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柳绿,花香袭人。梁明宇、赵康和初夏走在一个巨大的暖棚中,环顾着四周的景色。如果不知道的人以为来到了夏天,对照着外面的皑皑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感叹神奇之处。
“真是想不到,如此大的手笔,只是为了闲情逸致,相信只有安宁才有如此心思吧。”
“哈哈,让殿下见笑了。”
安宁从一棵巨大的落叶乔木后走出来,“参见太子殿下。”
“怎么,有这么好的地方,也不早点拿出来,让我们也开开眼界。”
“殿下见笑了,只是内子颇感无趣,弄着玩的,怕难入殿下法眼。”
赵康看着安宁一脸淡然的模样,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拉着初夏向里走去。梁明宇摇了摇头,这种拽拽的模样着实气人。
这么大的手笔,一看就是花费巨资,费了很多心思,而安宁竟然只说是无趣闹着玩的,这不是**裸的蔑视人吗?
穿过暖棚,就看到一座水榭,乔乔就坐在里面望眼欲穿的瞧着外面。看到初夏欣喜的一笑,急忙地跑过来,匆匆的给赵康和梁明宇见了礼,拉着初夏就向里面跑去。当时就吓得赵康白了脸,可看着初夏眼里兴奋的喜悦,他终究忍了忍没有说话。
所有人好像没有看到赵康黑脸的模样,只有初夏,她回过头来,拉住赵康的手晃了晃,赵康无奈,只得有点埋怨的说道:“慢着点,人都已经见到了,还能跑了不成?”
乔乔和初夏相约跑到里间去说悄悄话,而安宁让下人上了顶级的碧螺春,小小水榭顿时茶香四溢,配上周围的景致,感到一阵轻松和惬意。
赵康回想着见到的乔乔,那双眼睛和初夏完全不同,里面透着精明,我家小夏可是个纯真的孩子,她可不要向她出什么馊主意呀。
梁明宇看着赵康若的所思的样子,想着可能殿下在想着怎么向安宁委婉的提出国家大事吧,那就先不要打扰他。
安宁看着两个人没有说话,想着可能政治立场不同,不屑于和我说吧,所以自斟自饮起来。
三个人就这样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默默的相互坐着,一派的肃静。直到下人上来续茶,才打破这种气氛。
赵康站起来,走了两步,“环境确实不错,这座别院从外表看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啊。”
“如果殿下喜欢,就经常过来坐坐。别的没有,上好的茶还是备了一些。”
梁明宇看了一眼赵康,然后淡淡地笑着说:“不知你信不信缘分。乔乔她们是好姐妹,我想,我们之间也能成为不错的朋友,无论是各方面!我相信都会有共同语言。”
“是啊,命运有时确实很神奇,有时,不到最后,你都不知道它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有时的轨迹确是改变不了的。”
赵康盯着安宁的眼睛,“凡事都有相对的两面,并不是黑白那么简单,如果是错的事却非要认为是对的,那只会自欺欺人。”
“可是,世间的事有时只是黑白对错那么简单。”
梁明宇笑了笑,“沙子是废物,泥也是废物,但他们混在一起就能制造坚硬的泥土,就是精品;大米是精品,油也是精品,但他们混在一起就是废物。是精品还是废物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混!”
安宁听了梁明宇的话,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他端起茶盏,“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只谈风月。”
而赵康和梁明宇认为大家都是聪明人,该说的话已经说了,至于安宁怎么想的,可能需要时间去思考,所以几个人其乐融融,真的评起了风月,说起了花花草草。
乔乔淘气的摸了摸初夏隆起的肚子,“男孩还是女孩啊?”
“不知道啊,我也不想知道,因为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一样的疼爱。你说是不是?”
“是啊,你说的对,怎么样,感觉身体有没有变化?”
“坦白的说,真没有太大变化,我现在觉得很轻松啊,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你呢,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我?顺其自然吧,我刚成亲,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
“噢。”初夏不怀好意的看着乔乔,乔乔一撇嘴,“你想哪儿去了,哎,我纯洁的小夏原来已经学坏了啊。”
两个人笑着打闹了一番,乔乔轻轻地说将她顾虑的想法说了出来,初夏听了久久没有出声。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咱不信任她,毕竟过犹不及啊。再说了,我已经打听过了,她在子嗣上面可能有点困难。”
初夏吃了一惊,“真的?你是听谁说的?”
“你先不要管我听谁说的,总之,来源渠道非常可信,可是花了我不少银子呢,你得有思想准备。”
“我知道了,其实,乔乔,我一直没敢和你说,就怕,就怕你认为我变了。”
初夏回避着乔乔的目光,“咱们闯荡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也吃了不少的亏,所以除了你,这个世上我谁也不相信。她这么殷勤的对我,我内心里早就有想法了。”
乔乔喃喃地说道:“难道,难道你是故意的?”
初夏点了点头,“如果我不是故意装成对她信任的样子,可能这个孩子早就保不住了,所以她想利用我,可我也就顺着她的意,将计就计,最后胜负还不一定呢。”
乔乔看着初夏完美无暇的面孔,笑了笑,“看样我是多虑了,你已经能保护自己了。”
“乔乔,你会不会怪我?”
“我怪你什么?”
“怪我现在这个样子。”
“怎么会呢,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这是应该的,既然你知道,那就最好不过了,我还以为依你的纯真,得劝你好久呢。”
“谢谢你,乔乔,我真庆幸有你这样的好姐妹,这一定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看看,又说傻话了吧。”
两个人又随便说了一会宫里宫外的话,赵康就派人来催了,所以乔乔和初夏依依不舍的分开了。
而当安宁送客回来的时候,看到乔乔并没有象想像中的那样高兴,只是一个人沉默的坐在那里,想着心事,落寞的样子,让人看了颇为心疼。
他上前轻轻拥住她,“怎么了,见了面,不高兴吗?”
乔乔摇了摇头,她环住安宁的腰,喃喃道:“高兴,可是为什么会感觉越来越陌生?”
“很长时间不见的原因吧,以后我会想办法经常让你见她的。”
乔乔听了,没有吱声。原来初夏一切都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初夏送给她的信,一定会经太子妃上官湄的手,她是在告诉上官湄,我是多么的信任你,将你对我的好,告诉我最好的朋友,言谈间充满了感恩和信任。所以初夏给乔乔写的信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给上官湄看。
这样就会卸下她心里的防备,保护好初夏,她们彼此间在相互利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只是初夏将乔乔也利用了。
想到这,乔乔心里升起了一股悲凉,她对自己说,不要怪初夏,那种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不要怪她。
可是为什么,如果自己不说,初夏是不是就永远不会说,原来,人是会随着环境而变的,当初无话不说的姐妹,正在渐行渐远,各自朝向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