身浇以油质,既着火,立成火团,不见人影,唯号之声,则遥远可闻。在旁敌军,意态自若,引以为笑乐。片刻惨声顿绝,敌即以枪刺挑之投入江中”。

镇江城区和城郊各地在沦陷后的半年左右时间里,日军究竟屠杀了多少无辜平民难以数计。据伪丹徒县公署1938年10月12日向伪省政府报告称为4524人。而这个数字显然是被日伪当局大大缩小了的。仅据时任镇江红字会一掩埋队长杨佛生回忆,经他们掩埋的尸体即有1400余具。抗战胜利后,镇江商会周道谦和人文资料征辑委员会唐邦治两人对此作了专门调查,认为镇江县城乡被日军屠杀的平民当在万人以上。日军血洗镇江的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

在丹阳,1937年12月1日,日军先头部队一股由吕城取道折柳进犯县城,途经吕城镇包庄、江家村时无端杀死包括孕妇在内的韩小根、石金保等4家16人。12月2日,日军在松卜乡西附村屠杀村民数十人03日,日军窜至新丰火车站附近的练湖魏家村,先把未及躲避的80余村民以机枪射死于打谷场,接着又将躲进窝棚的40余个村民戳死。同日,日军在河阳乡井巷村以两人一绑。将12个村民投入水中逐一击毙。16日,日军在折柳乡东田村、前王村、郑店村、折柳桥杀害村民12人。26日,日军在陵口镇孔家村烧死村民11人,杀死3人。是年冬,日军在横塘乡有甲、大尹甲、中官等村制造的惨案中,51名村民惨遭杀害。据县伪政府1938年7月调查统计,全县被日军杀害的平民达3911人。

日军在句容杀戮无辜的暴行擢发难数,骇人听闻。1937年12月4日,日军在行香倪塘村将沿途抓来的平民40余人,捆绑后关在屋里活活烧死。当晚还把村民倪才东吊在树上,割其肉喂军犬致死。5日晨,日军又将从外村捕来的另外80余人,用机枪射死在田野里。12月14日。日军在黄梅罗家庄烧死村民55人。次年4月,日军数次血洗磨盘山大冲、白杨、马场等村,烧毁房屋千余间,杀害村民300余人,其中在马场以机枪射杀平民70余人。日军6次烧杀茅山道院,先后杀害了李明达、惠心白、黎洪春、苏先俊等23名道士和10余名工役及沿途抓来的民佚。兽性大发的日军居然还搞起残忍的杀人比赛。据1937年12月6日日本《东京日日新闻》(《每日新闻》)所刊特派记者当月5日发自句容县城的报道,日军上海派遣军部队向井敏和野田毅两个少尉军官在从丹阳向句容进犯途中,继续了他们从无锡出发就进行的进军南京“斩杀百人竞赛”,又分别杀了33人和53人(还不包括从句容城出发至南京途中所杀民众),尽管野田毅奋起直追比向井敏多杀20人,但总数仍以78人比89人落于向井敏之后。这两个以杀人取乐被该报赞为“勇士”的刽子手究竟谁拔头筹,要杀到南京城下才能见分晓。据不完全统计,全县被日军杀害3000余人,伤残1000余人。

日军在扬中也残酷屠杀无辜平民。仅在1940年1月中旬暴敌侵占扬中时,3天内即杀害100余人。据县档案资料的不完全记载,抗战期间全县共有224人被日军杀害,11828人被日军殴打,其中24人致残。

四、奸淫妇女

日军犹如一群丧心病狂的野兽,从占领镇江的第一天起。就成群结队或单兵出动肆无忌惮地奸淫妇女。其时城乡妇女如惊弓之鸟四处躲藏,多少妇女同胞“脸上涂抹锅灰,头上扎包头巾,身上穿破衣衫”,有的干脆剪去头发,女扮男装;多少妇女同胞经常栖身于夹墙、柴堆、河滩、坟场等处,甚至无奈弃家避人慈善机构或难民收容所及庙宇道观。但许多女同胞还是难逃厄运,一旦被日军发现。即被蹂躏、糟踏。有的兽兵还用枪逼着儿子眼看着母亲被另一个兽兵强暴。侵略者的兽行即使在佛门净地也毫不收敛。

日军占领焦山禅林后,竞无耻强奸、轮奸了山中几乎所有的住家女人。还有许多兽兵强奸、轮奸妇女后残暴地将受害者杀死,有的砍头,有的剐乳房,有的将竹箫、玻璃瓶插入妇女下体,并抛尸街头。

镇江妇女惨遭日军荼毒的苦难罄竹难书。日本著名记者、《朝日新闻》编委兼采访部主任本多胜一,1984年12月来镇江采访回国后以《进军南京路上》为题,在该报发表文章说,“妇女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不管什么年纪,即便是老年的,也无一幸免。从各村庄押来的妇女一齐分发军队,一个女人给15至20人受用。在仓库周围,只要是太阳照着的合适场所,用带叶的树枝搭个场子,士兵们拿着盖有中队长圆章的”红券“(由此可见强奸是日军首脑指使或认可的行为--原文注),排好队,脱下兜裆裤等着。……

