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钧山才要撩起袍子,白锦绣却搭在他的肩上,道。
“跪就不必了,你和我一起把药亲自送过去,也算是你做下了一桩好事。”
曲钧山虽然不解,但是听见刚才里面极简单的对话,便以为白锦绣的父亲和白方是有些渊源的,也不疑有他,接过了药,便与白锦绣两个人一起去了药店。
待白锦绣回到客栈的时候,妞妞已经睡了,彩青拿了块白方送的玉佩给白锦绣看,说是因为喜欢这个孩子,所以才送了的。
白锦绣并不细看,便让彩青收好。
到了榻前,妞妞睡得正熟,小脸旧透着润红的光泽,完全没了两日前的模样。白锦绣只脱了外袍,把腰带解下来以后极随意的往榻上一丢,倒在妞妞的身边,也不顾妞妞是不是在睡着,伸手搂过来,贴在自己的怀里。
白锦绣没有睡,脑子里此时极乱,翻来覆去的都是自己小时候的事情。因为白锦绣的母亲在她还很小的时候便走了,白方又是做父亲又是做母亲的把她拉扯长大,很多时候,为了只为了宠着她,根本没有什么原则,若说是溺爱,一点也不为过。
越是这么想着,白锦绣便越觉得自己失了理智,这时候脑子里乱的几乎已经快炸了。
“公子,崔龙回来了。”
白锦绣听彩青说话,放下妞妞,勉强的起了身,到了门前,彩青一把拉住她,赶紧替白锦绣穿上了外袍,系紧腰带。
“回来了?”
白锦绣见崔龙的眼角有些擦痕,便又追着问了一句。
“被那个小少爷打伤了?”
“没有。”
崔龙摇了摇头,站在门口,看起来心情还不错,笑着答道。
“是和田待卫切磋了几个回合,擦伤了眼角。”
“嗯。”
崔龙还带了个消息回来,阮非墨已经通过了刑部的考核,进了刑部,现为从五品。这个消息并不是从田乘风那里得到的,而是崔龙的朋友打听到以后,写了信与崔龙的。
崔龙说完了以后,白锦绣点了点头,让崔龙自己回房休息。
在崔龙走了以后,白锦绣独坐在房时原桌前,脸色极黯,彩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敢上前打扰,便哄着刚刚醒了的妞妞出了房。
白锦绣又坐了一会儿,一推房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到了前院,管掌柜要了两坛子酒,抱着两个坛子,沿着原路,又回到房间,闷闷的喝了几口,却越发觉得心里憋得更难受,索性抱着坛子又起了身,站到了外面的走廊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想要哭,偏又是哭不出来,白锦绣傻傻的笑了两声。
放下手里的两个坛子,白锦绣到楼下找了个梯子,虽然十分的废力,可是,白锦绣也没有让那个小二帮忙,自己把梯子挪到了二楼自己家的门前。
从梯子上抱着一坛子酒上了房顶,白锦绣又返回了身,把那坛已经开了泥封的酒坛子也抱了上去。
上去的时候,坛子里的酒洒了一些,粘到衣服上,白锦绣闻着浓郁醇香的酒味,苦涩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