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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温柔

不一时,李如手下便死伤惨重。大内高手们深恨自己丢了大丑,在知道自己所习练武功乃是赵迁所传后更加悲愤,所以下手绝不留情。

李如手下看事情不妙,自然有聪明的,拔腿就跑。轻功好的直接跳上岸,不好的也游水逃命。大内高手们总算还知道轻重,没有去追,而是把赵迁和李如围了起来。

赵迁对钱静说道:“有没有迷药什么的,给这臭女人灌一些。”

钱静没有回答,一边一个大内高手阴笑:“我有上好的春梦散。”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药。这位正是大内高手中医术高明的那个,会医人的都是用药专家。

春梦散,不是****吧?赵迁古怪的看了那人一眼:“我要你给她灌点迷药,让她老实睡觉,不是让她发情。你确定没拿错?”

那人嘿嘿笑:“哪能?春梦散就是迷药,春天人好睡嘛。”心中大骂传自己春梦散的师傅,弄个迷药非取这么个怪名字,每次都被人误会。

“嗯……”赵迁理解,“所谓‘春眠不觉晓’,也对哦。”

另一个大内高手乃是文人出身,平时喜欢吟诗作对,听了赵迁的话眼睛放光:“好诗,好诗,用词简练平白。赵先生,下面还有吧?”

赵迁心说什么叫做“下面还有”,没有岂不是成了小德子啦。没理会他,让前面那高手给李如灌药。

李如当然不肯,赵迁伸手捏开她的嘴巴:“这可由不得你了。”他总不能老是抱着李如吧,没见边上三个女子看自己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最终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李如被灌下迷药,她可不是赵迁,当然不一会便陷入沉眠,赵迁才空出手来。他明显看到小蔻在一边轻轻舒了一口气,心中好笑,一个半大孩子懂的倒不少,紧张什么嘛,莫名其妙。

船上妓女嫖客早跑光了,只有老鸨还战战兢兢站在那里,没办法,谁叫这是自己的船呢,还要用它养老的。赵迁叫过她,问明情况,也没打算为难老鸨,毕竟她也是被逼着没办法嘛。何况一开始自己上船时,老鸨服务态度那是很温暖人心的。他甚至掏出一些银币交给老鸨,感动得老鸨痛哭流涕,那橘子皮脸相当吓人。

大内高手将船靠岸,众人押着李如来到岸上。只听到远处唿哨声传来,还以为李如手下卷土重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官府差役。赵迁心说这真是古今一般,警察都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差役后面一匹马上坐着杭州知府,这事本来用不着他来,可报案的人说船上居然有公主,可把他给惊着了。公主什么时候来的杭州?走近一看,好么,赵迁不用说了,乃是皇帝垂青之人。其他人他也认识不少:小德子乃是皇帝身边的人,后来才给蜜儿当保镖,知府是认识的;大内高手里面有那么一两个见过几次面的;最重要的,钱静是钱太师的千金,军中颇有名声,他在太师府见过呀。

他倒是不认识蜜儿,毕竟小公主一般也不出门,出门也不和官员交往呀。

知府连忙下马,朝众人拱手:“各位,本官来迟,恕罪恕罪。”

钱静不认识他:“您是?”

知府说道:“本官是杭州知府,钱三小姐不记得我了,那时太师七十大寿……”

“啊……”钱静恍然,其实她哪里记得杭州知府是谁,要是军中一些将领嘛她才有可能记得。

赵迁行礼:“知府大人,刚才有人意图行刺公主,已经被诸位大内高手阻止。船上的尸首伤员请您派人处理,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他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正生气呢,这些人阴魂不散,着实让人郁闷。

知府瞅瞅众人,估计那个少女就是公主了。他不傻,这事情自己插不上手,最好装糊涂:“真是大逆不道,本官一定把伤者严加看管。需要本官协助追捕逃犯么?”

钱静说道:“那倒不用,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江湖人物,不是衙役能够对付的。您只要把现场处理完就好。”

知府点头,自带着差役去办事。他一边走一边瞎琢磨,皇帝赏识也罢了,怎么太师府千金,甚至公主都跟他凑一块去了,这什么情况?

且说赵迁等人回家,师兄们纷纷跑来询问情况。赵迁只能敷衍几句,他的这些师兄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知道多了没有什么好处。师兄们也知道现在的赵迁和从前大不一样,没看一个公主一个太师府千金整天赖在医馆么,故此也不敢多问。

吩咐高手们把李如先押下去看好,钱静对赵迁说道:“赵公子,我们是否应该立刻回京城?”她虽然认定赵迁是高手,可今天蜜儿的情况甚是惊险,也是后怕的很。

赵迁犹豫。他愤恨于李如他们纠缠不休,还拿身边的人要挟自己,暗下决心要把那些人铲除掉。这事情当然最好有京城皇帝的支持,毕竟皇帝还是这个天下最有权势,资源最多的人。

可那些人既然可以用蜜儿要挟自己,焉知不会拿师兄们如法炮制?自己这些人在杭州还好,若是离开,师兄们万一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糟糕?

