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冷院长还不算太过无情,二人虽然均没有完成任务,他最后还是慷慨的给一人喝了两碗灵粥。
粥还没有喝完,月冷又催促着他们赶往田里,继续上午没有完成的任务,对于高贵的艺术家,去做那种粗活,或许很多人都不会理解,若是被逸轩学院或则铭文学院的老师知道月冷竟然这么对待两个艺术家,或许会气得暴跳如雷,但月冷却这么做了,而且还做的很绝,他的口头禅是:“人才要用人才的方式教育,天才要用天才的方式教育,神才,那么当然要用神才的方式教育,要是都用一种方式教育,人才永远都只能是人才,而神才最后也许也会被沦落为人才。”
一天的劳作还是相当辛苦的,华寻风与陈鸿信为了在天黑前完成任务,因此手上的速度快了很多,这是第一天锄地,华寻风对于锄头力量的把控还没有到驾轻就熟的地步,但在下午的时候,他锄地时将菜苗砍断的几率就小了很多。
陈鸿信也有了进步,之前为了衡量是否挖地有三尺,他都是用锄头的锄把去衡量,现在他只需要目测一下就成。
月冷还是坐在田坎上,悠闲的喝着茶,惬意的晒着太阳。
时间慢慢的过去,在天黑之际,华寻风与陈鸿信终于将月冷交代的任务完成。
在回去的路上,三个无极学院的学生累得精疲力尽,袁鑫还好点,最起码脸上挂着笑容,感觉收获很大,而华寻风与陈鸿信却是哭丧着脸,走路都显得很无力气。
“今天终于算是过去了,现在我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个地方感觉是不疼的。”
陈鸿信抱怨说道。
“什么过去了?”边上袁鑫插口道。
“当然是今天的苦日子过去了?”陈鸿信嚷嚷道:“我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吃饭,然后洗澡,然后上床,然后睡觉,然后做我的大梦。”
“嘿嘿……”
袁鑫干笑两声,阴阳怪气的道:“你也想得出来,要是训练就这么完了,那还是我无极学院吗?这样给你们说吧,你们白天练习的都是篇外课,真正的正课,真正苦日子还没有到来。”
华寻风与陈鸿信很有默契的齐齐停步,两人相视一眼,脸上表情一个比一个精彩,陈鸿信追上去,拉住袁鑫问:“晚上是什么训练?”
“正课!”
袁鑫转身,摇摇晃晃的从田坎上走了。
陈鸿信回过头,一脸郑重的看向华寻风,道:“你说,这无极学院的宗旨是不是搞不死人不罢休呀?”
华寻风认同的点头:“你应该猜对了。”
回到家,月冷宽宏大量,允许二人吃了晚饭。
天上月亮很圆,无极学院中的气氛很冷,月冷站在门口,在他身前是无极学院的四个学生,他双手负于身后,仰头望天,一副仙风道骨的出尘模样。
“白天是基础训练,晚上才是真正的针对你们所修艺术的训练。”月冷低下了头,在四人脸上一一扫过之后说道:“其他我不多说,在无极学院中修行将会很苦,比之铭文以及逸轩不知苦了多少倍,但是你们记住,现在不管多么的苦,都是为了将来。”
“刷……”
月冷话毕,手一挥,顿时,一股白色的光芒一闪,华寻风四人眼前的情景大变,天上的月亮消失了,有的只是那漫天的乌云以及时而划过天际的雷电,身边有风吹过,很大,撩起他们的头发,掀起他们的衣衫。
这不是最为要紧的,紧接着,一股庞大的威压将他们笼罩,四个人同时露出痛苦神色,华寻风眼前没有异像,但他感觉他的神识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般,很是难受,他只好将神识探出,以此来抗衡那道威压。
“咔嚓……”
闪电如银蛇,接二连三的闪着,也只有它们闪过时,他们才能够得见眼前的东西,这时华寻风发现,月穆惠已经朝前走去,到了阵法中间的位置,她盘腿坐下,霎时间,一道银白色的棋盘出现在她眼前,她凝目,一动不动的盯上了棋盘。
袁鑫也走开了,他身上笼罩着一股黄色的光晕,华寻风认得这层光晕,在他与陈鸿信打斗的时候,他就靠着这层光晕破掉了陈鸿信的音刃,想来是防御之类的东西。
“咔嚓!”
