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屏风像是被风吹动了似的,轻微的晃了晃,“炸裂了?”
“是的,把我本想带回来给你看看的五方镇灵炸的比沙还碎,更让人费解的是,墓地里那些一直躲藏的灵体,发了疯似的钻了出来,再加上她俩那奇特的宠物,那个景象,你真是应该看看。”
“这么神奇?”苍老的声音饶有兴趣的说。“余婵那孩子呢?有没有让我也可以得意的地方?”
“算有吧,不过,后面的事,都是听她们说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并没看见。”
“说说看。”
“她们说,出来的灵体一直围绕着墓地里那棵大树打转,余婵看它们想离开又走不了似的,就说了句‘放你们走’,那众多的灵体就都沙化了。”白明像是在奚落这一段离谱的谎言,他用鼻子哧笑了一声。
伯崇笑了笑,“有趣的孩子。春子说,清查的时候,墓地的空间正常的像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情,那林子里又空的没一个活物和死物,就像是刚生出的一块地方,还来及进入生死的世界。”
白明想着不多久前,话题中那两个孩子从树里拉出虫子微小的灵体,而自己确感觉不到,在没经历后来的事情之前,他也没感觉到那片空间的不正常,而余婵确说过,墓地在林子里。
“她们还说,灵体在沙化的时候,方从德出来了,和另一个独体的灵体。”白明又说。
“方从德,从墓地里出来?和另外一个?”
“那俩孩子说的,而且,我还了解到,方从德留给她们了一枚戒指,那戒指能准确定位墓地的方位。”白明道,他暗暗嘲笑起那俩孩子的小计量,他只需要套出谎言中那个男孩的话,什么都清楚了。
“自从你上回给我说了方从德这个人,我也一直在了解,但是,还是没什么头绪,预知的能力?太罕见了。”
“你不也说这两孩子不寻常吗?他估计也能探测到这一点。”白明说。
“不,不”伯崇缓慢的说,“我只能窥见一部分能量的循环变化,而他也许洞察了全貌,才会对将要发生的事情也了如指掌。”
“既然,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像你一样,留在这个世界上,带着这俩不寻常的孩子,确只躲在墓地里,然后,还是沙化了。”白明说。
“我目光短浅,被事事牵绊,他看透一切,自然超脱了。”伯崇苍老的声音有些落寞。
房间里安静了一小会,伯崇又说:“另外一个独体是谁?”
“不清楚,她们没看清楚。”白明说着有些低落。
伯崇敏捷的感应到他的情绪:“你认为会是谁?”
“不知道。”白明声音又强硬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总结春子的调查,做一个全面的汇报。”
没等伯崇回应他就说起来:“金林山的空间十分奇特,是以前我们没有遇见过的。灵体在里面如果不被操控,是不会发生灵变的,估计那一伙人就是发现了这一特性,就加以利用,把里面当成了练习场地,那个五方镇灵,因为还没来的急仔细研究就毁了,我只能推测,那盒子利用了墓地的空间成分,加以一种符咒一样的东西起着作用,不过,控制的范围不大。具这几年和这次事件的了解,能知道的人有三人,一个女人,一个帽子男,还有肖然。如果制作五方镇灵的灵器师,不是其中一人的话,那就再增加一人。”
“嗯,嗯。”伯崇在屏风后应着。
“余婵和上官丹妮定会更加危险,那个收了肖然灵体逃走的人,已经看见了她们,要是那人将两人的事向其他人一说,我看她们活不了多久了。”
“不要随意判定人的死亡。”伯崇平静的说着,“我倒是不认为那个人会这么干,不过,既然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防备也说不过去,还有……”
“春节,你准备怎么过?”伯崇问道。
“你打算干什么?想让我二十四小时守着那俩孩子?那人可是也看见了我的,再说,我不可能同时看着两个人,她们俩住在不同城市。”白明说。
“不,不,不光让你去看着,光看着又什么用,要让她们自己强起来,这样才是最可靠的保护。”
“我看还是多考验一下,这种年纪的孩子说不定哪天就变节投靠了那些人。”白明说。
“我不相信你的判断能力如此差。”伯崇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这半年,你的用心我很清楚,但是,我说过,这是上天赋予,命运所至,我在接纳你们每个人的时候,都不知道变故和结局,有时候,要有些赌徒的勇气,这也是对自己和别人的信任。何况,你亲眼所见,这两孩子的意志和秉性,你说投靠他人,也只是在为自己愚蠢的保护找借口。”白明脸色难看起来,他低头陷于伯崇的威慑之中,只静静听着,不敢发言。
“隐瞒、过于保护,只会让她们更危险,你可以袒护半年、一两年,你能守着一辈子吗?你的能力足已帮他们抵挡所有危险吗?没人做的到,白明,你又何必用这种尺度来审视自己?该放下的就放下,人生才有前进的可能。”
伯崇说完,白明又等了一小会才开口说:“我会尽我所能教,不过,我去不了两个地方。”
“我就找个天资高的让你教,这样你那怪脾气也能好受点,你就去找上官丹妮吧。”
“余婵呢?”
“你也因该想到了吧,教这孩子的最佳人选。”
“需不需要我去请?”
“不,你不合适,让我去请这位高人,也就当是多年不见,拜会老朋友吧,早就该说这事了……”伯崇感慨的说到。
“我多嘴问一句,你是不是要让她回来?”白明疑惑的问。
“嗯,不是也是了吧。”
白明对这话露出一丝恼火的神情,“趁着天黑,我走了。”他站起身来,“对了,邱婕怎么样了,看这情况,还要在这地方呆一段时间了,万一,那帽子男不放过她……”
“很好,很好,我这安乐园快离不开她了,她现在把售卖店弄的红红火火,营业额都增加了不少,也不像以前那样惊惶失措,你要是有空看看她,她前两天还念叨说,好久没见你了。”
“我走了。”白明听完转身说到。
“等几天把亮借我用用,很长时间没老鹰传书了,让它帮我给余婵送个信。”伯崇对着他的背影说。
“我会让它来。”白明说,走出门口。
小院的灯很快关上了,又恢复成大墓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