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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菩提

师兄二字都直接青莲向前踏出一步,整个人明明还站在那里,但却已经从元神感知中消失,此时的他,已经和周围天地彻底融为一体,似天空高远莫测,风过无痕,又似大地厚重不动,以静制动,罡风接近他时,便迅速消弭,化作微风拂面,这是伏羲八卦的乾坤之道,青莲却是首次如此用出御敌,效果并没有让他失望。

与此同时,他也只来得及打出一道青色法力,将袭向孙悟空的罡风抵消了一部分,法力外泄,让他与天地的相合不再圆满,被微风拂过,竟然倒退了两步,当真有弱不禁风之感,不过,些许“微风”,还不至于让他受伤。

出乎青莲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摇光也出手了,如星辉般的法力瞬间到达了孙悟空面前,替他抵挡住了剩下的罡风攻击。孙悟空站在那里,没有受到丝毫伤害,比此时的青莲还要潇洒几分,不过他却是“狠狠”的盯着姬道,刚才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还是看到自青莲与摇光体内涌出保护他的法力,这已经不难猜出。

“姬道……”

看到孙悟空没事,摇光松了一口气,看向姬道的目光中有些怒气,此时连师兄二字都直接省去,同时,他看向青莲的目光,也有点点好奇,毕竟刚才姬道的轰击,看似普通,却也不是普通天仙可以抵挡的,可是青莲不但从容抵挡,还分出一道法力击溃了大半袭向孙悟空的罡风。

“摇光师妹,这猢狲刚刚出言诅咒我,之前也出言顶撞老师,目无尊长,我只是出手教训他一下,这样都不行吗?”姬道咄咄逼人道,逼视着摇光,让摇光不自觉的后退一步。

“所有人都会死的,仙神佛魔鬼都不例外。”青莲上前一步,平静的说道。

姬道神色一僵,强压住心中的怒火,冷声道:“这么说来,是我误会悟空师弟了?”

“本来就是。”一旁的摇光偏过头去。

可以看到,此时姬道眼中的怒火简直只欲将青莲与孙悟空焚烧个干净,摇光的每一句话,都使得他眼中的怒意更盛一分,只是此时在摇光面前,他刚才已经失了胸襟,此时如果再动手,恐怕会彻底引起摇光的反感,因此,哪怕胸中有着熊熊怒火,也都被他压下。

“倒是要恭喜两位师弟了,黄庭经啊,道祖所作,如果两位师弟能从中悟出大法,想必肯定能够纵横洪荒,老师对两位师弟的期望还是很高的,两位师弟可千万不要辜负了老师的期望,为兄先在这里恭喜两位师弟了。”

姬道抱拳,皮笑肉不笑道,偏过头看向摇光,却见此时的摇光也偏着头,根本不看他,姬道知道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如果再继续留下去恐怕只会令摇光更加心生厌恶,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我先走了,悟空师弟,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找我。”看着姬道离去,摇光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失落,姬道是他的师兄,整个方寸山上下,算上菩提祖师也不到四十人,它很得菩提祖师疼爱,其他师兄对她也都不错。

姬道在她之前入门,两人年岁相差不大(这里是以仙人的寿元来算,修炼成仙,寿元无尽,到了他们这一步,基本上都以千年、万年为单位了,甚至有些生灵自太古活到至今,其存在岁月,已经无法去用年、岁来衡量了),平日里姬道对她也是极好的,如果说他将菩提祖师当做了自己的父亲,那姬道无疑符合她心目,兄长的形象,只是……

看了看青莲,她眼中有些好奇,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他现在有些纠结自己该如何称呼青莲,毕竟,菩提祖师并没有收青莲为弟子,那么,青莲便不是他的师弟了,好在现在有了另外一个师弟,她总算不是方寸山最小的了,想到这,她心情微好。

在快要出大殿之时,她突然回过头,道:“对了,你们肯定还不知道我的住处吧!”

