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爱你,也不曾需要这个理由让我去爱你。我只是知道,你的出现,让我不曾在注意别人。”
我们所熟知的现在,是那些无法回到的曾经。
小楼,小桥,若风飘散;古道,故人,犹如曾经。那窗外还剩些什么,依稀的景象似曾相识。都往窗外看去,在我与他的眼里,已泛起了黑白相间的迷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那个年岁。我只知道那年晚春一个夕阳西下的光景,茶楼里兀然的多出了个人。那时的我们似乎还都很年轻,在如今的眼里。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是她吗?”我顿在原地,犹疑的望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却也没动只是远远的望着,从旁聆听他们的谈话。
她说,“我们爱过,爱得短暂,如果时间能重来,或许你已经成了我的归宿,但是现在,时间让我变成了无法让人注意的中年妇女。”
“归宿,妇女。”我心道,原来不是,又望向那端庄而恬静的女子。
“既然还有纠葛,那始终从未放下过。”索性我从旁取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有心打量着他们的关系。
不见他回话,只那么看着窗外,似有重重心思。
她又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才能成熟。我们和她又有什么却别,为何你要跟我们来生,只想着和她今世?”
他的眼里有些不屑,犹如说道,“如果没有失去,我未必会懂得存在的重要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眼角已经泛着些泪,或许从我看到她的那刻。
那张模糊的照片。被泪水浸湿,似乎有眼前人儿的模样。又仿佛晃动着另外一人的身影,我宁愿相信这是事实而非幻觉。可我终不能在回忆那匆忙远瞻的是“她”还是“她”了。
张易峰偏过头,望向她,然后又看向她的右手,柔声道。“左手,让我看看。”
那一刻,莫名的我似乎能看见女子的眼中含着泪。然后才见她缓缓的卷起衣袖。声音略有些沙哑的说道,“你还记得,还算你有良心,可是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的心里愈发的唏嘘,在志摩先生的话语里,似乎也曾讲述了一个这样的故事。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需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迹。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他握着来人的掌心。亲昵而轻柔。
入目的是一道三寸来长的伤疤,我不知道这伤疤是怎么造成的,但是我知道,肯定和易峰有关系。
他的右手在那道伤痕上拂过,可饶是他怎么用手去揉捻,那道伤疤就像亘古不朽,永恒不变似的。清晰的存在他的眼前。
记忆仿佛在这一刻又变得清晰了。
良久,他才说道。“我做不到,你现在依旧美得像个少女,难道没人要你了吗?”
女子甩开了张易峰的手,起身说道。“那我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能做到。”
“那是你的事情,山水一程。已是天涯。何需再见?”
在数秒的沉默之后,她转身离开。那身影却似没有一点遗憾,一往无前。可在我眼里。却写满了我熟知却不曾经历的悲伤。
我走向前去,也不问询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我知道,那会很多很多,甚至漫长如一本你不可能再你一生光景中所读完,所读懂的书。仅仅因为,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
我落于坐上,却只听道这样一句。“如果于人生是一路,我们早已在路上迷失。”
我好像懂了,又似乎一无所知。这亦或是一种感悟,又可能是别的什么,而我在其中早已恍惚。
他说,和他命运中的那个她就那次分别后就不曾在遇见,他常在窗沿边回忆,姑且权当他是在回忆吧,但是他却是这么告诉我的,他不是忘记了,而是时间让他选择了模糊。
人最大的能力,不是理性的逻辑推理能力,也不是感性的哲学观想能力,人最突出,也最依赖,或者说是赖以生存的,反而是对自我的催眠。
他挣扎在记忆的片段里,催眠着自己或许只是梦想的梦想。
青春,在时光荏苒中,慢慢变得成熟。我希望他们会遇见。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的再见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始。又以什么样的形式结束,或者终成眷属,或者各奔东西。
但愿他之所恒,即成他之所念。
但愿时光不让人终老。
但愿两情相悦,终成永恒。
记——盛夏,那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