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想到了这些,白锦绣倒觉得魏氏当真是比段氏要可怜得多了,就连魏氏多少年来对自己做下的糊涂事,也都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了,在那样的一个小院子里,出不得王府,因为身份的尴尬,魏氏又没有什么常常说话的闺中蜜伴,膝下也是无所倚靠。
“让管家那边照顾一下魏氏那边,连伺候的人也都告诫一番,让他们小心当差,知道吗?”
“是。”
施嬷嬷应下了以后,白锦绣松了松腰,又问了儿子今天的起居的情形,然后又问了宫里传出来的关于元泰的消息。
这几日里景王府,格外显得清静,府外的世界现在已然有了一触即发之势,齐王虽是两次遭贬,又有孙恪在朝中弹压,仍有大臣接连上奏,请旨将摄政王手中的百万大军的军权移交与齐王。
由头也是防止祸起萧墙。
甚至是已经有市井谣言,说孙恪会篡位,甚至是有人说孙昭已然拟了圣旨要将皇位传于孙恪。
纵然是在深宅之内,这些纷纷攘攘的不辨真假的传言白锦绣竟也有所耳闻。在心里唏嘘了一番。
那日之后,孙恪便没有再回府,也没有遣人回来回话,白锦绣实在放心不下,叫了施嬷嬷在自己身边做伴。
施嬷嬷见白锦绣愁眉紧锁,小声的在白锦绣耳边嘀咕了句道。
“王爷有几天没回来了。会不会是……”
施嬷嬷没接着说,她在王府当差多少年了,皇宫里的风声她也能瞧出来些眉目来,只怕皇帝是要真的不行了。
左右看了看,见无人在旁,施嬷嬷小声的问白锦绣。
“用不用暗中准备些了?”
“该准备的都已经备下了,其它的先不必备着,咱们这里只要有丝毫的动静,只怕外面就会起了波澜,我帮不上王爷的忙,总不能给他添乱。”
白锦绣心里也早有了盘算,现下这些准备倒不要紧,最紧要的是不能透出什么风声出去。
而且,孙恪再过两日又要去皇陵代孙昭祭祖,这样的时候,更不有出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否则,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通知府里的管事们腰牌要看管住了,人也要比平日看管的严些,明白吗?”
白锦绣吩咐完了施嬷嬷以后,想了想后,起笔又给远在东北的舅舅写了一封信,前些日子她写了信过去,将曲钧山的婚事与那边说了,却不见那边的回信,不知道外祖父那边会怎么拿主意。
白锦绣正写信的时候,瑞雪从外面风风火火的就走了进来。
到了白锦绣的近前,曲身拜道。
“王妃,曲府派人传了口信,说是曲家老太爷和曲家的大老爷再过两日便可到京了。”
“噢?”
这个时候回京,难道是孙昭把他们两个人召回来的?
白锦绣迟疑了片刻后,收起了已经写了一半的信。
因为心中实在疑惑,又牵扯到了外祖,白锦绣赶紧叫了施嬷嬷,去让管事的把事情打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