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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华山闲话

华山位列五岳之中,海拔将近两千米,纯阳宫就修建于华山之巅,纯阳宫于一百多年前武帝武则天时期由女皇亲自督建动工,唐玄宗李隆基执政初期竣工,纯阳宫的建成历经唐朝的两代君王,纯阳宫是百年前名满江湖的唐初四杰之一吕祖吕洞宾的道场。

百多年前,纯阳真人吕洞宾在华山之上建立了纯阳宫,而纯阳宫在百多年前曾是江湖十大门派之一,威震江湖。

可惜,世上没有永远强盛的朝代,自然也没有永远强大的门派,百年前的一劫,强大不可匹敌的大唐走向衰落,而盛极一时的纯阳宫也因为一些原因没落了。可惜!可惜!

想当年,华山之上,人声鼎沸,纯阳弟子加起来就有两百多人,而如今,诺大的华山之上,已是荒无人烟,上山的石阶早已长满了青苔。

一道人影屹立在在纯阳宫外的广场之上,安然挺立,似是一棵耸立在皑皑白雪华山之巅的苍松,任他风吹雨打,都不能是他动摇。

一身灰色的道袍,长可触底的头发,微微盘起,长长的发梢随着微风轻轻荡漾,简明负手而立,眼睛呆呆的看着远方,孤傲的挺立着。

简明微微活动了一下颈部,收回远眺的目光,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

华山之巅的天空似乎被雪映照的格外清澈透明,极目远眺,似乎能看见天上的星星,虽然现在是白天。

望着这于尘世不同的天空,简明微微的叹息了一声,来到这个世界已经百年了,百多年来,一直在这华山之巅的纯阳宫里修道,很少理会俗事。

正所谓“山中方一日,世间一千年。”一次闭关出来,时间已过去十年,对于简明来说,就像才过了一天似得。

简明凝视着满天飞舞得雪花,感受着这天地间的寂静,一次闭关出来,竟已是十年之后,虽然十年的时间并不被他这样的修道者放在眼里,可十年对于俗人来说已是一段不短的光阴。

十年,可以让一个婴儿变成少年;十年,可以让一个少年成长为青年;十年,可以让一个青年步入中年;十年,可以让一个中年人衰老;十年,可能是一个老者最后的时光。

十年光阴的流逝,使这华山之巅更加的寂静,使这纯阳道观更加的冷清。

简明回想十年,这华山之巅,虽然人迹稀少,可还是有那么十几号纯阳弟子,每天随着太阳升起,在这广场上勤奋练武,夕阳的落下,在这广场上三步,没想到这十年过去,这纯阳宫中已是茫无人烟。

简明望着这浩大的纯阳宫,却没有一丝人气,默默地发着呆。

一个道人突然怵然在简明的身旁,身着青白相间的道袍,微笑的开口说道:“恭喜前辈出关,十年不见,前辈的修为更加的精深了。”

简明收回散漫的思绪,空洞的眼瞳渐渐恢复了神采,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道人,说道;“有什么可恭喜,修为在精深,终究没有突破化神,还是在元婴期徘徊。”

道人闻后,依旧的微笑地说道:“前辈已达元婴巅峰,离化神之境只是半步之遥,进阶化神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简明听后只是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突破化神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要不然你师父纯阳真人也不会一直困在元婴后期,终不得化神,最后化成了一抔黄土,”

说道这儿,简明停了下来,旁边的道人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神色,双目微微迷茫,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道人回过神来,带着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这倒也是,不过贫道倒是相信前辈一定能突破化神的。”

简明听后,不可置否,却是说道:“这个又有谁说的准呢,不说我了,倒是你,青石,十年不见,你却是突破到元婴中期,却是连破两关,难怪能看出我的修为,更不简单的是从金丹后期到元婴期的突破,看了这十年你是机缘不小呀。”

青石道人听后,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说道:“哪有什么机缘,不过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在加上这些年的积累,才突破到元婴中期,也算得上是厚积薄发吧。”