不强奸妇女的军队是不存在的。强奸之后,还把她们杀光了。……

竟然还有这样极端残忍的事件发生:把孕妇衣服脱光,用军刀突然刺人膨大的腹部:还有在树间把妇女的手脚捆扎起来,把手榴弹塞进阴道引爆的。”

本多胜一在镇江访问了多名当年日军暴行的受害者和目睹者。一位名叫唐荣发的港务局退休工人诉说了大量亲历亲见亲闻的事实。唐荣发当年17岁,住河滨公园中山桥附近。当时全家7人。4人外出避难,他和父母3人留守护家。他向记者翔实列举了日军强奸孕妇和多次强奸、轮奸其邻居两个幼女的罪行。他还揭发:日军人室强奸了戴姓主妇又烧房,逼得该妇全家9人跳井身亡:日军一次次地强奸、轮奸贺家弄21号薛家的两个幼女,受尽屈辱的薛妻令两个未成年的女儿服柴油和毒酒自尽,两女倒地挣扎。又有日军闯入,只好亲手把两个女儿勒死。日军入侵镇江城后究竟制造了多少起强奸、轮奸事件,被强暴的妇女究竟有多少实难计数。仅据张怿伯在《镇江沦陷记》中记载的实例粗略统计,日军在陷城后的80天中即发生强奸、轮奸案件150余起,受害妇女之多可想而知。

日本侵略军在丹阳、句容、扬中也大肆强奸、轮奸妇女。许多妇女受辱后又惨遭杀害。抗战时期仅有10余万人口的扬中县,即有336名妇女遭日军强奸,其中4人被奸死。

五、劫掠财物

日军占领镇江后,每日不分昼夜地或结队或分散,横冲直撞,公然进行抢劫。大凡居家、店铺、仓库、作坊和一切公私场所乃至寺庙堂无一能免,日军一批又一批、一遍又一遍,川流不息地反复搜寻翻查,从家居日用品、家用电器到穿戴衣帽、金银首饰,直至古玩、纸币、文物、字画、宗教物品,什么都要,什么都抢。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糟踏成了一个个废品库和垃圾堆。

日军掠夺中国财富,是为了实行“以战养战”的图谋。因此其劫掠的行动和手段都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在日军大规模的洗劫行动中,镇江金融业各银行、钱庄抵押物资(折合时币6000万元),凡未遭焚毁的悉被劫掠一空,其他各业商行所遗存的物资也尽数被劫。据不完全统计,镇江陷落时,煤铁业存煤5万吨,木业库存木码5000两,轮船业各主要轮船公司的百余艘客轮、驳船,江广(南北杂货)业存粮3万余担、芝麻30万斤、金针菜10余万斤、食油80余万斤,粮食业未及运走的小麦100余万包、米面100余万担,全被日军劫掠。另外,国民党政府库存的7.5万吨粮食,以及其他未及转运的仓库物资(折合时币1200余万元),也被侵略者鲸吞而去。至于城乡民众的各类财物被劫掠的,则无法计算,其中被掠夺的牛、马、驴即有3000余头。据粗略统计,镇江全城公私财产直接损失当超过时币1亿元之巨。屠城目击者张怿伯等痛诉日军铁蹄下的“10万余人的镇江,全城家家户户无家不破,无室不空”,正是这场劫后悲惨景象的真实写照。

日军对劫夺到手的财物,凡能作价变钱的,均留下备用;凡一时无从作价变钱之财物,即立即运送回国。所以一度镇江街上经常奔跑着日军驾驶的装满货物的卡车,江边码头和火车站待运的累累箱包,堆积如山。镇江人民辛勤劳动所创造的财富,就这样被这帮明火执仗的强盗掠夺而去!

更有甚者。日本占领当局还通过所谓“接管”,将不论是原国民党政府办的,还是民间资本办的企业,只要认为有利可图,就一律当作战利品予以“接收”。当时镇江为数不多的几家较大的企业,如大照电灯公司、自来水公司、航运公司、面粉厂、火柴厂等都被侵略者“劫管”,并大都交由日资华中振兴公司管理并经营。日本占领当局还霸占了设在四摆渡的各蚕种场。

日本侵略军在丹阳、句容、扬中也大肆劫掠中国人民的财富。

据不完全统计、句容被劫粮食66.25万余担、金饰品200余两、银饰品900余两;扬中被劫粮食110.3万斤,牲畜2556头、金戒指27只、白银1296两、衣服2432件。

为了实施经济掠夺,日本侵略者占领镇江后迅速在城内开设了大批日本洋行、株式会社,几乎垄断了全城的商品交易市场。同时还别有用心地大量开设名为“谈话所”的吸烟馆,公开经营鸦片、海洛因等毒品,既吸取民脂民膏,又毒害中国人民的身心健康,充分暴露了日本法西斯贪婪和凶残的本性!

(第四节镇江人民抗日斗争的兴起

一、殖民统治下的镇江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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