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重症监护病房外的顾北看着南年提着东西走到他面前,“是想看看来我妈怎么还没死?”
“顾北…不是的…”一脸疲倦色的南年赶紧否认,他目光看向病房里的冷百合,语气有些低沉,“我就是来看看你妈妈,没别的意思。”
南年急忙把买的补品递到顾北眼前,可是顾北却丝毫不领他的情,用手无情的把挡在他眼前的补品打落在地,语气十分轻蔑的说道:“对不起啊,你挡住我的视线了,还有我会以故意伤人罪起诉,如果我妈死了,那就是故意杀人罪。那些补品还是拿回去给你们自己补身子吧。”
“顾北…虽然你陈阿姨是性子急了些,说话也冲了些,可她绝对不可能故意伤害你妈妈的。你妈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就放过你陈阿姨吧。”南年他还是在替他老伴求情,相处了几十年也不可能毫无感情的,他突然想起自己女儿心生一计,“你不是和安安结婚了吗,陈阿姨也是你的丈母娘了,你就看在你和安安的情份上饶过她吧。”
“丈母娘?情份?”他转过脸好笑的看着南年,眼中是无边无际的厌恶与藐视,“我不记得我什么有了丈母娘,我也不记得我什么办过婚礼。”
“至于和南安的情份,六年前就已经没有了。”他现在眼里心里对南家的恨又增了一分,他们怎么还好意思厚着脸皮跟他提情份。
“是你不肯给安安婚礼的吗?”南年见顾北不作答,继续问,“为什么?”
“因为她不配!”顾北没有任何的思虑没有任何的犹豫对着南年就是一句狠话。
“那你当初又为什么要娶安安!?”南年一想到那天咬着牙跟他说她幸福的女儿心里一阵抽痛,顾北眼里的恨意他不是没有看出来,他开始后悔了,后悔他当初因为愧疚全力支持南安去勇敢爱。
可是他的后悔又有什么用?
“是你的女儿死赖着我让我娶的。至于我为什么答应娶…”顾北故作停顿,望了一眼旁边想要知道答案的南年,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你也知道,男人有时性需求嘛。”
“你…”南年因情绪激动,说话显得有些结巴,“你对得起安安对你的爱吗?”
“爱?你们城里人的爱我可不敢要。”
就是因为他当初接受了她的爱才导致了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一切的事情都起于她的爱,代价太大他怎么还敢要她那奢侈又昂贵的爱。
“叮咚~”门铃声缓缓响起,有节奏的响着一声又一声。
“等等,马上就来。”把张姨轰走亲自准备晚餐的南安以为是顾北回来了,兴奋的赶紧放下手里正在炒菜的铲子,手里还往围裙上蹭了个干净。
“小安!Suprise!”
“城辛…”南安垂下眼眸,脸上是说不出失落感,“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吗?”傅城辛嘟起他那张嘴,委屈的让人看了都觉得自己对不起他。
“亨~亨~”突然闻到一股异味瞟向来的傅城辛使劲凑近鼻子去闻,“小安,你是不是什么东西糊了啊!”
“啊!我锅里的菜!”南安急冲冲的转身往厨房的方向奔去,而在门口站着的傅城辛着抿嘴偷笑的走进了屋子里,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南安忙的手忙脚乱,他竟然觉得这样的她有些俏皮可爱,甚至这样的她更美丽了几分。
“哇,这是做给我吃吗,看起来好好吃。”傅城辛看见南安把菜端上桌,赶紧凑过去用手就去扒拉试菜。
“怎么样?还行吧?”南安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双眼直盯着傅城辛的脸试图看出什么来。
“顾北哥怎么找你来当保姆的?”傅城辛撇了撇嘴,说出自己内心的揣测,“不会就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吧…”
“呵呵~”南安尴尬的假笑了两声,急切的询问,“是不好吃吗?”
“还好啦,就是…盐放多了点,油放多了点,糊了点,还有就是菜里出现了不明物而已。”傅城辛喝了口水冲淡嘴里的咸味,说着“好话”安慰脸拉的老长的南安,“其他的都还好。”
“唉…”南安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垂头丧气的坐下,“他就快回来了,重做也来不及了,早不知道就不把张姨轰走了…”
“你是说顾北哥吗?”傅家辛转身去拿桌上的水果,只为让口里的那股味道散去,“你放心吧,他今晚不会回来吃晚饭的。”
“为什么?”在南安的记忆中顾北每天都会回来吃晚饭的啊。
“你傻啊,人家陪着女朋友吃饭呢,哪还会回来吃你…”傅城辛心有余悸的瞟了眼桌上那盘菜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远远走过一旁去了。
“是和那个…陆…”南安停顿了一下,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的身份,改说道,“陆小姐么?”
傅城辛点了点头。
南安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他们关系看起来挺好的啊…”
“这还真被你说对了!过去六年全是陆歆陪伴顾北哥走过来的,陪他走出那段噩梦,陪他熬过创业最艰难的时候,听说他们俩还是青梅竹马来着。”傅城辛放下手中的水果,激动的跟南安分享着他和她的过往,顾北和陆歆的过往。
“那顾北…顾先生是不是已经向陆小姐求婚了?”她巧妙的转换了对他的称呼,心里明明已经很不是滋味了却还是硬着心继续问下去。
“这好像倒还没有,不过是迟早的事儿。”傅城辛说的话在不知不觉中一刀一刀的割着他面前女人的心,可他却毫不知情还讲的津津有味,“冷伯母也挺想让陆歆做她的媳妇呢。”
“天快黑了,你赶紧回去吧,晚上开车会不安全的。”她用的借口上次顾北赶走傅城辛的借口一模一样,这就叫心有灵犀吧。
“没事,我开车技术没那么烂。”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你还是先回去吧。”南安不再管那边独自尴尬的傅城辛,拿着那盘菜就去垃圾桶倒掉了。
傅城辛尴尬的耸了耸肩:“好吧,那我先走了。”
听见门打开门关上的声音的她轻轻闭上眼睛,随后去酒柜拿了瓶红酒。
红酒、黑夜、流血的心还有受伤的人,这就是最好的搭配。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