简明有些感慨的说道,“当年见你不过是筑基前期的修为,其后因百多年的那件事,心境合乎天人之境,修为一下连破三个小境界,一个大境界,从筑基前期直接突破到金丹中期,也是吓了我和纯阳真人一跳,那纯阳老头更是直呼后继有人,可惜,其后的这近百年间,你却是修为精进缓慢,幸好纯阳老头死的早,不然非得气死不可,幸亏你想通了,不然怎对的起你师父纯阳道的殷殷期望。”

青石面上浮现悲戚神色,双目渐渐变得空洞起来,声音悲伤的说道:“我到宁愿没有那天人之境,一直突破不了金丹期,也要换的幽儿的重生。”

简明听到青石这么说后,神色也有些悲痛的说道,“当年,我正处在突破的紧要关头,对外部的事情全然不知,要不然也不会出现那样的事情。”

“怎么能怪前辈,那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为了无数纯阳弟子的性命,我不后悔,只是当日,不应杀死她,应让她留在这纯阳宫中赎罪。”青石道人否认了简明的说法,有些惭愧的说道。

“修道长生对于我来说,是毕生的追求,可对于你来说,长生才是一种劫难吧。”简明对青石有些同情,对已心怀死志,生无可恋的青石来讲,死亡才是其最好的归宿。长生却是对其最大的劫难。

“长生对于道长,对于世人来说,是一种渴望而美好的事。可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一种劫难呀!”

青石知道自己每天都在煎熬着,在这过去百多年里,这几万个日日夜夜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痛苦,可他不能死,只能继续活着,为了纯阳道统,不的不继续忍受着煎熬,一直继续下去。

“是呀,这漫漫百年,活的却不如有的人短短十年精彩,可我追求不正是长生,每个人所追求的不同,对生命的认识自然也是不同的,有的人追求短暂的享受,有的人享受生命的历程,有的人却是追求生命的厚度,而我追求之是生命的长度罢了。”简明喃喃自语道。

简明和青石都默默的矗立着,天地间又恢复了初始的寂静。

就这样,时间想冻结了一样。

…………

…………

“师父,你在这儿呀!”

一道清冽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只见一道身影从纯阳宫中飘然而出,停在了简明的另一侧。

只见是一个年方十八的妙龄女子,身穿蓝色的道袍,撑着一把油纸伞,侧立在简明的旁边,一手撑着油纸伞遮在简明头上,挡住了不知何时下起的雪花,一手轻抚去简明头发的雪花。

轻轻抚摸着师傅的长发,刘忆感觉心里有一种柔柔的感觉,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长生,我们走啊。”简明接过徒弟手中的伞,说道。

“青石,这次我会下山一趟,寻求自己的缘发,这山上就靠你了。”简明又偏过头对青石道人说道。

“前辈放心去吧。”青石道人回道。

“青石道长,我和师先走了。”长生道姑向青石道人行了一礼,随着师父一起向纯阳宫中走去。

过了三清正殿,师徒两行走在长廊里。

简明在中间走着,长生微微落后的跟在他的一侧。

“长生,这十年你可有好好地修炼,为什还是停留在金丹后期,以你的资质这十年突破元婴应该不成问题。”简明说道。

长生抬头看着师父的背影,说道,

“也许是弟子机缘未到,师父也曾说过,修道不是那么好修的,这世间千千万万的人,也不过寥寥几人入了道途,更何况是突破元婴之一关口,师父当年不也是卡在这个关口近十年,弟子突破不了也是正常。”

“这倒也是,你现在离突破元婴期只有半步之遥,我们师徒的情形倒也是一样,五十步跟百步的区别罢了。”简明听到弟子的话后,有些感慨的说道。

“相信师父一定能突破这关的。”长生说道。

“为师要下山云游一趟。”简明说道。

“师父,今年不闭关修炼了。”长生说道。

“记得好好修炼,早日突破元婴。”简明一边走,一边侧过头来叮嘱道。

“师父怎么想着要下山云游了。”长生有不解的问道。

“为师还有心事未解,所以不能这十年始终不能突破化神,所以这次要下山寻求一下自己的缘法。”

声音停顿了片刻,简明突然停了下来,继续说道:“有人曾告诉过我,天下很美,不该辜负。”

“等你突破元婴之后,师父会带着你一起云游天下,这么多年,你也该想通了吧,也该随为师下山走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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