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正看着的时候,一块极大的羊肉被人插在一把牛耳尖刀上,递到了她的眼前。
白锦绣转头看过去,微微一笑,道。
“怎么你也出来了?”
“没有,就是看你不在了。”
曲钧山又伸手往前把早已经烤好了的鲜香酥嫩的羊肉,递到了白锦绣的眼前。
“去吧,前面挺热闹的,你也见识一下契丹的人物和风土人情,长些见识总是好的。”
“不,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曲钧山执拗着的坐到了白锦绣的近前,笑着和白锦绣说道。
“我喜欢和表姐呆在一起,他们说的话有时候我听不懂,也懒得应酬。”
“那二十年以后呢?”
白锦绣左手支着自己的头,侧过了脸,淡淡的眉眼笑看着曲钧山道。
“二十年后,你爹爹和你爷爷都已经老了,曲家到时候还靠谁撑着?你又要靠着谁呢?”
曲钧山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耸了耸肩极轻松的便道。
“还有我哥哥呢。”
“为什么要靠他?”
曲家的长子,白锦绣是知道的,年岁虽然不大,却已经进了刑部,也算是个有出息的人物,因为没有见过,白锦绣只是听父亲和阮非墨提过一两次,从来没怎么注意,所以,她所知的也不多。
“因为,他是曲家嫡长子啊,理应是他啊。”
白锦绣微微一笑,轻声道。
“为什么要寄人篱下,那样的滋味真的好受吗?等你娶了妻,生养了孩子以后,也要低你兄长一头,处处听你兄长的调派,甚至可能自己儿女的婚事,你都做不得主,这样的生活真的是你要的吗?”
曲钧山微微一愣,不解的看着白锦绣。
“你并不比谁笨,而且若是真的论起来,你比很多人都要聪明,通透,你所缺的不过是耐心与隐忍的性子罢了。若是你愿意,有朝一日成就一番功名,虽不能位极人臣,可是,却也能成掌握风云的人物。这样的风光,你不想要吗?”
白锦绣这番话从来没有人与曲钧山说过,因为他一向是得水氏的喜欢,所以,便是曲连海都没有法子,想要要求他上进,那些总是要吃些苦头的,却总有老太太从中拦着。
曲钧山眼光极闪亮的看着白锦绣,道。
“表姐,你说我能行?”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坐起身,白锦绣咬了两口烤得极到火候的羊肉,一时又被勾起了馋虫,便拉着曲家小正太回到了桌上。
还未等白锦绣坐稳,便见一个身姿妖娆的舞娘,端着一碗酒到了孙恪的近前,莹白的双臂上手腕和手肘处都缠着一圈银铃,动作间,极有些风味。
这个舞娘全身穿着纱质的舞衣,虽然看不到内里,便是身姿曲线是一览无余的。
白锦绣微微的笑着,和着众人一起起着哄的响动里,稳稳的坐下,看着这一场美人爱英雄的好戏。
孙恪却似是未有什么觉察的样子,就是那个舞娘的衣裙已经搭在了他的桌角,也没见他抬一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