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乔听说柴晞对姜家的小姐宠爱至极,气得又砸了院子里的东西,段青蔷走过来安慰她,“乔乔,你怕什么,那姜家的就算住进了天虞府也是个作妾的份,你才是正当的主母,你没看到姜小姐进府的时候,是从后院的小门进去的。”
“嫂嫂,晞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明明……”邬乔本来想说柴晞明明喜欢离玉的,可是她这话说得多了,府里的下人就开始时时刻刻的提醒她,不能把自己跟一个低贱的平民相题并论,于是邬乔便不说了,她并不是觉得离玉不好,只是不喜欢那些奴才在她的面前诋毁离玉而已,晞喜欢的东西,她就应该全部都喜欢,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思想,仔细想想,晞绝口不提离玉的事情,却不明白是为何?这些事情邬乔只跟自己的大嫂段家嫡女说。
“你想说他明明喜欢的是那个小村姑是不是?乔乔,你不了解男人的心思。”段家嫡女温和的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水轻尝了一口,又接着言道,“晞少爷绝口不提轩辕离玉的事,你当真以为他在心里就放下了吗?或许在他心里另有打算,毕竟里权力相争,他不将轩辕离玉卷起来,惹怕是为了保护她,她才是得到宠爱最多的人!不过纵使轩辕离玉再怎么让晞少爷念念不忘,你也是晞少爷的正妻不是吗?作为一个正室呀,得到身份和地位,就必定要失去一些,你要变得宽宏大量,事事以丈夫为中心,他喜欢什么,就你替她做什么。”
“嫂嫂,我就是不懂了,就跟你一样吗?其实我看哥哥对你也没多少的爱情可言,可是哥哥好像很尊敬你,府里的事情交你打理,娘有时候说你的不是,哥哥也会站出来替你说几句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我却做不到,我只知道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的,让我做,我做起来也不喜欢,明明越做越心情不好,明摆着是虐待自己呀,哪里会有人自己伤害自己的?晞喜欢轩辕离玉,我也觉得轩辕很好,晞喜欢也是很正常的,因为我也喜欢,虽然有时候我很妒忌,可是还没到非要置人死地的地步!”邬乔抓着手里的鞭子,不服气的言道。
段家嫡女不紧不慢的告诉她,“乔乔,你说这种话,真的很让我替你担心,你这想法,又怎么可以嫁入仕家当主母呢,还不如找个普通的人家,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得了。那晞少爷肯定是不适合你的,他还没有行动就已经负了你。”
邬乔目瞠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大嫂,“像大嫂这般性情的,我实在是学不会,再说晞也肯定不喜欢,晞之前一直说他很讨厌府里的姨娘总是千方百计的对付自己的娘,他说他很讨厌那些阴毒只会玩心机的女人,我要是也变得那样,他肯定会不喜欢的,而且可能还会讨厌我。”
段家嫡女皱眉,说了这么多,这邬乔还真是一根筋,都是被家里的人惯坏了。小小年纪又混在军营里,跟男人混在一起,对于女人的心思都差不多排斥了。
“乔乔,嫂嫂不是打击你,只是想跟你说句实话,就算你现在这副毫无任何心机的性子,晞少爷也不喜欢,就算是变成心机深沉,他也不喜欢,反正他都不会喜欢你,你何不对自己好点呢?人家不喜欢你,你就要更加的爱惜自己。”
邬乔吃惊的看着段家嫡女,这个嫂嫂从来跟她说话都是温和的,突然这么冷冰冰的跟她说出这种话,让她心底蓦然生出一抹恐惧来。“嫂嫂,这就是作为世族主母应该俱备的心机吗?太恐怖了。”
段家嫡女摇头,轻轻地放下茶盏,“乔乔,我只是担心你,才会跟你说这些的,其实像你这般毫无心机的女子,天下少有!就算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女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眼的,可是你怎么……”
纵使邬家的少夫人再怎么旁敲侧击的提示邬乔为人主母的心机,可是邬乔依旧是我行我素,她不喜欢的,她就不会强逼着自己去喜欢。
姜家的小姐在天虞府受到了优待,邬乔便跑去看,看到柴晞对姜家小姐确实是与众不同,比对她还好,她明明很生气,可是柴晞哪怕一个温柔的眼神都让她在心里生出来的那股气吹散。
天虞城里戒严,邬乔跑到祥和酒楼里去喝酒,正好遇上了离玉,这位单纯豪爽的大小姐硬拖着离玉过来坐下来喝酒。
邬乔在军营里呆得日子比她在府里呆得多,这拿武器的手,肯定是拿不出稳那细细的绣花针的!
“轩辕离玉,我娘找来嬷嬷逼我学刺绣,你说怎么办?”邬乔赌气,抱着酒坛子就仰头满满的往嘴里灌,不愧在男人堆里泡大的泼辣女,那喝酒跟喝水一样的,牛饮!
离玉见邬乔如此,也端着酒坛陪着她喝,听到柴晞对姜小姐十分宠爱的传言,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特别的郁闷,真想拿把刀冲进天虞府里好好问问柴晞,问他到底在玩什么,前一刻还在跟她说些缠绵的话,后一刻就听人说他跟别的女人缠绵了,这怎么忍受得了。
“邬乔,你娘也是真是的,那刺绣有什么好学的,我也不会。”离玉哼道,什么刺绣不刺绣的,打算盘,拿刀剑,她倒是挺熟稔的!
“哈哈……是吗?我也觉得没什么好学的,把人学得小里小气的,那么小的一根针,针眼还这么小,叫我怎么穿针引线?还不如让我拿着武器去杀敌呢。”邬乔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着酒,又开口说道:“我记得以前晞说这个地方好,而且在大堂里,平民这么多,想吃饭就怎么吃饭,连喝酒都不用顾及,越是豪爽越是本性,后来我爹爹把我关在邬家军营里,我才发现,其实那帮臭男人也挺豪气的。”
“其实你适合嫁人,适合当将军,女将军。”离玉放下酒坛,那酒很烈,还是从北方燕国引进来的配方,倒是看不出邬乔却敢这么放肆大口的喝。再说她也不是邬乔,不会因为柴晞的事情而虐待自己。
邬乔一听,突然眼前一亮,“你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晞,我才不会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他,我爹娘和哥哥们从小就告诉我,我以后会嫁给他,所以我就一直这么想着。”邬乔绝色的脸蛋一片醉意,头顶的发簪也发出叮呤的声音。她与小时候一样,只是现在长高一些,脾气比起小时候,多了几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