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廉瑄脸色不善喝住展开猛烈攻势的灵奇,视线里徐家大小姐再听说老夫人旧疾复发后路也不看直奔曲径通幽的雅致的原著木屋。
“古敬,你有没有觉得她很…熟悉”廉瑄茫然的喃喃问道,对,就是熟悉,是一种呼吸契和的随意和自然,就像是一直追着渴求已久的甘甜露水找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突发其来的就涌上想要抱她,亲吻她,把她融入骨髓的原始冲动。
对瑾就是这样,他变心了吗?厌恶自己,更痛恨和瑾及其神似的徐家女人。
“王爷也这样觉得?”古敬若有所思注视他平淡道,一旦遇到自己不确定或没把握的事情,一向妄佞冷酷的廉瑄才会露出鲜为人知的脆弱表情。
廉瑄勾起残月如刀的诡笑,眼里是冰冷如狂的兴奋,他体内的嗜血暴戾如瓦斯爆炸“轰”一声贯通暴涨的血脉,一瞬间的伪装就发生在古敬出神的一秒,悲哀,无奈,又有人要倒霉了。
“古敬,灵奇,进去瞧瞧!”廉瑄愉快道。
“王爷,贸然进去,似乎有点不合礼数!”古敬极尽婉转的劝慰。
廉瑄无所谓望向设计的极为考究而独特的木屋门檐,“不进去也是会被请进去的!”一时三刻,不急。毕竟,还有个徐夫人的病要救,让她慌急成那样,能成为谈判的筹码。
果然,想着,一名丫鬟已跪倒在脚下,呜咽着哭腔“大小姐有请!”
徐冰安静坐在床边,冰凉的手毫无痕迹划过白暖烟紊乱的脉搏,腹内滞气躁动不安,时缓时急,像绷断缰绳四处逃散的野马向肺部、肝脏猛烈挤压涌动,她的心也跟着“嘭嘭….”乱了节奏。
渐渐地,和门外脚步声合成一拍,徐冰有点后悔了,一个声音阴测测再说,你不该把恶魔引进来,另一个声音附和讥讽,活该,这下子后悔药都没得吃了,顾瑾无声笑了。
只因夹杂银色的沾满汗液的瀑发凌乱飞舞,苍白滴血的干裂破唇还意识不清追叫着“冰儿…冰儿…”瘦弱干枯的手与她交握的同时因难忍疼痛止不住抽蓄痉挛,她看了,不忍。明明就知道,眼角温暖的清泪只为梦中的“冰儿…”而流,她还是贪恋,贪恋完美无瑕,却不属于她的幸福。
那个叫“冰儿”的女孩,何其幸运,让她嫉妒的想要杀了她。
脚步声戈然而止,徐冰挂上若有若无的淡笑,转过了头来。“灵奇先生,在徐府见到怪猫了吗,常听爹爹提你医术高明,如果你能治好家母的病,我可以考虑把它给你!”
一个“好”字眼看就要脱口而出,徐冰紧张盯着他眼里的激动换上了失望,徐冰更是整个人跌落进谷底深渊,一个来自地狱的磁性鬼音平静的想起,“徐小姐,本王的药师从从不救王府以外的人,这个律不能破,老夫人的病只能爱莫能助!”说完邪魅一笑,就要离去。
徐冰看到他眼瞳一闪而过的芒光,那是等猎物自投罗网才有的神采和从不掩饰的野性。
毒烈,让徐冰握着的拳头,紧了又紧。
白暖烟紧皱的青拢黛眉忽而慢慢舒展开来,血色尽褪的脸上绽放一抹如池塘荷花淡若的轻笑,胡乱呓语的裂唇轻柔的吐着“冰儿,你叫我娘了,真好…..!”