“我担心妙手堂的安全……”赵迁说道。

钱静沉吟一下,分析道:“应该没有问题,那些人只在你和蜜儿同时在场的情况下才发动,想来是让你没有机会思考解决之道,公子和您的师兄们分开我认为他们应该更安全才对。而且我们可以让大内高手们留下保护医馆,想必公子一走,对方重心会随公子转移到京城,不会在杭州用大量人手。”

钱静左一个“想来”,右一个“想必”,实在让人无法信服,可赵迁也知道钱静说的也有几分有理。况且窝在杭州,这事岂不是永远没完?对方隔三岔五派些人来骚扰,谁受得了。必须主动出击,一劳永逸解决问题才行。

既然决定下来,赵迁便站起:“那好,我们回京城。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安排好;另外,也要先审审那个李如,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两个人说话,蜜儿由小德子陪着一直坐在一边闷声不吭。这时赵迁才醒起今日蜜儿受了不小惊吓,微笑着对蜜儿说道:“蜜儿你还好吧?”

蜜儿“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赵迁是和她说话,红着脸慌慌张张摆手:“没事……”。在她看来,赵迁为了她服下“散功丹”,拼着失去一身武功的风险也要先救她,这除了赵迁喜欢自己实在没有其它解释。她年龄太小,很少去想情情爱爱的事情,对赵迁也只是崇拜而已,可搁不住也听那些宫女讲过许多英雄救美的故事,心里自然乱糟糟的,甚至连害怕都忘了。

钱静倒是不傻,赵迁服下“散功丹”之后还是生龙活虎,自然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不会散功,她自然不会认为赵迁真是为了蜜儿什么都不顾。大齐朝甚至包括仙山,除非那些真正的不世出高手,哪个人敢说能够抵抗散功丹的药力,钱静当然更加坐定赵迁乃是高人中的高人。

话说回来,任何一个高手,即便确信自己可以抵抗散功丹,也不会随便冒险,那可是拿比生命都重要的武功冒险。所以如钱静小德子等人,还是很佩服赵迁的。人说隐士高人淡泊名利,赵迁干脆连武功这高人的根基都一般的淡泊。

赵迁温言安慰蜜儿几句,看她不在状态,心说别是吓出毛病来了吧?便让小德子陪着蜜儿先休息。他领着钱静去审问李如。

对于生活在二十二世纪地球的赵迁来讲,这辈子(也许“上辈子”比较准确?)从来没有杀过人,也从来没有见过别人杀人。别说杀人了,他连鸡都没有杀过。今天他杀没杀人?杀了,而且不止一个,要知道炁回阶段的肉身虽然在修道者看来没有什么,却也是强横无比,第一个被他一拳打飞的汉子当场就咽气啦,后面几个估计也凶多吉少。

然而也不知为什么,赵迁愣是没有什么不适感觉。不是说第一次杀人都要呕吐的么?也许是因为用拳头不够血腥,赵迁只能这样认为。

第一次杀人的赵迁,等到要审问李如的时候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审问人的经验。从电影电视里面学到的都是一些传说中的酷刑,难道要用在娇滴滴的李如身上?赵迁摇头,倒不是他怜香惜玉,换任何一个人让他审问他也下不去手呀。

故此最后审问的任务便交给了钱静,毕竟都是女人,钱静手段该是比较温柔。

此时,站在门外的赵迁听着里面钱静的咆哮,还有疑似李如的惨叫,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钱静从小混迹军中,见惯了军士审讯犯人,“温柔”两个字怎能形容她的风格?

一会儿房内咆哮声和惨叫声休止,钱静走出来冲赵迁摇头:“她嘴硬的很,什么都没有交代,只说些狠话罢了。”

赵迁其实也没有报什么希望,那女人既然敢于策划这样一场行动,对于失败自然也考虑到了。他只是怀疑现在屋里的李如还是完整的一块吗?刚才那惨叫声实在惊心。

幸好,虽然李如萎靡不振、鼻青脸肿,倒还是一个完整的人。赵迁看了看昏迷的李如,无奈只好决定先将她押送到京城,京城皇家应该有专门的审讯人才可以咨询,毕竟自己这些人就没有专业的。让身边的大内高手审讯李如?赵迁潜意识里面还真不愿意,这样一个美女即便钱静拿她没有办法,也该是自己审问才行。

第二日,赵迁安排好一切,动身去京城。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安排的,师兄们和管家都蒙在鼓里,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要交代那些大内高手注意保护他们即可。其实交代也有点多余,这些高手这段日子都是在妙手堂客串大夫,轻易不出门。

于是,赵迁和钱静、蜜儿、小德子四人赶了一辆马车,押送着李如向京城进发。李如被一通折磨,又用绳子捆住,自然反抗不了三个高手,倒无须再给她灌“春梦散”。

说起来钱静三人笃定赵迁乃是不世出的高人,区区李如根本无需担心,甚至就算是李如背后的人物出动也无所谓,故此才放心大胆只是四个人上路。而赵迁则是傻大胆,坚信自己肉体强悍,什么武林人物都不是问题。这其实是修道者在这个阶段都有的错觉,毕竟先天一炁乃是独立于宇宙的存在,被其改造的肉身很容易给修道者无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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