一声炸雷响起,随后一道闪电如狂舞之龙硬生生的劈在了袁鑫的身上,华寻风瞠目结舌,这是要干嘛?
接下来,他看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幕,至那一道闪电打在了袁鑫身上后,不但没有结束,反倒像是将所有的雷电都引来了,纷纷的朝袁鑫身上劈去。
闪电每劈一次,袁鑫身上的黄色光芒便更加浓厚一分,不过华寻风也看到,他身上的衣服逐步有焦灼的感觉,头发开始冒青烟,他的脸色也是异常难看。
他知道这是阵法,知道那些闪电都是阵法中的异像,但是他也知道就算那闪电不如真的闪电威力那般大,但其真实伤害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若是他被击中,定然会是全身焦黑,卧床半月的下场,而袁鑫却在连续的遭受着闪电,由此可见,他的肉身强度该是如何的骇人。
“寻风,你去那边的沙池,用这根树枝练习画横,要求横长一尺,宽一指,入沙半寸,坐姿要稳,手必须悬空。”
阵法外,传来月冷的声音,随后一根树枝被他丢了进来,华寻风捡起树枝,顿时感觉这老头子实在是会折磨人,这树枝一头还有些细小树丫,上面还带着树叶,而用来写字的那一头却是参差不齐,用这根树枝写字要达到他的要求不是难,是难如登天。
“鸿信,你的任务是砍柴。”
随着话落,一把缺了无数个口子的弯刀被丢尽了阵法,随后还有一大堆大指姆大小的树枝。
月冷接着道:“将这些树枝一刀砍下,要求,每一节长一寸,切口要平齐。”
陈鸿信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把弯刀,无奈摇头捡起,苦笑道:“这是锯子还是刀呀?”
月冷没有再说话了,阵法中的雷声更大,闪电更多,完全将漆黑的阵法照映的犹如白昼,而这时,之前的那一股威压更重,像是天要塌下来一般。
华寻风咬着牙承受着,神识不敢有一丝懈怠,用尽力气与那道威压做着抵抗,而这时,他也开始了他训练,画沙。
按照月冷的要求,华寻风试着画出了第一笔,但就是这一笔,华寻风便已经知道月冷的这个要求比他想象的还要难。
沙池中的沙很细,因此华寻风只要轻轻一划过,就会有着很大的一条裂缝出现,与月冷的要求存在着天壤云泥之别。
他坐直身子,想要全神贯注,却无奈发现他的神识受到影响,只能凭借自己强大神识而不分心。
他没有慌,知道月冷这么训练他绝对有他的道理。
那根切口不平整的树枝被他拿在手中,他伸手,轻轻的放到了沙池上,然后手腕用力,轻轻一拖,尽量的想要按照月冷的要求写出这一横,但是让他无奈的是,他越是这么想,而手上的笔却是越发的不听话,最后无奈,他又一次放缓了速度,但其结果却不甚理想。
“不要刻意,记住一句话,手随心动,心随意动。不管你想将什么东西做到完美,都不要刻意的去想,正所谓熟能生巧就是这个道理,你先不要着慌,更不能以完成我的任务而去写出那一笔,你应该想到你是为了写好这一笔而写。”
华寻风耳边传来月冷的声音,随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点头,而伸出去的手却是收了回来,他要调整一下心态。
过了会,他伸出手,没有刻意想要将这一笔展现的完美,更没有想将这一笔达到月冷的要求,他只求这一笔能够对他加深映象,好让他以后再写这一笔的时候,能够想得到这一笔的不足。
时间缓慢的过去,华寻风一边抵抗着威压,一边一遍一遍的写着那一横,不停的写,不断地写。
在他写出无数笔的时候,那一横虽然远没有达到月冷要求,但至少他感觉他的手逐步的稳了,在写一笔的时候也感觉顺畅多了,或许吧,这就是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