徐冰的泪水瞬间夺眶而下,下一秒就追出门外扯住了廉瑄的袖子,“怎么做你才会救人?”梨花带雨的平淡脸庞不仅秀气,更添了一份轻灵凄美,让廉瑄克制不住想要蹂躏。
回旋,用力,徐冰已经被紧抱在了怀里,和他身体毫无缝隙缠在一起,略微粗糙带着薄茧,修长的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覆上暖玉温香,鼻尖充盈着淡若幽兰的清新,连味道都这样像。
指间触感温润柔软,廉瑄的指从脖颈,肩头,上身令人销魂的曲线缓缓滑至挺翘紧实的美妙翘臀,留恋不已,徐冰顾不得,浑身颤抖,双手抵在他胸前,不希望离得更近。
廉瑄看出她的意图,眼神一冷,抱着她的铁臂腰部一提,胸前的两团柔软一个不防贴上廉瑄结实宽阔的胸膛,比以前享用过的任何一具都丰腴柔韧,性感迷人,廉瑄的呼吸越来越粗重,燥热叫嚣身体的每处,从腹部升腾而上源源不断地欲望烧红了那双阴郁而暗无天日的黑眸。
徐冰屈辱的闭上了眼睛,单薄的衣物传递来廉瑄滚烫的热度,腹部的硬物使得她动也不敢动,廉瑄暗哑低沉的魅惑嗓音从无情的薄唇倾吐而出,一张一合。要把徐冰卷进沉沦的漩涡。
徐冰耳蜗像塞进无数个小型炸弹,体无完肤,血肉横飞才是最终的下场,晶亮的温润眼眸从睁开的一刹那边成了阴蒙蒙的暗淡,和廉瑄暴走有过之而无不及。
徐冰咬着樱唇,滴红如血,眼里交织着绝望和愤恨,环抱着他的铁臂比锁链要冰冷刺骨百倍“你混蛋”转而又变成抗拒无力的空洞苍白。
“好,我答应你,等家母身体,完好如初!”
死命挣脱了廉瑄的怀抱,低头拐进屋内,悲伤黯然如海浪一波波拍打到她脖劲处,又全力消退。
冷,无边无际的蔓延,痛,心死了,也就麻木了。
活着,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相信命,却败给了命,两次。
日落西山,最后的橙黄美光就要隐没在苍凉的山头,明天会照常升起,多一命,少一命,有谁会在意。
仿佛感觉到了,小家伙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恍然一跃便跳上徐冰瘦弱的肩头,“呜呜…”哀鸣低叫,雪白如云的尾巴轻扫徐冰像蝴蝶的翅膀漂亮对称的锁骨,无限爱怜。
灵奇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原来神兽已经选了主人,这样,谁都抢不走了,灵奇挺遗憾的。
小家伙左瞅瞅,右闻闻,徐冰身上廉瑄的陌生气味让琉璃瞳浑然一震,在余辉光线下折射出一种野兽专属的嗜血痴狂。
徐冰发泄似的狠狠掐了小家伙柔嫩无骨的洁白肚腹,小家伙“呜呜…”抱怨了两声,埋在徐冰怀里睡觉去了。
一人一动物的和谐相处让在场的人在心头泛起淡淡温馨感动,廉瑄忽然有点羡慕女人怀里肆无忌惮吃豆腐的怪猫。
突然,桃花跌跌撞撞跑出门外,“大小姐,老夫人…病重了!”
徐冰双手一撒,往屋内跑去,小家伙“呜呜…”哀悼两声华丽丽摔惨在地,灵奇逼用内力输给女人,产生热力把白暖烟腹内滞气一点一滴化生汗液排除体外,桃花和丫鬟们一盆盆炭火烧的正旺,白暖烟无意识像厉鬼狂乱摆动身体,溃散的眼睛如绝提,泪水狂泻。
疼痛的嘶叫声像钝刀残忍据着徐冰发红出血的心脏….
这样的白暖烟让她又回到了黑隆隆的冷宫里,割皮切肉的痛楚要把渗进肉体的灵魂从肉体丝丝剥离,眼神慢慢浑浊,神智飘出了体外,徐冰垂下的双臂在地面上划过两道影子像大地狰狞的疤痕,鄙视,奚落,她的自不量力。
廉瑄则看到美如天仙的额娘披着火光催人欲裂的落霞留给他最后的一个背影,木板掉落和霹雳啪嗒燃烧的响动压倒孱弱的身体,化成灰烬….
