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与我生气,便告诉我,何苦折腾这些不会说话的书呢?”
“我……我……我!”
白锦绣拧着眉,心里此时更是气急,指着阮非墨,却因为眼里的视线正撞见阮非墨那双清朗得已然是不能再清朗的眼色,便什么也说不出来,把才要发泄出来的对他的不满,便又如此的生生的压了下去。
白锦绣早就领教过,若是阮非墨存心想要气她,便是十个自己也不是阮非墨的对手,这个人便是生生的活体的传说中的腹黑的例子了吧。
白锦绣见折腾不了阮非墨,也是一时出不了气,索性扭过了脸,倒在了桌子的另一边,脸冲着窗户,在肚子里一遍一遍的把阮非墨咬牙切齿的恨了一遍。
过了这道山再往前走,便是一马平川的关道,因为有田乘风在和阮非墨在,所以一路上顺当得不能再顺当,虽然偶尔能看到几个灾民,却半个拦路盗抢的也没有,到了每一处地方也像是都有人安排和打扫过了的模样,一点儿混乱的痕迹也看不到,就是白锦绣在泰安和枕霞无意间撞见的那些讨饭的人,也不见一个。
在到了燕山之下的时候,他们住进了一个极古朴的镇子里,正赶上再过几日便是入了腊月,这里会有集市,白锦绣因为好奇,想要留在这里停上几日,等看过了集市再走,田乘风却几次三番的劝着她,说是再过两天可能会有大雪,如果现在不过了眼前这座山,若是一旦赶上了大雪,封了山,便是走不了了。
白锦绣去问阮非墨的意思,阮非墨不置可否,一直闭着嘴像是想着什么的样子,只到白锦绣问得已经不耐烦了的时候,才对白锦绣淡声说道,那便听田侍卫的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白锦绣多心,她总觉得几日以来他们走得急了些,隐隐间田乘风总是在催着行程。白锦绣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不寻常,旁敲侧击的又问了田乘风两回,田乘风什么也没有和她说什么。
白锦绣想得烦了,便又去问阮非墨,可是阮非墨根本不肯告诉她,白锦绣便更觉得事情不寻常,越是如此心里便越不安生,她想着若是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了,只怕以后的路实在是没有办法走了。
这天才过了那道山,天也晴得很,虽然已经感觉到寒冽的冷风打在脸上隐隐的疼了,但是倒还不算是太难受。
“田侍卫不是说会下雪吗?怎么这天一直是晴着的。”
田乘风知道白锦绣忌恨着他一直催着她往前走,错过了她想要玩的热闹,只是,他的心里十分的急,前几日有信差来报,景王孙恪已经带着百名亲随,快马赶了过来,现下已然到了泰安,以他们这几个人的速度,若是景王走得急一些,根本不用到山海关,便把他们拦住了,可是,皇上的手书上写得明白,要保那个新契丹王的安全,并且要把人送回去,所以,这个差事在田乘风看来,也是极棘手的,他自然是一分钟也不想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