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黑白光云上正在开溜的刘星,蓦地听见老头冷冷淡淡地称呼自己师父云靖真人为“云老混混”,一时间倒不忙着逃了,缓下云头回过身来问道:“您老认识我师父?”
“认识?”老头的脸上充满了不屑和嘲讽,“我为什么要认识他?我凭什么非得认识他?他有什么厉害的地方值得我一定要认识他!”
刘星霎时判断出眼前这老头和自己师父绝对不是同行相轻那么简单,绝对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史,只是这时候自己孤身一人流落到仇家的地盘上,如果还不知好歹地问东问西,说不定会给自家师父背了黑锅,莫名其妙被大卸八块,还是快走为妙。
一念至此,刘星踩着黑白光云就要扬长而去。
霎时,一声温润娇柔的嗓音从身后的远处遥遥传来:“师父,你快来看看,大雄又偷吃巫药吃坏肚子了!”
刘星条件反射般旋过身来,但见一个亭亭玉立的身影伫立在一座高高的山岗之顶,身旁蹲着一头病怏怏的大白熊。
一霎间,那个女孩的样子便印在了刘星的心中!
天蓝色的短裙如同精灵般纯美地裹着上半截的大腿,让一双纤长、白皙、娇嫩得让人心颤的美腿展露在清爽的山风之中,如同飞瀑般的披肩秀发束着一条粉红色的丝带,秀美的脸上尤带着三分娇憨的纯真,一对点漆般的眸子水汪汪的让人不期然心生爱怜。
随着一个绵长而又深邃的呼吸,刘星的心脏怦然一跳,张大了的嘴巴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啊,这简直是完美的初恋少女类型嘛!”一丝晶莹剔透的哈喇子就顺着嘴角义无反顾地滑了下去。
老头正眼也没瞧刘星一眼,自顾自地飞回山岗上,一指点在大白熊鼓胀如同一个大气球般的肚皮上,戳下的食指缓缓抽起,指尖上拉起一丝迷蒙如同轻烟般的药气,大白熊的肚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下一大圈,病恹恹的神色也顿时精神起来。
“不要以为好药就能乱吃,你这畜生刚吃下了整整十三服‘魄灵散’,大量灵气在体内淤积,都把经脉给堵塞了,若不把这丝药气泄出来,你就等着一辈子有气没力地挺着个大肚子吧。”
老头挥手散去了指尖上的那一丝灰白色的轻烟,亲昵地轻轻扇了大白熊的肚皮一巴掌。
刚刚恢复了精神的大白熊突然恶狠狠地人立而起,朝着半空中那个陌生的人猛然吼了一声,巨大的声音震撼得空气都微微漾起一涟涟肉眼可见的气纹。
老头回过身来,一脸厌恶地瞅着竟又飞了回来的刘星,冷淡地说道:“你又回来干什么,快滚回你师父云老混混那去。”
刘星从黑白光云上慎重沉稳地步下山岗,一丝不苟地散了光云,恭恭敬敬地向老头行了个礼,肃容正色地说道:“前辈非但神通盖世,而且仁心仁术,适才晚辈只因不明巫道超卓而心存疑虑,如今得以一睹前辈妙手回春之神技,晚辈恨不得立刻拜入前辈门下,前辈,请受我为徒吧!”说罢,蓬地跪下,霍地磕头。
老头身影一闪,已在百米开外,冷嘲地说道:“别,老夫我可受不起云老混混的弟子一跪。”
刘星以其实力派的演技,脸上狂涌出一片丹心照汗青的赤诚热忱,冲着老头的方向又磕了一头。
老头又闪。
刘星又磕。
……
如是者,一幕滑稽的拜师戏便在山岗上演个不休。
大白熊愕然地转着眼珠子,一时瞧瞧老头,一时瞅瞅刘星,转得一双大眼珠子都快成斗鸡眼了。
那娇俏的少女更是被逗得噗嗤一笑,如同一朵娇艳的粉白色茶花在荒凉的山岗之上蓦然绽放。
少女无比动人的娇笑声像一柄无坚不摧的飞剑一样,刹那间刺穿了刘星的心防,令他七情上面的演技瞬间出现了一丝破绽,眼角情不自禁地往回瞄了一眼。
这一刹那的走神,立时就让眼光刁毒的老头捕捉到了。
“原来是这样,云老混混教出来的好徒弟啊……好,好,好,老混混你给老夫我等着,当年的一箭之仇,看我怎么加倍地报在你徒弟身上!”
老头不再躲了,迎着刘星磕头的方向,施施然地漫步过去,得意洋洋地说道:“小子,你不是有师父了吗?干嘛拜我为师呀。”
刘星一见那猥亵老头不再躲了,立马知道有戏,仿佛狂信徒膜拜撒旦一样,义无反顾抛弃了光明,大声叫道:“武当的神通虽也不弱,但怎及得上巫道的源远流长,底蕴深厚,前途无量,晚辈真是一心一意想拜在前辈门下,请前辈收我为徒把!”说罢,一个头重重地叩在地面的沙砾上,狠狠地用力磨了磨,十分不易地把琉璃金刚身的皮肤磨破了少许,在额头上逼出一丝血,堪称不惜工本,不论代价,不择手段。
老头满含深意地微笑道:“小子,老夫见你还蛮有诚意,就给你个机会,要想一下子拜入我巫门,确实连门缝都没有(他好像已将刚才自己怎么追着刘星拜师的光景忘得一干二净了),但老夫姑且将你留下,看你资质如何,入门之事,待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吧。”
刘星大喜过望,又重重磕下一头去。
大白熊隐隐觉得有点不妥,好像对那个磕头的少年十分讨厌。
少女则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刘星,像是对他很感兴趣的样子。
自以为得计的一老一少相视而笑,要多猥亵有多猥亵,要多无良有多无良。