抬头,瞳孔载满脆弱和绝望的廉瑄迫切的找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啥,眼前却闪过如晨微带点希望的烛蓝,渐而转明,映入的是徐冰无助抖动的肩膀,看进眼里,却辗转成了心疼。
廉瑄再次把她拉近了怀里,温柔的,疼惜的,迫住脑袋,舌尖霸道掠夺温暖如蜜的芳唇,尽情****,唇齿间留下双方最亲密的印记,两个得不到救赎的人彼此倾听呼吸,躁动不安的心归于,静寂。
冰冷的指尖微微动了动,似乎有回暖的痕迹,潜意识里,徐冰不想推开压着他的这副坚硬如石的身体,好像黑暗中手足错乱抓到的救命稻草,不管他如何,只要能把她带离毫无声息的可怕梦境。
血腥的浓烈灌入鼻喉,深陷迷乱的顾瑾皱眉,“闷哼…”醒了过来,廉瑄吸了甘甜的血,离开了如玫瑰绽放肿的销魂的娇唇,伸出指腹,擦去,轻声问道“疼吗?”
徐冰点点头,疼。
廉瑄笑着回答她,疼了,心就没那么难受了。
俏脸一红,徐冰心里产生微微的悸动,覆在唇上指尖的温度的酥麻感像过电一般,流遍全身,前一刻,他还是逼着她卖了自己的恶魔,徐冰彻骨的恨意就因一个吻,淡了。
多么戏剧化的情节啊,命运,你这个愚蠢的导演,说好了让她自己演,最终还是一痕不落跌进策划好的剧本里。
白暖烟呼吸均匀,白嫩脸庞被汗迹****,湿漉漉衬得健康的红晕格外娇美动人,灵奇耗力太多,刚虚弱的站起来,就倒了下去。古敬吃力的扶起他,徐冰福礼一拜,而后面无表情的冰冷道“管家,送客!”
典型的卸磨杀驴,古敬面上难看,桃花也为难给徐冰使眼色。
廉瑄看了看早已转过头去,多变的徐冰,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带着古敬和灵奇扬长而去。
徐冰吩咐几个丫头照料白暖烟,就出了木屋,走往自己住处,桃花默默跟着她,那个廉瑄王爷和大小姐,似乎有牵扯不清的故事,桃花隐约感觉到,今天的反常也和这人有关。
手心渗出了汗珠,眼前笑的如梨花极盛的大小姐,危险的,没有限度。让人,惶恐到死。
徐冰在镜前卸下了妆,精致面子足以迷倒世界上任何有意识的雄性生物,只是琉璃瞳透出的淡漠冰冷仿佛不入世事。
徐冰拿起桌子上泛着寒光的簪子,细细感受光滑如肌的温度,笑着问道“桃花,我要是毁了这张脸,走在大街上会不会….招人唾弃?”其实她想说的是廉瑄,还会要她吗?
桃花的愣怔,而后的惊慌让徐冰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意,“桃花,明天的桃花不用摘了!”
桃花心里一喜,“就今晚摘吧!”徐冰柔柔的下命令。
“大小姐,入夜了,我根本看不清,毁了树咋办?”桃花想借用梨树让徐冰收回命令。
徐冰莞尔一笑“那是你的事情。”说完不再看她。
桃花失魂落魄叹了口气,刚出了门外,只听见里面发出一阵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天巨响,再扑回屋,徐冰神色不变的笑嘻嘻看她“还有事吗?”
满地的狼藉碎片,瓷器,古董摔了一地,银亮的铜镜反射出无数个徐冰的脸是阴冷而凌厉的,桃花不敢答话,出了门槛,顺便带上屋门。
打开窗户,夜风微刺的凉直击闷闷的太阳穴,邪气刚硬的脸占满了脑袋空间,挤得破碎的心,无处躲藏。
“人前,你是本王的夫人,床榻上,你只是本王玩的床伴,你若应,徐府的老夫人我救她,你若不应,我现在就让她死”
无力滑落在地上,弦月高挂,她的梦魇,又要开始了么。
小家伙的血能愈合她纵横交错的狠厉鞭伤,却解不了留下的痛彻心扉的疼,廉瑄,你就是用这种方式让我记住你,再恨你的吧。
逃得了,萧沫儿和顾迎的命她尚且能保,那徐家上百条的性命呢?
逃不了的,容貌改了,或不改。
果真,廉瑄的地狱,始终要她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