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传令官小跑着上前:“步兵统领任素,弓箭营总兵齐善,督军校尉马仁良,阵前指挥使苏木、凉仁被发现死在东边数里外的沼泽,并且,并且只发现身体,没有头颅,只能从身上的配饰发现其身份。”
“报!”没有给人喘息的时间,又有一人跑上前来,不知是累得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嘴唇泛白,上气不接下气道:“在西边的树林发现发现各位军官的头颅,都是,都是挂在树枝上的??”
“哗??”军营中士兵们被折腾了一晚上神经已经明显衰弱,平日里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吓到他们,可如今却是风声鹤唳。
“安静!”女子一直是淡淡的表情,没有惊讶,没有害怕,只是平静地站在高台之上。
她的声音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到士兵们的耳朵里:“步兵统领任素,弓箭营总兵齐善,督军校尉马仁良,阵前指挥使苏木、凉仁这些人勾结外敌,卖国求荣,此事本宫都知道,父皇就更是一清二楚,今日天意替本宫结果了他们也好。”
悠云提高了声音又道:“不忠之徒,人神同诛!”
底下的军兵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心中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叛国的事,想着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以前的事儿就不追究了,今日,本宫便整肃军纪,任用贤能。虽昶尚已经回天无力,但至少要保得你们性命,也保得你们家人亲眷昶尚百姓的性命!”
这次,士兵们异口同声道:“一切听从公主。”
“二哥,你说这也太玄乎了?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片子重病之中竟然自己爬起来了,还装神弄鬼地吓唬人,我们搅得一盘散沙的军队她都能重新执掌大权,一夜之间杀了我们的奸细,居然还能让昶尚军队团结一致?昨天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肯定不能相信。”
“看来我们以前是小看了这个永顺公主,”他见荣齐脸色不好便道:“跟将军们开了一宿的会,你先去休息吧。”
荣齐没搭他的话:“以她两万的虾兵蟹将对我十万的虎狼之师定是没有胜算的,况且昶尚国力早已枯竭,国库空虚,欠了商贾世家一大笔钱,肯定是打不过我们的。二哥,她到底怎么想的呀?”
荣墨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今天必有一场好戏,子姑待之。”
荣齐眼睛一亮:“哈,看二哥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好玩儿的,我这一趟陪你出来也是不虚此行啊!”
荣墨幽幽叹了口气,嘴角却笑了笑:“你这小子天天在我耳边聒噪,今日可算把你的嘴堵住了。”
荣齐只是傻笑着,心中却有些苦涩,他二哥清冷惯了,对待其他大臣都是淡淡的,虽然是温厚有礼却保持着距离。而皇家亲情凉薄,他早就吃过苦头。唯独对他,这个会让他操心的弟弟,他才能放下戒心,偶尔会叹气,会真心笑一笑。
“王爷,昶尚永顺公主在营外求见。”荣齐一挑眉,兴奋地说道:“哎,说曹操曹操到诶。”“请她进来。”
悠云在营中行了一路,心中默默盘算。她如今已经除掉了通敌的几个军官,下面的小喽啰也不敢生事。其实她在来到这里的当晚就潜回营地,由于营地已经无人看守,她几乎是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来到沐悠云给她指出的帐篷,发现里面的五花大绑了十几个人,几乎个个遍体鳞伤。悠云真心诚意地给他们松了绑,涂了药,最后下令让他们除掉军中叛徒,没想到这几个人办事这样干净利落,其中为首的一个叫任萧的人确实勇猛非常,如今他们已经顶替了奸细的职位,军队还算整肃。冒充先皇的沐悠云的魂魄因无法留在世上太久,当晚就跟随黑白无常走了。她秋悠云正式顶替沐悠云,在这个她还一知半解的世界中活下去。
兜兜转转来到主帐,刚一进门,门口正站着一位男子,悠云进来的瞬间刚好瞟了一眼他的脸,霎时间有些怔神,心道这人简直是天人之姿,面若朗月,眉宇勾勒出英气,尤其眸光深邃,宛如远山深谷般的沉静清旷,又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清雅高贵的气质。由于两人的距离太近,悠云也不便直盯着他的脸,只得低了头。眼见着他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上有银线绣的团龙纹样,简单的一件长袍穿在他身上如月华一般光彩夺目。
突然头顶一个温醇的声音道:“本王的鞋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悠云抬头,正撞入他深沉似海的眸子,顷刻间又有些失神。这人和她见过的人都不一样,似乎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魔力,虽然眼波未动却好似能慑人魂魄,引得她有些挪不开视线。之前她见过的人有沐悠云的灵魂,有被她解救的属下,有对她奉若神明的士兵,对于他们,她从未生出过这样特别的感觉。荣墨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瞪着大眼睛面带好奇地盯着他,那一丝不苟的神态好像是在研究什么珍奇把件,不由地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