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张卫平一瘸一拐的腿脚，好奇的问道“张先生腿脚不好？”
“哼！”前面的男人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还不错，比死的强多了”
“呵呵！张先生说笑了”他似乎听不出来男人话中的讽刺一样
“哼哼”
一行人陷入了无声
堂屋的门被打开了，室内的灯也亮了起来，莹白的光芒照射的整个院子都亮如白昼，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扶着行走不便的张卫平进了正屋。
待几人落定之后，刘风又一次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了那张警官证，往桌子上一丢，对着正在倒水的中年妇人感谢一笑“今天冒昧来访呢！主要呢是为了了解一下去年那个杨玉秀的事情，不知道张先生能不能仔细说说”
那妇人的脸色突然变了，变得无比的狰狞，她大声对着刘风这个男人吼道“你们还嫌害的我家卫平不够吗？我们作证的作证了，指正的也指正了，但是呢？我家卫平的腿也被打折了，而你们呢？又干了什么？····”
“好了！别说了”张卫平大声吼道转过脸来说道“都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好提的”
“这个张先生，张大嫂，我谨代表我们两个人对你们的遭遇说声抱歉，不过有些事还是需要向你了解一番的”
“好了！你问吧！我知无不言”作为一个普通的乡下人张伟平还是对行当里的人有些天生的畏惧
“我们来之前呢，就对去年的事情比较了解了，对于张先生能在那种情形下站出来表示由衷的佩服”
“哼！如果当时你们这么说，我们还真会很感激的”旁边张伟平的老婆不无讽刺的说道着
“好了！你闭嘴行不行，要不，还是回去躺着吧！”张卫平脸色大变急忙对自家老婆吼了起来
“没事没事，应该的，张大嫂说的很对”刘风来之前就有舍掉这张脸的的准备了“那张先生能不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再说一遍”
······张卫平沉吟良久终于开口道“好吧！”
“那是2014年三月十七日，刚开学没多长时间，那个叫杨玉秀的小姑娘几乎每天都来我的书店看书，本来她这种光蹭不买的行为是我们这些开书店的无法容忍的”
“那张先生还是忍下了”刘风很是敬佩的看着这个已经有些白头的中年人
“是啊！刚开始其实我也赶过那小姑娘，现在想想似乎还如昨天，那小姑娘真的很好，是个好女孩，比我的那个整天只知道瞎混的小子好的多了···”张卫平的眼睛湿润了
“可是那小姑娘还是锲而不舍的过来，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就那样忍住了她，或许是她长的漂亮吧！或许是和她有缘吧！呵呵！”说着，说着，屋子里的四个人都有些黯然心伤，张卫平更是垂下泪来
“从一三年的时候渐渐地到了一四年，慢慢地我也对那小姑娘有了了解，也知道了小姑娘的名字，因而对她生出深深的佩服······”
“嗯”刘风暗叹一声
“呵呵！现在想起来，我还是觉得老天无眼，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竟然就···想那天已经是八点半了。这个时间是小姑娘和我约好的，说她们宿舍熄灯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如同以往的我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小小的身影没入黑暗，却没想到这是最后一次看到她，再见到却已是阴阳相隔。我那天应该送她的，应该跟去的啊····”张卫平的眼泪一直没有停过
“在我收拾完书店后，就看到了几个黑影抬着什么东西从路角拐过，当时我也没怎么在意，只以为是偷东西的。你也知道那几年啊！县里很乱，偷东西的，扒人家墙头的，套别人家狗的，到处都是，警察也不管，我们这些老百姓就更不敢管了”
“嗯”刘风又一次点了点头，丝毫不在意两人奇异的眼神
“我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吆喝上那么一嗓子，或许那样，小姑娘就会得救了····”
咚咚咚
一阵大门的敲击声打断了张卫平的话
“谁啊？”张大嫂走出屋门对着外面喊道
“是我！老王”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哦！是王叔啊！”张大嫂急忙把门打开“快进，快进”
“他娃娘啊！你们家这是谁来了，大半夜的都扰了半个庄子”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头走了进来
“还能有谁？还不是那些警察”张大嫂没好气的小声说道
“日！那些狗东西又来了，来，老赵，你过来”王大叔对着门外一声大喊