看到她微微皱眉与懊恼的样子,青莲无语,何止你的住处,现在我们是连自己的住处都不知道,他们是直接被灵蛇童子带进了大殿,现在连大殿之外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

“算了,你们不用来找我,还是我明天去找你们吧!”她素手一挥,便又转过身去。

“对了,悟空师弟、青莲,你们可不要乱跑,方寸山很大如果你们跑丢了……”在走出大殿之后,她再次回过头,俏皮的说道,只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还没有说完,她自己便“咯咯”的笑了起来。

“总算走了。”看到摇光离去的背影,青莲松了一口气。

此时,众人都已经离去,大殿之中,只剩下三人,他、孙悟空,以及灵蛇童子,灵蛇童子好似一尊雕塑,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放在他的心上,自始至终,他便一直那般冷漠的看着,十足一个旁观者。

“两位师兄,我带你们去你们的住处吧!”他先前没有同菩提祖师一起离去,大概就是因为这原因吧!

青莲点头,看向孙悟空,只见他此时神色有些茫然,心不在焉,青莲不由唤道:“悟空师弟。”

“我要变得强大,纵横天上地下。”孙悟空突然说到,有一股狂傲的气势,只是下一刻,便听他继续道:“然后将这姬道狠狠的教训一顿,让他知道什么是长生。”

恐怕前一句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青莲点点头,让灵蛇童子带自己两人去住处,刚一走出大殿,青莲便已经感受到了周围的不同,浓郁的先天灵气在山间化作霞光、祥云等种种异象。

青莲回头,只见后方殿宇古朴恢宏,尤其是其上方一块牌匾之上,写着“菩提”二字,带着某种法意与大道,在看到这两个字的瞬间,他只感觉灵台清明,似乎被拂去了一层尘埃,一种大智慧的感觉浮现心间。

“两位师兄,我们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实为一处洞天世界,我们所在之地便是方寸山,两位师兄其实在见到我的瞬间,便在方寸山了。”灵蛇童子解释道。

“方寸山不是一座山吗?”孙悟空用手摸了摸猴脑,问道。

“方寸山的确是一座山,我们脚下的便是,这洞天世界其它地方,同样是方寸山,方寸天地,方寸天涯。”

孙悟空猛的摇摇头,他向来最烦这类玄奥的语言了,说的像是高深莫测,实际上他半句也听不懂,这大概是所有猴子的通病吧,聪明不比身为万物灵长的人类要差,但性子太急,而且不爱动脑子。

“灵台方寸山我们是见到了,不知道这斜月三星洞又是何处?”青莲适时问了一句。

“师兄日后便会知道。”

灵蛇童子并没有说,或者是说了等于没说,以青莲的性格,自然不会多问,他只是心中有所好奇,但也只有一点而已,他问了,灵蛇童子说与不说,都无所谓了。

此时想想菩提祖师的三个问题,他求的自然是道,道在心中,这其实是一个问题,而心,在青莲心中,是意与识的结合,意,很好理解,也很抽象,法有法意,道有道意,生灵自然也有生灵的意,这是先天而来的,也是每一个生灵与众不同的地方,谁都无法改变。

识,则是生灵后天对世界的认识,一个有了意识的生命,才能算作真正的生灵,生灵先有了意,才有识,不过,大部分生灵都是将意识合在一起,因而对意识二字的理解有所偏差。

青莲所求,无非就是顺心意三个字,以前他虽然不明白,但他所作所为却与这无有偏差,这和所谓的逍遥意境也有些相似,因此当菩提祖师询问时,他才会下意识的说道“逍遥”二字,二者在本质上却有所不同。

说实话,孙悟空日后才称得上真正的逍遥,大闹地府天宫,藐视天上地下,逍遥快意,只是自从被如来佛祖横空镇压五行山之后,他的逍遥日子才结束。也许正是因为受记忆中孙悟空的影响,也许是两人性格上有所共同点,两人虽然才短短相识一日,却于彼此之间形成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谊,是纯粹的友谊。

他顺心意,顺的是自身的心意,他性格平淡,并不强求什么,更不会强求灵蛇童子回答什么,他好奇,所以问了,是顺心意,灵蛇童子答或不答,他不强求,同样也是顺心意。青莲不知不觉已经踏入了一种奇特的意境当中,而这一切的源头,便是也“菩提”二字,让他的心灵仿若擦拭掉了一层尘埃,心神短暂踏入了一种身心空灵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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