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浅薇一回头,就看见了身后的人。
“你……”韩浅薇早脑中翻了半天,才想起来,“你是……辰王?”
“正是,”杭九泽笑道,“上次走得仓促,还没来得及问姑娘姓名,想要道谢也无从去处。”
“见死不救本来就不是我能做出的事情,所以你要是道谢,我反而觉得别扭。”韩浅薇瞥了杭九泽一眼,道,“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拎得习惯了,辰王殿下不用诧异。”
杭九泽的身份怎么看,都与她相距得太遥远。本来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人,她更不敢告诉师父,所以此时再遇上这个杭九泽,她也不想再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姑娘习不习惯是一回事,而我道不道谢,却是另外一回事。人无礼不立,所以若是方便,还请许我登门道谢……还有,这些东西也不用姑娘费力自己拿回去了。”杭九泽像是没感觉到她的抵触,又问:“姑娘府上可是在瞻州?”
“不在,也不敢劳烦辰王爷,”韩浅薇懒得理他,直直道了声,“萍水相逢,就此别过。”然后扭头就走。
其实她如此不待见杭九泽,只因她从小便听师父说,官宦帝王的事情何其复杂,一旦牵扯其中,便是尸骨遍地百死不足惜。一将功成万骨枯,从不仅仅是战场上的事情,况且杭九泽上次说过,是他的皇兄派人来追杀他的,如此明明白白的骨肉相争,让她不由得不心生畏惧。
是以她才会对杭九泽如此抵触,以至于连他的一个谢字都不想听。
直到跑回了久山,韩浅薇才蓦然想起一件事:方才跑得急了,竟把荷包遗落在那店里。
荷包里也不剩什么银子,韩浅薇也就没有怎么在意,照样每天练练轻功看看医书,直到某日下午,她一个人坐在屋前的地上看着太阳发呆,却忽听身后一阵风过的响声。
她以为是师弟在跟她开玩笑,也没回头,随手往后一接,却突然觉得手中一软,指尖触到了一片绣面。
不轻不重,尽是熟悉的感觉,她蓦然惊觉,这正是她丢的那只荷包。
怔怔地发了半晌呆,韩浅薇不敢回头,因为她已经猜到如果回头,会看见什么人。
杭九泽仿佛知道她的心思,默默地站在她身后,不走出来也不说话。
深吸一口气,韩浅薇终于明白了是祸躲不过,这才站起来,慢吞吞地转过身,不出意料地看到了杭九泽。
与前两次一样,杭九泽依旧是只身一人。
心怀不满,韩浅薇斜睨着他道:“喂,我说,你真的是辰王么。”
杭九泽抬眼一笑:“韩姑娘对此有所怀疑?”
“如果你真是辰王,为什么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有这样的王爷么。”
“为什么做了王爷就要前呼后拥?难道韩姑娘想看人声鼎沸的仪仗不成,”杭九泽微一侧头,道,“韩姑娘想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久山向来清静,我也实在怕惊扰了平戟朔老先生。”
抓着荷包的手一抖,韩浅薇指着杭九泽的鼻子道:“你、你……你怎么连我师父是谁都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找到久山的?!”
“也不算难,”杭九泽道,“平老先生的名字,虽然连亲近之人都未必知晓,可细加查探,还是可以打听到的。至于韩姑娘的所在么……那只荷包,也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了。”
“诶?”韩浅薇闻言,拿起荷包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却依旧没发现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暴露自己身份的地方。
这个荷包是她很久以前在瞻州城里随手买的,当时是因为喜欢上面的纹样,再加上绣工精致价钱也不贵,就买下了。
这样的荷包,光是那家店里就有十好几个,估计现在这瞻州城中,类似的荷包更不会少,杭九泽怎么会凭一个荷包,就能判定她人在久山?
她还没有开口问,杭九泽已道:“韩姑娘好奇么?”
“不好奇!”哼了一声,韩浅薇将荷包随手一扔,“我管你怎么找到我的。反正你想上山来我是阻止不了,不过我好歹是这儿的主人,这个逐客令,还是下得的。”
“好,既然韩姑娘已经这么说了,那么我也不好再留,那荷包还请韩姑娘收好了,若是再不慎弄丢,恐怕没人像我这样好心,如此特地送来。”
“我倒宁可你不送来,”韩浅薇心中这样暗暗想着,扬声道:“我们久山上家小业小,供不起辰王爷这尊大佛,辰王爷还是早点回去吧。”
杭九泽闻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微一点头算作告辞,便往回走去。
下了山,远远便看见了牵马等候的随从在等他。除此之外,马旁边还多了一个人,定眼一看,却是平远侯闾丘岩。
“听说王爷上久山去了?这趟可顺利么。”闾丘岩笑问。
“侯爷觉得呢?”杭九泽似笑非笑地道。
闾丘岩道:“看王爷的样子,倒像是十分顺利。”
“正好相反,不软不硬地碰了个钉子。”杭九泽叹了一口气。
“那倒奇怪了,”闾丘岩看了看他,“王爷从山上走下来的时候,分明是一路带笑。”
“带笑么……”杭九泽玩味地轻念这两个字,停了停才道,“大约是遇见了有意思的人吧。”
“平老先生么?”
“不是,是他的弟子。”杭九泽摇摇头,突然看着闾丘岩道,“侯爷也认识久山平戟朔先生?”
“犬子枫儿与平老先生常打交道,我才听说过。”
杭九泽笑了笑:“侯爷的公子当真不凡,倒的确是人脉甚广。”
一时不明白杭九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闾丘岩道:“王爷说笑了。”
“侯爷别作他它想,我是当真佩服的,”杭九泽道,“南市街的生意风生水起,谁不知道闾丘枫大老板的名声。”
“既然王爷这样夸赞,那么我也只好替犬子赧颜领受了。”闾丘岩哈哈一笑,又道,“王爷此番前来,还要在瞻州军营里小住几日么?”
杭九泽微笑了一下:“果然是我打搅侯爷的时候太多,害的侯爷都把我这个不速之客看得理所当然了。不过,这次还是要留宿瞻州大营,麻烦侯爷了。”
“王爷不用客气,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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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例会去了……其实上个星期除了校运会以外还是一些闲的(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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