“来了来了，哭丧个啥！老子还没死呢！”一个同样花白了头发的老头从门外一路嚷嚷着走了进来
“快！给我抄家伙，妈·的，那些狗东西又来了，娘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王大爷手举着拐杖怒气冲冲的
“狗东西？你是说，哦！是那些只知道祸害乡里的鬼子啊！我知道啦！我马上就把整个庄子的都叫过来，妈的，三子可是哥几个看着长大的，就那样被他们打折了腿，这事没完···”老赵转过头去就要找人
“哎！两位叔，别急，哎！哎！”眼看着赵大叔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张大嫂有些愣了
“来！他娃娘，走，领我去看看，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些穿着狗皮膏药的东西还想咋的！”王大叔骂骂咧咧的来到了院子里
张大嫂急忙跟在后面小声说道“王大叔，你这会要悠着点，这次的人不是上次的几个”
“不是的又咋了，哦！换张脸还不是东西”怒火攻心的王大叔已经陷入了魔怔
“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的东西，看我今天···”王大叔看着迎面的一张俏脸立即卡壳了，但女孩可不会呆愣，而是笑意妍妍的迎了上去，甜甜地叫道“大爷，你小心点”
“哦！小心···”王大爷傻傻的被女孩扶了进去，进门的瞬间突然转过头来对着身后的王大嫂抱怨道“你咋不告诉我这有个女娃子”
······我想告诉你来，可你听了吗？张大嫂很无奈的苦笑开来
刘风和张卫平急忙起身来，把老爷子迎到了正位上，看着张大嫂又倒上了几杯茶，王大爷才有些羞涩的对张大嫂说道“你快把老赵那老家伙拉回来，黑灯瞎火的别摔着了”
张大嫂了然的点了点头，应声而去
刚才什么都听清的两人只是笑看着他们的作为而不吱声，心中却在不停的感叹着，这世间还是有好人啊！不说为了作证而被人打折了腿的张卫平，就是刚才两位大爷在门口吆喝的那些话也足以说明他们那可爱的内心。
“你说你当时看到了这张脸”刘风又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张照片
张卫平接过一看，眼神猛地一缩脸带恨意的说道“就是他，这个家伙在一中一直都很是高调，所以之前我就对这个人有些印象。那时候恰好巧了，在我看过去的时候这人正好抬起了头，在黯淡的灯光下依稀辨认出了他的相貌”
“嗯！”刘风点了点头
“后来我作证指出这个名字叫孙大伟的人，本来我也知道这些证据其实是不足的，但是我也知道如果警察真的去查的话，绝对可以查的出来。可是他们愣是说这些证据不足，不能因此就判断什么，到最后竟然还说我看花眼了，产生幻觉了，更离谱的还说这肯定是我自己做的···呵呵···真是好笑”张卫平脸色悲凉的大笑起来
“最后，还不时的有些地痞流氓之类的跑来我的书店捣乱，说什么，我是杀人犯、强奸犯，再接着就有人冲进了书店打砸不说，还扬言要打断我的腿，烧了我的书店···”
“哎！卫平是退伍军人，天生就有一种愣劲”旁边王大爷也开了口“当年他在部队里也是有前途的，就是因为这种什么都不怕的虎劲，结果打了一个有背景的小少爷被开除了军籍”
“呵呵！王大叔，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说它干嘛？”张卫平脸上的悲伤更浓了
“我怎么能不说”王大爷顿了顿手中的拐杖脸上带着些许疯狂“这些都是荣誉，不是羞辱，开除军籍怎么啦！那就是你差吗？不是！那是他们差，他们都是人渣。”
“咦！张先生还入过伍？”刘风倒还是真的惊奇了“怪不得！我总觉得张先生身上有种特别的味道，我也在部队里待过一顿时间”
旁边可可的美目瞪了老大，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连眼睛都不眨的刘风，为他说谎话的能力感到揪心不已。
这丫的不会以后变成一个大话精吧！
“呦！那敢情好啊！不知道刘警官是哪个部队出来的？”张卫平脸带惊喜的看向刘风，眼神中的那一丝怀念连老眼昏花的王大爷也看得清清楚楚
“中央调查局的”刘风开始扯虎皮了
“哈哈！”张卫平大笑，明显是不信刘风的话
“哈哈！”刘风也大笑起来“我认识赵胖子哦！”
“哈··啊！赵胖···赵教练”张卫平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试探的问道“你真是中央调查局的？”
“呵呵！不是”刘风摇了摇头“不过前段时间在一次任务的时候见过赵胖子，他听说我是X县的时候还提起过你，说当年这个外号还是你这个家伙给起的，不过造化弄人···”
“呵呵！”张卫平笑的比哭的还要难看“当时若不是赵胖子，不！赵教练帮我说了情，恐怖我根本就回不来的，我欠他一条命啊！”
“不！是我们欠你一个前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